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聶攰取了吹風筒，開了熱風幫她吹干，吹完后，柳煙也懶得回房了，直接在他這邊睡下。

    她趴在床上昏昏欲睡，聶攰還收拾了下房間，然后關燈，再上床摟著她。

    *

    隔天便是大年三十，就算是大城市也隱隱約約有鞭炮聲，柳煙在他懷里醒來，昨晚太熱了，她踢了幾次被子，聶攰直接把她的長腿壓著，此時醒來，她的腿有些麻。

    柳煙哎了一聲。

    “我的腿——”

    聶攰起身，隨后手摸進被子里，握住她的腳，輕輕地按著。柳煙抱怨道：“昨晚好熱…”

    聶攰：“熱也不能踢被子，現在是冬天。”

    柳煙嘖一聲：“我就是怕熱。”

    “嗯，知道。”他把她的腳放在他大腿上，按壓著，很溫柔。柳煙側著身子，看著他，幾秒后撐起身子，親了他薄唇一下。聶攰偏頭，在她離開時，堵住她的嘴唇。

    輾轉吻著。

    許久。

    柳煙的腳終于舒服了，她起身穿鞋，說道：“我回去換衣服。”

    聶攰：“好。”

    回了自己的房間，柳煙先洗漱洗臉，然后換衣服，忙完后看了眼時間還挺早的，她一把拉開門，便看到聶攰挽著袖子從拐角走出來，四目相對，柳煙笑著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

    聶攰抬手抹了下她鼻尖的水珠。

    柳煙：“大年三十，你真的留下過年了。”

    兩個人往樓梯走去，聶攰說：“我答應你的，就要做到。”

    柳煙含笑。

    兩個人十分親密地下了樓，剛到一樓，便看到陳姨領著聶老爺子進來，聶老爺子今日穿著中山裝，手背在后面，姿態挺高，一抬頭，跟樓梯上的兩個人視線對上，瞬間靜默。

    柳煙唇角勾了勾，笑道：“早上好，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好。”

    聶攰淡淡地說：“老爺子你這是？”

    聶老爺子把手里提著的新年禮物遞給陳姨，慢悠悠地走去了小客廳，說道：“過年啊。”

    柳老爺子在小客廳里，舉著放大鏡，對著聶老爺子的臉，他問：“你去哪里過年？”

    聶老爺子拍拍衣服，沒有詢問便坐下，仿佛這是他家一樣，他說：“當然是聶攰在那里我就在那里咯。”

    柳老爺子：“我請你了？”

    聶老爺子：“……”

    柳煙跟聶攰對視一眼，聶攰眉梢挑了下，便下了樓，兩個人也到了小客廳，柳煙這才松開聶攰，笑著接過陳姨遞來的兩杯牛奶，跟聶攰一人一杯，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喝著牛奶。

    陳姨笑著道：“我等下去買菜，老爺子們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說。”

    柳老爺子看聶老爺子一眼。

    聶老爺子抬眼看陳姨一眼，隨后粗聲粗氣地道：“我不挑。”

    柳煙則對陳姨說：“做點獅子頭吧，聶老爺子以前很喜歡。”

    聶老爺子沉默地看向柳煙。

    *

    下午的時候，柳老爺子說道：“今晚聶攰再做點餃子吧，昨晚的餃子不錯。”

    聶攰：“好。”

    正在跟柳老爺子下棋的聶老爺子下意識地瞪柳老爺子一眼，“你指使我孫子很得心應手啊。”

    柳老爺子神情很淡定，“那要不算了？”

    聶老爺子：“……”

    他閉了嘴，繼續下棋。

    柳老爺子滿臉得意。

    柳煙在一旁看平板，見狀，笑著看聶攰一眼，聶攰抬手攏了攏她的肩膀，低聲道：“家里有硬幣嗎？包餃子的時候給你放點。”

    柳煙：“有，得找找。”

    三點半，陳姨開始準備年夜飯，柳煙上樓去翻找了下，找到了一個存錢罐，她抱著下樓，在桌子上倒出硬幣，聶攰在切香菇，說道：“洗一下？”

