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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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不知是妖鯊口水還是自己感動淚水的水漬,毅然而然游至石臺上空。 那里躺著一湖綠色長袍裹著的俊美神袛。 本體氣質、儀容,自然不是傀儡幻化體能比的,即使同一件綠袍,也穿著更像量身定做。 可惜,石臺周圍立有兩神柱,上刻兩條血龍蟒,延伸身軀變作兩條連接鐐銬的鐵鏈,鐐銬緊緊銬在神袛的兩只纖細白皙的腳踝。 可憐當年叱咤風云大boss,在海底關了那么多年,沒曬到太陽,還餓得比岸上兔子精還要白瘦。 葉棐破開上面一層搖搖欲墜的屏障,落入石臺,抓起本體的一只手,開始啃。 啃了半天,沒啃破一層皮。 想啥呢? 傀儡女體用魘世邪火拍都拍不死,本體好歹還是帶著神格的神袛,你能啃破皮,算作者輸了好不? 葉棐后知后覺,靠吸本體血對抗蓮火力量這一條路,走不通了。 他兩眼一黑,癱坐在石臺上。腦袋前原本柔順到可以去代言飄柔的兩縷頭發,已經被烤焦成兩叉龍須泡面。 難道就要在這里結束了? 天道啊天道,鍋可是你親兒子的,這劇情走不下去不賴我。 想到黎鈞,葉棐心揪成一團,就差打個結。 他不擔心玄奇,對方知道他身份,真死了即順理成章回滄萍湖底逍遙快活;也不擔心他那便宜師尊,不過一個抱養的孩子,他還有許多徒弟 但他家貓兒怎么辦? 雖然原定中的惡毒女配,沒了肯定是好事,但他家貓兒還不知道這人,以后怎么怎么壞,剛見面就死了,他會不會以為是自己把鏟屎官給害死了? 唉,好端端一個男主,怎么就被某作者坑給楊霏了呢? 設定為一開始就不近女色的神穹少尊不行嗎? 他靠在那困住邪神的神柱旁邊,絮絮叨叨道:虧了啊活活裝了百多年的柔弱女配,到頭還是一個死字連原書中,破開封印當神尊的劇情都沒法走了 黎鈞,我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一個不穩,跌入本體懷中,觸動鎖鏈重新化作血蟒,開始吸食神力。 葉棐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神鎖對他這具傀儡身子沒反應? 既然是吸食神力的鎖鏈那它說到底,囚禁的,并不是本體,而是本體掌控的神格啊 葉棐腦子從未如此清醒。 他直起身,走到本體腳邊,張開雙臂,模仿本體睡著的姿勢,漸漸放松身子,兩眼閉上,笑著向后躺了下去。 在二者接觸的一瞬,閃過一片扎眼的青光,接著,末枝回歸本源,沉睡千年有余的神袛緩緩張開眼睛,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多大的事?本體上陣騙身,又咋地? 葉棐磨著腳跟,從石臺之上慢慢恢復至躺下前的站姿,隨他直起,一團青光漸漸剝落,留在了原地。 兩只血蟒爭相將青光吞入口中,吸食其光暈。 葉棐扭了扭脖子,打了打已經有點僵硬的胳膊,伸展運動來一套,才轉身,看一眼代替自己受苦的神格,輕聲一笑。 縱然只是軀殼。 他有信心完成接下來的劇情。 方才真是掉落邏輯陷阱中了,不過一個傀儡。 葉棐摸了一把歸于原處的扣子,頗有些不解,原文中,boss君為何不自己脫出身軀出去行事,那不是更方便? 轉眼一想,這楊霏又是涂脂抹粉,又是騙身騙心的,要殼子真是boss君幻化的,按照對方話不多說直接滅世的個性,還不在劇情第一章之前就把男主給滅了,來個魚死網破? 松動完筋骨,該干正經事了。某黎。薛平貴。鈞還等在寒窖,不,竹舍中。 在這之前,他得處理一下手下二度罷工的問題。 邪神boss氣定神閑,信步石臺邊緣,再猛地向整個苦海嚎了一嗓子:都踏馬都勞資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騙身肯定親身上陣才有意思~ 另外黎鈞與凌一頃的部分,都有楊霏的影子,為了彌補遺憾,我決定在孟滄部分,讓葉葉繼續親身上陣了。 推薦一下我的完結文《奈何他與君共春夢[重生]》,是喜聞樂見的春夢梗。 第31章 道君,咱們不約 漫漫無邊際的深灰色海水表面,浪花撲濺,鉆出一個身著綠羅裙的貌美下界仙靈。 女仙渾身濕漉漉地爬上岸,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悔地回頭看。 海水輕拍岸邊,頃刻間,已經恢復平靜。 