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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病案本在線閱讀 - 病案本 第315節

病案本 第315節

    “謝生,我們沒有做任何讓自己悔恨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自責。你要好好地治病,然后,替岳父把他生前的筆記都整理下去。”

    謝清呈臨走時,父女倆送了他一件圣誕禮物。

    他打開來,是一副用橡木框裝裱起來的畫,正是秦容悲生前畫的,夾在相冊里的那副《我的家人》。只是畫面里那個原本空白的,屬于謝清呈自己的面龐,現在已經被填補上了。

    “是我畫的。”秦容悲的女兒道,“mama在清醒時沒有見過你,她畫不了你的臉,但我可以。”

    謝清呈仔細地將這禮物收好了,與兩人道了別,坐上了出租。

    他一路上看著那相框里的素描畫,直到返回了療養院附近的街道。

    “就在這里下吧。”謝清呈說,“還有一點路,我想自己走回去。”

    于是結賬下車。

    他去這附近的一家飾品店買了些可以把相框固定在墻上的粘膠帶,回到病院內,他將相框固定在了床邊的墻上。

    《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在我身邊。

    我的家人,在今夜之后,在夜夜之后,終與我常相伴了。

    我們隔著生死相聚,唯獨少了他。

    因他未錯任何事,唯獨愛了我。

    因我未負所有人,唯獨負了他。

    .

    窗外月影皎潔。

    雪消融了,花綻開了,轉眼間,人間已至溫柔春天。

    謝清呈的病情一直反反復復的,談不上有好轉太多,只是沒有再惡化下去,他也一直這樣懨懨地活著,眉目之間也從未有什么波瀾。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重復著。

    直到有個下著小雨的傍晚,謝清呈從布魯克林區的那個花店買了一束百合回來,正準備抬手打車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衛冬恒打來的,接通了之后,擴音器內傳來了衛冬恒按捺不住激動的聲音:“哥,提早了些……完全沒有準備……今天早晨出生的……”

    謝清呈驀地站住了腳步。

    因為謝雪突然臨產,比預產期早了許多,謝清呈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現在,會是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晚上。

    遠處花園餐廳里有人正好在過生日,生日歌聲從細雨朦朧中飄來。

    路邊的燈火映在了他的瞳眸中,謝清呈的眼睛在這幾個月來,終于第一次有了些明光。

    電話那頭似乎有很多人在慶祝歡呼,喧鬧中,手機被遞到一個人手里。謝雪溫柔而虛弱的聲音跨越大洋大海,傳抵至謝清呈耳畔。

    “哥,是個小丫頭……你當舅舅了。”

    ……

    一通電話不知是怎樣結束的,這是這些時光以來,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他幾乎是想淺笑了,嘴角卻像生了銹,牽動不了。

    雨水打在他的傘面上,滴答滴答的聲響在叩擊著。

    風一吹,忽然間,裝點覆蓋在他花束上的輕紗被吹開了,那輕紗騰空揚起,落在了馬路對面,被一個穿著雨鞋撐著透明小傘的男孩子撿起來。

    那男孩子約莫七八歲大,左顧右盼地穿過馬路,邁著小短腿來到謝清呈身邊。

    他仰起頭,握著那一塊輕紗,在童傘下望著他,然后他像初見時的賀予一樣,對他說了一句:“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就是這一瞬間。

    謝清呈拿著電話,在新的生命的出生,與舊人的倒影中,他的殘軀里好像被忽然粗暴地塞揉進了許久不曾有的屬于活人的情緒。

    他的唇角,他的眉眼,他近一整年不曾有過什么表情的臉龐上,忽然浮現了極大的悲慟——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事啊,可是他看著眼前那個惶然無措的小家伙,不知為什么就再也忍不住,在細雨濛濛的春日暮色里彎下了腰,終于失聲慟哭……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男孩子見狀,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能幫助你嗎?”

