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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亂終棄了一條人魚 第28節(jié)

    “主人,附近有魔修出沒。”忽然間,燭龍出了聲。

    前一秒還事不關己的白笙神色驟變就往外走:“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房間里不許出去半步,知道嗎。”

    “白白,是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嗎?”聞瑜一聽,心里頓時慌了神地拉住她袖口,原本用棉被蓋住的下半身一覽無余。

    “外面出了一些事,記住,不允許離開.房間半步,知道嗎。”羽睫垂下的白笙將他捏著衣袂的手指松開,轉身拂袖離去。

    恁得像無情負心漢給錢就走,就連一句好話都不留。

    隨著白笙一走,聞瑜站在原地吹了一會兒夜風,伸手揉了揉臉頰。

    褪去了笑意的眼睛像冰封的蜜刃刀尖,剮得皮rou生疼。

    好好的度蜜月之行,怎地總有些不入流的臭蟲前來打擾,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

    離開客棧后的白笙飛快趕往燭龍所說,出現(xiàn)魔修氣息的城南外。

    或許是魔修先一步察覺到了她的氣息而逃之夭夭,等她趕來后,見到的只有一縷魔氣尚未消散,地上灑落著幾只被吸血了血液的干癟動物尸體。

    這次的魔修,貌似有些狡猾,此舉更應該說是對她的挑釁。

    不遠處突然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呼救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血腥味。

    趕過去時,只見一頭五級妖獸劍赤虎即將突破他們布下的劍陣,周圍不少弟子已然負傷,空氣中流轉的血腥味不知道令多少藏在暗中的妖獸蠢蠢欲動。

    對他們而言,人修的血rou實為大補之物。

    “救命!師兄救我!”就在林佳以為自己就要命喪虎口時,她見到了一層寒冰快速將劍赤虎封印,速度快得它連一聲呼救都發(fā)不出,緊接著身體裂成一塊塊掉落。

    近在咫尺的冰渣子落在她臉上,才像是找回了一絲活著的真實感。

    “怎么回事。”

    “師叔你來了,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三師妹說這里有妖修出沒,我們就馬上趕過來了,誰知道會中了妖修的陷阱。”其他人見她來了,就跟見到了主心骨圍過來七嘴八舌說著前面發(fā)生一事。

    被稱為三師妹的姑娘本是自傲張揚的臉因為恐懼嚇得蒼白一片,少了幾分傲色:“是我,是我前面看見這里有妖修出現(xiàn)的。”

    “可有見過那個妖修長什么樣。”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問話,卻嚇得小姑娘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唇瓣翕動間,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仿佛看見了什么恐怖的生物般眼睛發(fā)直:“是,我看見…看見那個妖修,長著…長著一張人臉,有三條尾巴,眼睛是綠色的。”

    【她說的妖獸肯定不是我,我雖然長了一張人臉,卻沒有三條尾巴。】本秉承著吃瓜的燭龍立刻出聲撇清關系。

    白笙安撫好燭龍,抬手以清風將少女扶起,“我知道了。”

    如今妖修,魔修都在一瞬間不見了蹤跡,說不定他們是一伙的,并且要行的是調虎離山。

    白笙想到這個,立刻轉過身,誰料看見了本應該好好待在客棧里的聞瑜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修眉微皺上前朝他靠近,呵斥道: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客棧里待著嗎。”

    “我見不到你,我有些不放心。”眼里帶著委屈的聞瑜上前一步想要牽她,卻被白笙不動聲色躲開,導致眼里委屈之色更重。

    得救的其他弟子紛紛走了過來,喊道:“師叔公。”

    對比于整日冷冰冰得像塊冰雕的師叔,他們還是更喜歡沒有半點兒靈力,卻總是笑瞇瞇的師叔公。

    回去的路上,哪怕聞瑜一直找話題與白笙說話,她都是冷冷的。以至于讓其他人都以為師叔肯定是生師叔公的氣了。

    回到客棧,雙手抱劍的白笙冷著臉看他妖妖嬈嬈地給她倒水,打開窗牖透氣,就在他再度朝她靠近時。

    太清劍出鞘直指男人脖間,比覆了一層寒意劍身更冷的是女人的視線。

    “你不是聞瑜,你到底是誰!”?