葉棐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一陣兒,又望著深不見底的苦海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頭也不回飛入云空,趕回竹舍。 那原本系在手腕上的紅絲帶鈴鐺,隨著傀儡的歸位,不知遺失在海底哪里,再難與主人相聚,也再難與同源另一只鈴鐺重逢。 取回本體軀殼,教訓出逃手下,一切看似復雜而漫長,實際上離他跑出竹舍,也就兩柱香功夫。 雙腳落地,抬頭一望,那建在溪邊,小小的一處竹舍,竟然比離時還明亮了許多。 葉棐慢慢靠近住處,瞧見那門前的場景,微微一愣: 黎鈞立于檐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著一盞竹柄綠彩圓燈籠,燈籠中置下的凈世蓮火,正安靜從容地伸展玉白色蓮葉,吐出一圈圈柔和的月色光芒,照亮頭頂的檐角。 見他回來,白衣男子眼睛移過來,視線完完全全落他身上,嘴角綻出一抹微笑:可喜歡? 一具傀儡是否能體味神念所有情愫呢? 葉棐暗暗壓下眼角在那一瞬間涌起的濕意,上前一步接過對方遞來的燈籠,俯身嗅了一鼻子新鮮竹竿的清香,道:很喜歡。 黎鈞心頭的喜悅涌上面頰,除卻額頭還是平靜的,他走過來與葉棐并肩而行,在觸及女仙肩頭那一刻隱約有一抹紅從耳背溜過。 他說:你喜歡便好。 葉棐試探性彈了一下燈籠,果真對他毫無抗拒凈化之力,也不知這是何等神木,能有這般作用。 他離去不過是兩炷香時間,黎鈞能做到這地步,真是有心了。 兩人踏進屋中,葉棐主動道:今日天色已晚,隔天便要比試,少黎道君既然已經借給我這等厲害的火種,余下的,不能再勞你費心 黎鈞難得打斷他:是送給你。 葉棐低頭看了眼凈世蓮火,不敢相信,想了想,認主的神火哪能送人,多半男主在誆妹子。 黎鈞手掌攤開,化出剩下的凈世蓮火,那原本拳頭大小的火種,還真的小了幾圈。 他認真地說道:我自有方法,分開火種。 葉棐一時間想給他帥破蒼穹的臉來一拳: 你爺爺我比你多活三百多萬年,我怎么不知道這分三大神火的方法?誆妹子就誆妹子,還一本正經說假話,小哥哥,夜路走多了會撞了鬼哦,還是某個百萬歲起跳的超級老鬼。 但表面上只能裝不知情。 葉棐一時間感動到幾乎落淚:道君對阿雨太好,阿雨,不能適應 一見鐘情都沒哥們你那么夸張吧! 黎鈞背在身后的手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腰部,才控制住前面表情不失態,他平心靜氣后答道:沒什么,既然答應幫楊仙子你,一切皆是分內之事。 葉棐往后走了兩步,才道:那真是勞煩道君了,只是阿雨一向喜歡打坐調養體息,今夜道君是否先返回大夢居? 竹舍內部雖施法擴大一番,依舊比從前府邸顯得逼仄。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要是正人君子,此時都不能反對葉棐這個提議。 黎鈞抬頭,看了一眼屋頂,道:確實不方便。 葉棐心底大喜,面龐不露聲色,語氣頗為遺憾:看來今夜無法與道君借著這新做的燈籠,徹談一番道途 黎鈞沒看他。 黎鈞直接走出門。 葉棐: 男人啊男人,剛才還面不改色誆妹子拼命表現,這會兒就頭也不回招呼不打奔門口去了? 卻見黎鈞在他門口不遠處站定,因為只有背影,葉棐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掐訣念咒。 月光下瀉,直落蒼茫晚空,竹海聽聲濤濤,溪水夜流潺潺。一陣煙霧帶著風,突如其來,如幻夢般吹過溪邊另一塊空地。 不多時,煙霧散去,眼前乍然一亮: 一座氣勢恢宏、大氣磅礴的古殿出現在原處,依山傍水,橫跨半個竹海,殿之穹頂仿佛可摘明月,門前立有三十六尊奇形怪狀的石像,石像彼此呼應組成一個周連的大陣。是天工巧造,繪萬界風光。拱星辰之薈萃,奪日月之輝煌。 葉棐看傻了眼。 不是沒見過這等氣派的神宮,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那宮殿匾額上刻的都是諸天神殿四個字。 這踏馬不是男主在神穹內部的寢殿嗎? 還能直接搬過來的? 黎鈞淡定非常,轉身對他輕聲交待道:今夜我先在此處歇息。 葉棐:好,好的。 這人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不放心似的補充道:你也早點歇息,莫耗費過多心力于隔日大比上。 葉棐只想趕緊送走這位大佛,不住地點頭:記得,記得。 黎鈞嗯了一聲,往宮殿里走。 走到殿門前,不知想到什么,又折了回來。 葉棐的手都快搖斷了,他笑容僵硬:道君,這是? 