    謝清呈自記事起,就再未這樣崩潰地哭過。

    而在紐約街頭,在這個沒什么人會認識他,也終究沒什么人會記住他的地方,在他失魂落魄了足足一年之后,他終是受不住了,眼淚不住地順著他的面龐淌下。那guntang、熾熱的淚,就像他心里流出的血。

    他用那看不見的眼睛和那還看得見的眼睛望著面前的孩子。

    孩子的身影模糊了,他好像又看到他的小鬼站在他面前,對他說:“謝清呈,你看呀,新的生命會來,而我,走了已經一年了……”

    已經過去一年了,謝清呈。

    死去的人已經作灰。

    新的生命終于來到了身邊。

    是該到了放下的時候了……

    對任何人而言,都該是到了放下來的時候了。

    可是謝清呈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抬手遮住自己濕透的眼睫,他心痛如絞,如鯁在咽。

    謝清呈哽咽著,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將這一切釋然。他可以為新生的降臨而喜悅,但他注定永遠都活在死去的人之中。

    他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忘記掉賀予的過去。

    就像此時此刻,他接過那濕透的輕紗,說了一聲謝謝——卻仍是對著記憶中的,那個再也回不來的小鬼。

    那個十幾年前,第一次在草坪上喚了他一聲的男孩。

    第194章 回國

    兩年后。

    “謝先生,這些藥你需要按時服用,注射針我們會提供給美育私人病院,兩個月必須打一次。”紐約療養院內,棕發碧眼的醫生戴著口罩,這樣對謝清呈交代道。

    “雖然你現在的情況有了一些好轉,但如果不仔細照顧自己,目前的治療成果很容易就會被毀掉。我們這邊的建議是等你處理完那些事情,你要再回我們這里繼續住院治療……你不要放棄希望,我們一直在研發能夠根治rn-13并發癥的特效藥,你多活一年,等到藥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地增加……”

    “謝謝,我知道了。”謝清呈打斷了醫生的話。

    兩年接觸下來,他知道這醫生是個話癆,如果任由他一直這樣說下去,簡直就是沒完沒了。

    謝清呈裹著一件素色黑毛呢風衣,拉著行李箱,側身進了前往機場的出租車內。

    他準備回國了。

    持續的精準治療確實讓他保持住了一些器官機能,雖然他身體仍是非常差,但只要好好吃藥,這幾年暫時不至于會死于器官衰竭了。不過他的視力仍然是日漸衰微,他現在必須戴著眼鏡,不然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主治醫師是個有些信奉唯心主義的人,不談科學的時候,他就會和謝清呈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知道你眼睛為什么一直治不好,甚至愈來愈糟嗎?肯定是因為你的心封死了,你內心深處就不想再看到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所以你的眼睛也放棄了自救。

    謝清呈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對他的話只報以了冷淡的一眼,看上去還有點像是個白眼。

    紐約療養院的醫生也建議過他做個手術,說他們合作的研究院里,有個科學家發明了義眼,那義眼做的非常漂亮,植入后甚至能達到和患者原本的眼睛一樣的效果,完全可以亂真。

    謝清呈也拒絕了。

    他現在沒什么心情去cao心自己的眼睛,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最終能活幾年。

    這次回國,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得去做——當年海戰爆發后,段聞那個被稱為“曼德拉組織”的團伙,包括rn-13的事,就都歸軍警們直接偵破追查了。這兩年內,謝清呈配合過他們的幾次調查,除此之外,案件何如,在他們看來,就都和他無關了。

    然而,前一陣子,美育院長和負責與他接觸的鄭隊忽然打電話給他,說國內出了件很嚴重的醫療案。有不法分子通過私人渠道,向白血病患者出售仿制藥。這種藥如果通過正規途徑購買是很昂貴的,很多家庭不得不購買所謂的“替代品”,結果有人就利用了這個空子,出售了大量的實驗性藥物。

    這藥的成分和rn-13衍生出的聽話水非常類似,目前官方將它命名為“服從2號”。服用過服從2號的人,隨時都會出現被精神cao控的狀況,但服從2號應該只是一個試驗品,受害人被cao控不久后,就迅速變得瘋狂,失智,誰的話也不聽,只能被關入精神病院里。