    柳煙：“當然要洗。”

    她進廚房拿了小盆裝了水，然后把硬幣放進去，搓洗，聶攰唇角勾了下，眼眸看著她，眼底全是柔情。

    小客廳還在對弈的兩老頭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向了餐廳，也看到了聶攰那滿臉的柔情。

    柳老爺子說道：“要不要打賭？你孫子這輩子除了孫女，沒人能入他的心。”

    聶老爺子：“難道你孫女就能？”

    柳老爺子：“……”

    呵呵。

    聶攰塞了多少個硬幣柳煙是不知道的，這個男人動作太快了。而一頓年夜飯，從下午三點半忙到晚上六點多，天鵝湖的上空有物業特意用無人機書寫了新年快樂四個字。

    小區里的燈籠也都亮起來，家家戶戶的燈一開，團圓的氣氛就更濃郁了。餐桌上一共五個人，圍坐在了一起，滿桌子的飯菜，聶攰開了瓶紅酒，端起酒杯給每個人都倒上。

    他包完餃子上樓換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此時襯衫袖子挽起來，眉眼鋒利，極其帥氣。

    柳煙穿著件純色的毛衣跟長裙，接過他遞來的杯子，跟他眼眸對上，她說：“新年快樂，我的聶帥。”

    “新年快樂，阿煙。”

    這是他們分開六年重逢后第一次一起過年，第一次這個男人有空陪著她，聶老爺子在橘色的光線下，也是有幾分感慨，柳老爺子說道：“孩子們，喝杯交杯酒——”

    聶老爺子：“……”

    你個老頭！

    柳煙笑著站起身。

    聶攰放下紅酒瓶，端起酒杯，彎曲了手臂，柳煙上前，勾住他的，四目相對，柳煙紅唇抵著酒杯。

    她眼眸很漂亮。

    像水晶一般。

    她說：“希望明年今日，你繼續陪我過年。”

    聶攰：“好。”

    隨后兩人對視著仰頭喝光了杯中酒。

    掌聲響起。

    是柳老爺子的。

    他說：“孩子們要幸福，快樂，我等著抱孫子。”

    聶老爺子：“……我也是。”

    隨后，他從一旁拿了一個紅包，站起身放在柳煙的跟前，柳煙一頓，聶攰拿過紅包，放到柳煙的手心，道：“老爺子給的，收吧。”

    柳煙心情復雜。

    某種程度上，她還是不愿意跟聶老爺子有過多的來往，感情也不需要太好，不過，她看了眼聶老爺子，還是收了。

    她說：“謝謝老爺子。”

    聶老爺子坐下，點點頭。

    半個小時后。

    他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敲打。

    發了一條微信給聶允。

    聶老爺子：柳家這個丫頭，不知好歹，給她個紅包還在那里猶猶豫豫不想拿。

    聶允：人家是怕了你。

    聶老爺子：我也怕了她。

    聶允：既然你們互怕，就少聯系。

    聶老爺子：哼。

    第75章 能結婚嗎？

    雖然是這么說，聶老爺子也沒走，吃過年夜飯，便移步到了小客廳，開了電視，雖然不看春晚，但至少也讓家里熱鬧熱鬧。

    柳煙靠在聶攰的懷里，還抿著紅酒，她手機一直響著，都是些新年祝福。

    聶攰伸手拿了過來，低聲說道：“我幫你回。”

    柳煙一笑：“好啊。”

    她在他懷里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聶攰不得不靠在沙發椅背上，讓她靠，柳煙屈腿，拿了一條空調被擋著長腿，聶攰兩手摟著她，他偏頭臉頰挨著她的側臉，骨節分明的指尖點開她的微信。

    一共一百多條信息。

    他的號也置頂了。

    下面率先發來的就是阿凜。

    阿凜：煙姐，新年快樂，希望新一年我能繼續陪著你。

    柳煙一頓，抬手要遮。

    聶攰撥開她的手，他嗓音很低，“怎么回？”

    柳煙聽出他語氣中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