黎鈞一臉輕松,不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有哪里不對勁:若是你不介意,也可往此殿與我同住。反正房間很多黎鈞沒有說明這點,他覺得小仙女應該能看出來。 葉棐臉色更僵了:道君,阿雨是正經仙子來著。 黎鈞抬頭,微微懵懂:我知道。 葉棐猛吸一口氣,實在是沒忍住,側身一個高抬腿踢在他尋常提卡貓尾巴的部位,某人的屁股:道君,咱們不約!! 真是的,又給他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一套。 第32章 愛情之簫 老虎屁股摸不得,能踢得嗎? 葉棐在高抬腿甩出來,腰霎時間仿佛扭到骨頭的時候,腦海中浮過這個問題。 然而,腿已經伸了,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只是,這老虎的反應,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黎鈞眼疾手快,在屁股遭受更大撞擊前將他腳連腿緊握至手中,拉開。 葉棐心下一驚,再想撤回,非動用神力不可,只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巧笑道:道君,你,你怎么反應那么快呀? 黎鈞先是一臉懵,后不知覺悟出了什么,嗯應了一下,大手自他腳踝旋過整個腳腕,捋平裙下薄薄一層絲錦褲子后,才撒手放他收回腿。 經過這件事,葉棐明白了一個道理。 傀儡和本體的感知還真是有很大差異。 從前他家貓拱他胸口,多深都拱過,也就一般感覺,這會兒只是被人摸了一把腳踝,就跟渾身觸了高壓電似的,當下抖出一身不自在,只能原地低頭,默默敲打有些扭到的腰腿。 難怪boss君不樂意親身上陣,這光云雨中沖刺的力氣都夠他喝一壺的。 看黎鈞這傲人的身高,這硬實的身板,這斜飛入鬢的劍眉,可不得來只戰狼才能壓(睡)倒(服)他? 想象男主躺在別人身下癡迷陶醉,說一堆羞話的模樣? 額畫面也太慘烈了點 葉棐回憶起自己擱在芥子須彌中,煉制七七四十九天所得的脂膏油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比起嚴重ooc的熱情響應,他還是更能接受男主一臉堅毅平躺著任君采劼 污。 低俗。 自甘墮落。 葉棐絕望地想,在劇情和天道拉皮條前提下,他已經越來越自然而然對男人的身體浮想聯翩起反應了 難道他已經開始彎了?不對啊,那天對著肖云澤,那么一尊冰雪美人,他想的,也只是這人真能擺臭臉 一定是黎鈞帥得太容易讓人忽略性別,對對對,天道親兒子,還開著外掛式美顏濾鏡,別的小配角能比嗎? 這么想,葉棐心里平坦多了。 外掛這種事,能怨他這種普通人嗎?他就是國服李白大神,碰見一個透視眼小魯班,不是只能干瞪眼? 藍顏禍水!黎鈞! 全然不知自己在對方心里已經變成藍顏禍水,黎鈞腦海中閃現過往日小仙女提尾巴吊錘自己的畫面,下意識夾緊了雙腿,習以為常般拍拍衣袍,回之不失溫和的淺淺一笑:明早見。 說罷,轉身往那氣派的宮殿徑直走去。 這回是真走了,沒再半路殺回來。 葉棐松了口氣,回到竹舍中,躺下多時,怎么也睡不著。 輾轉反側,臉都快把枕頭壓扁了,終于鯉魚打挺般坐起來,走至桌邊,提起那盞蓮火燈。 燈內,蓮火宛若真正的蓮花,依居水面,對鏡吐蕊。 葉棐來到門口,雙腳一點,離地,飛至檐角高度,將蓮火燈懸掛了上去,再落地,拍了兩下手。 燈雖不大,光芒堅挺而覆蓋甚廣,整座青翠色的竹舍,都宛若籠罩在一層神圣溫柔的光輝下。 葉棐頭觸及枕頭,這回總算能睡著了。 以他修為,對打坐沒什么需求,往日做做樣子,其實睡眠才是他真正愛好。 只是,這一覺也沒能睡太久。 窗外大地落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聲,裹挾著雨絲,涌入竹窗臺,吹入熟睡之人耳際。 葉棐兩指敲了個響兒,將屋外陣法隨意更改,屏蔽雨聲,翻了個身,接著睡,甚至鼻間輕輕打起了小呼嚕。 晨風過,卷起屋后竹海松碎的葉子。 簫聲起,喚醒床上女子沉睡的意識。 葉棐自虛無的夢境中睜開眼,揉了一把惺忪的睡眼,拖拖踏踏下床,給自己身上施了個避塵訣。 打開窗,屋外,小雨還在下,檐角滴滴答答往下流著宿夜的雨水。 簫聲起起伏伏,斷斷續續,漸到高潮處,婉轉動人,聽者無心,竟是還滲著一絲凄楚的哀怨,谷壑高山,歷經萬千風景,終歸于平地,和緩悠揚的曲調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