    警方發現這一狀況后,及時切斷了服從2號的供應鏈,并擊毀七個犯罪嫌疑團伙,抓獲涉事犯罪嫌疑人上百名。

    只可惜這些人都只是從金三角區出貨的走私犯,他們與中間層的聯系完全是被切割的。警方雖知道這一定是段聞在大面積投放試驗藥,卻苦于沒有任何證據。

    服從2號的藥物影響給警方帶來了極大困擾,因為有的人不敢承認自己服用了這種藥,抱著賭一賭的心態,想把事情隱瞞過去,結果一發病就根本無法控制——過去這一個多月,社會上出現了六起服從2號服用者發病后的惡性傷人事件,輿論已經壓不住了,必須盡快給得病的那些人研究出有效治療藥。

    而對于rn-13的熟悉程度,謝清呈是最高的。

    所以他們現在迫切需要他回去。

    病人和國家需要他,他自然義不容辭,飛機在滬州國際機場降落,謝清呈拖著行李箱出關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了衛冬恒一家人,還有黎姨。

    黎姨稍微老了一些,但精氣神還是很好,她現在經常幫著謝雪搭把手帶一下孩子,幾乎算是孩子的半個外婆。她一見到謝清呈,眼淚就下來了,又哭又笑的,謝清呈剛想開口安慰她,眼前就忽然一花——

    “哥!”

    原來是謝雪飛奔上前,快得像一道閃電,明明都已經是兩歲孩子的mama了,她卻還是如同姑娘時一樣緊抱住了他。

    盡管謝雪曾在去年飛美國看望過他,但她沒有留太久,畢竟已經成了家,還有剛出生的孩子需要mama照顧。因此這次謝清呈回來,她仍是激動不已。

    “哥,累了嗎?快和我們回家吧,家里什么都準備好了,我讓小衛給你裝了個特別舒服的按摩浴缸,咱們馬上回去,你好好泡個澡,先休息休息……”她喋喋不休的,而衛冬恒走過來了,懷里抱著兩歲的衛萌芽。

    “哥。”衛冬恒笑著和謝清呈打招呼,又抬起女兒的手,讓她和謝清呈招手,“來,芽芽,叫舅舅。”

    衛萌芽這兩年沒少在父母的yin威之下被迫和遠在美國的舅舅視頻,雖然她連什么是視頻通話都還不明白。

    她見到謝清呈,黑豆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后口水先流了出來,忽然咯咯笑道:“舅……揪!”

    謝清呈:“……”

    謝雪從他哥微妙的表情當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哥的dna動了。

    哄謝清呈好好活著的最佳人選已經不是她了,而是芽芽。謝清呈這爹系男,看到企圖撲倒他懷里的小孩子,臉上雖然沒任何表情,但心里卻是很喜歡的。他習慣了照顧人,也習慣了帶孩子,何況芽芽長得還很像小時候的謝雪,他看著她,就有種當年抱著meimei,期待meimei長大的錯覺。

    謝雪見勢,趁熱打鐵,把芽芽往謝清呈懷里猛地一塞。

    謝清呈猝不及防,但還是立刻條件反射地把孩子抱住了,抱的姿勢比孩子親媽還標準:“干什么……”

    “舅揪!”謝清呈還沒來得及瞪謝雪,芽芽就高興得抬起藕節似的粉嫩小手,環住了謝清呈的脖子,軟軟暖暖的小家伙伏在他懷里,那么嬌嫩,仿佛稍微用點力她都會化掉。謝清呈銳利的眉眼自然而然地就軟了下來。

    謝清呈低頭應了:“嗯。”

    小孩子是能感覺到一個人身上究竟有沒有那種讓她安心的氣息的,芽芽只往謝清呈懷里一靠,就歡喜得不得了,她搖搖擺擺地在他懷里動著手,忽然嘟起嘴,在謝清呈微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揪……”

    謝清呈:“……”

    謝雪期待地看著他。

    謝清呈嘆了口氣,把自己的黑色風衣松開來,里面是簡約的白襯衫,他把孩子攏進自己的外套里,由小家伙靠著自己的胸膛:“天那么冷,就給她穿那么一點,你這個mama怎么當的?還有你。”

    他瞥向衛冬恒:“抱孩子的時候托著點頸椎,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