    第37章

    “你不是聞瑜, 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聞瑜能是誰啊?白白你是不是出去一趟人都變傻了。”歪了歪腦袋的聞瑜眨了眨眼睛,滿是不解,手指抵住鋒利劍身, 防止她誤傷。

    “白白能不能先把劍收回去, 要不然我害怕。”鼻尖抽搦中帶著害怕。

    “好,既然你不說, 休怪本尊將你的皮給拆了再來認你到底是誰!”白笙眼眸銳利如刀, 手中太清劍沒有一絲猶豫直刺男人命門。

    隨著命門破碎,只見一縷黑煙從偽裝的人.皮縫隙鉆出。

    黑煙只來得及幻化出半個頭,下半身全然被寒冰凍住,僵硬地扭動脖子,轉過來的臉獰笑著,大張著吐出一截紅舌頭的嘴:“喲, 想不到我那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本來還想要多玩一下的。”

    “他在哪里!”已然收劍的白笙掌心凝冰, 窗牖,門邊正被瘋狂的寒冰蔓延, 封閉。

    枝頭垂冰, 寒氣四涌。

    “號鐘尊者想要知道你的夫郎在哪里, 明日亥時到城南的大槐樹下等我。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飄幽幽的聲音,風一吹便散了, 遍尋不到蹤跡。

    唯有夾在寒冰里的紙皮人仍在。

    城南古槐,魔修, 失蹤的居民, 種種的線索都向著某一個地方指去。

    對比于前者, 更令她擔心的是聞瑜現(xiàn)在去了何處?魚身是否安全?

    不過一層木板間隔的樓下。

    沒有同其他人一起出去抓妖的殷九里正趴在床邊看著破殼而出的小鳳凰, 不時伸出手指頭戳它,臉上的笑容是完全遮不住的得意。

    你看,她就說她是這個世界的寵兒,天命之女。

    或許連老天爺都想要讓她來個喜上加喜,鐘英皇留給她的通訊鈴突然亮了起來,蕩漾出雪飄霜寒。

    從儲物袋里取出,一縷靈力往里輸入,一張帶著些許脆弱的美人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中。

    男人身后是一處黑黝黝的山洞,地上堆積了厚厚一層的黑紅液體不知是血還是何物。

    “萬相你有沒有事,你知不知道我聯(lián)系不上.你的這段日子里有多擔心你。”眼角淚花泛濫地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可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屏幕。

    重傷中的鐘英皇見她哭了,心口的疼痛遠勝于身體,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我無礙,小九里不用擔心我。”

    “你的身上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萬相你怎么會傷得那么嚴重,是不是師叔做的!”殷九里聽到耳邊傳來的【滴,鐘英皇好感度+10,現(xiàn)在好感度為98,請宿主再接再厲】時,哭得越發(fā)楚楚可憐,睫毛垂淚,肩膀微顫得恨不得令人將她擁進懷里好生安撫。

    “我前面就說了讓你不要為了我去找她,你為什么就不聽,你知不知道我看著這樣的你,恨不得是我代你受過,或者讓我為你分擔一半的傷,你就不會有那么難受了。”

    “我真的沒事,小九里不用擔心我。”眸色暗沉的鐘英皇想到先前要不是他舍棄了rou身快速逃離,恐怕現(xiàn)在早就神魂皆泯滅于天地之間。

    那個男人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不可能在九嬰大陸中籍籍無名,不過像這種大能一般不會輕易對他這種小輩出手,那么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殷九里見他不說話,大概能猜出到底是因為什么了。

    伸手抹去眼角淚花,鼻尖泛紅卻一臉堅定道:“你放心,她傷了你,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伴隨著話音一落的是【鐘英皇好感度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百,開啟生死相隨程度,獎勵積分五千。】

    果然,男人最吃這一套虛假的眼淚,且百試不爽。

    隨著第二日晨曦微亮,河畔楊柳依依綴如星夢,金鍍重陽水瀲滟。

    雙手負后枯站窗邊一夜的白笙看著殷九里和其他弟子前往昨夜出現(xiàn)妖獸之地,眸光不自覺閃了閃。

    “主人要是不放心,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過去看看?”燭龍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認為現(xiàn)在的主人比昨晚上看著更冷了。

    唇瓣微抿的白笙并未作聲,只是揉了揉它不太聰明的小腦袋。

    另一邊

    昨夜被引出客棧的聞瑜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面假冒白笙的怨鬼帶著他穿過疊疊山林,往那山巒起伏無邊界的深山密林走去。

    耳邊是蟬鳴沙山,夜鬼哭嚎,偶然間還穿插著一兩聲夜鶯泣血絕唱。

    “再往前走可就到頭了,還不打算回頭,停下嘛。”一聲冷嗤在靜謐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就像是刀子劃過粗糙草紙。

    走在前邊的白笙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張嘴吐出沙啞粗糙的話語:“想不到號鐘尊者的廢物夫郎也不是很蠢嗎,就是………”

    “就是什么,你不妨說說將我引過來的目的是什么。”聞瑜卷起一縷發(fā)絲纏于指尖把玩,抬起的眸子里皆是無盡嘲諷。

    怨鬼被他突如其來的口吻弄得一怔,扭過頭露出那張褪去了偽裝后黑霧覆蓋在森森白骨的臉,兩簇磷火在黑窟窿中跳動。

    “小的也不是什么大女.干大惡之輩,只不過是想邀請你到一個地方小住上幾日,只要你乖乖配合,小的肯定不會傷你分毫。”

    聞瑜對此倒是來了絲興趣,眼梢一挑:“要是我不愿意呢,難不成你們還打算來強不成。”

    “無論你愿意與否,可不是你能決定的!”話音剛落,凝成實物的怨鬼快速朝他撲來,黑霧所沾之物瞬間無了生息變得焦黑一片。

    只見聞瑜不緊不慢地站在原地,就在怨鬼朝他靠近的下一秒,一只瑩白如玉的手徑直往黑霧里抓去。

    緊接著下一秒,原本劍拔弩張的空間里傳來格外清脆的咔嚓一聲,黑霧散去,原先被遮住的皎皎月色爭先恐后撒落山谷。

    拎著一顆腦袋把玩的聞瑜鄙夷冷笑地捏得對方頭蓋骨從中間裂開:“本皇當是誰呢,感情是一只不入流的小鬼。”

    不過想到他前面所言,貌似也不是不可行。

    要不然白白這一次出來都光顧著冷落他了,哪兒還給他感情升溫的機會。

    作為一條目標相婦教子,上得廳堂,暖得被窩,帶出門還倍有面子的好魚,他得要率先出擊,不能坐以待斃。

    當天夜里,白笙如約來到城南的古老槐樹下。

    古槐約有上千年歷史,粗壯的樹干,縱橫交叉得遮天蔽日的樹枝上寫滿了斑駁歲月。

    其間不知道從誰流傳起拜古槐樹能延年益壽,心想事成,導致不少人信以為真讓自家孩子認了古槐為干爹干娘,枝干上面掛滿了善男信女寫著對美好期盼的紅綢條,旁邊還立了一小廟供上香火。

    久而久之,沾了民眾香火的古槐會成精,成仙也不足為奇。

    隨著月漸偏移,月色將樹影拉得無限詭異,仟長。

    圍著槐樹轉了一圈的白笙終聽見了身后來人的腳步聲,藏在袖袋中的燭龍跟著悄悄冒出了個腦袋。

    扭頭轉身,只見那人的腳漂浮在半空,發(fā)出的聲音是由一雙走在地上的鞋子發(fā)出的。

    鞋子是畫著福祿雙全,壽比南山的大紅紙靴,衣服是雙盤扣朱紅馬面褂,上面的百花爭艷,山河春秋看久了,就像是上百個張牙舞爪,面目扭曲的亡靈朝你齜牙咧嘴一笑。

    前額剃光,后發(fā)梳成牛尾辮的男人正頂著那張,眉粗如板斧,櫻桃小嘴抿香花,面如粉漆掉二兩,腮紅盒扣兩團的臉露出一口尖牙,眼睛瞪得大大的笑起來:“桀桀桀,想不到號鐘尊者來得那么早,看來肯定是很擔心你的那個廢物小夫郎。”

    “要是號鐘尊者的小夫郎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桀桀桀。”笑聲尖利刺耳得像老鼠刨沙。

    “本尊已經(jīng)按照你的約定來了,現(xiàn)在可否將他交出來。”雙眸凝寒的白笙知道來的不是正主,至于那位正主,指不定就躲在哪處偷窺。

    “不急,尊者的小夫郎現(xiàn)在還好好的,小的肯定不會虐待他的,畢竟那么細皮嫩rou的一個美人要是真的受傷了,我可是會很心疼的。”

    “不過小的沒有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號鐘尊者真的會如同外人所說那樣,喜歡上了一個絲毫沒有修煉天賦的凡人就算了,更自甘墮落地為他生兒育女。”伴隨著尖利得劃破耳膜的聲音一落,察覺到不對的白笙剛想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身處陣法之中,狼光將她層層包圍。

    “尊者果然是關心則亂,居然連自己進了陣法都不知道。”原先的紙男獰笑著尖叫,隨后化成輕飄飄的一個紙人落下,還未接觸地面就被一團磷火燃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