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親。

    聶攰眼眸深了幾分。

    眼底翻涌。

    他手臂收力。

    幾秒后，他問：“老頭子有沒有找你。”柳煙靠在他肩膀上，問道：“聶老爺子？”

    聶攰：“嗯。”

    “沒找，他找我做什么。”

    聶攰順著她的大波浪頭發(fā)，沒應(yīng)，郭秀影今天也休假了，是去往京市的，他瞇了瞇眼。

    柳煙抬頭，看著他，“你在想誰？”

    聶攰低頭，望入她眼睛，道：“沒想誰。”

    “真的沒有？”

    聶攰湊過去，吻她的唇，含糊道：“除你，誰都不想。”

    柳煙輕笑，她換了個坐法，聶攰愣了下，往后靠看著她，這時，陳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聶先生？”

    柳煙一頓。

    聶攰松開她，把她放到沙發(fā)上，低聲道：“不許出聲。”

    柳煙笑著長腿翹起來，輕輕地晃著。聶攰走過去，他人高，拉開門，嗓音淡淡，“陳姨有事嗎？”

    猝不及防門開了，陳姨看著這高大的男人，頓了下，把手里的牛奶端給他，道：“睡前喝點牛奶吧。”

    聶攰接過：“謝謝。”

    陳姨完全沒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別的人，點了下頭，便走了。聶攰單手端著牛奶關(guān)上門，一回身看到柳煙拿了一根煙，在桌上摸著，她問：“我剛好像帶了打火機(jī)，但怎么不見了。”

    聶攰偏頭看到沙發(fā)角那里，他放下牛奶，彎腰，撿了起來。柳煙見狀，伸手，聶攰卻打了打火機(jī)，俯身。

    柳煙挑眉，咬著煙，聶攰給她打上火。

    隨后他松手，將打火機(jī)扔回桌面上，坐下。又把柳煙抱到懷里，柳煙驚呼一聲，靠在他肩膀上。

    聶攰的手搭在她裙擺上，掌心溫?zé)帷?/br>
    柳煙唇角勾了下，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聶攰指尖微頓，隨后把手挪開，柳煙見狀，哼了聲。

    聶攰低聲道：“我是真不想傷你，嗯？”

    柳煙：“嘖。”

    *

    與此同時，郭秀影抵達(dá)了京市，她父親來接的她，郭秀影看到父親，伸手挽住，神情有些頹廢。

    郭父看她一眼，“工作不順心？”

    郭秀影搖了搖頭，隨后上車，車子啟動，郭父拿了一些吃的給她，說道：“當(dāng)初 你說要去隨軍，我就挺反對的，現(xiàn)在嘛，看你這樣，好像也不開心。”

    “沒有，我挺開心的。”郭秀影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郭父又看她一眼，才啟動車子。

    直接開往了聶家大院。

    此時郭父是過來這邊給一個患者做手術(shù)的，被聶老爺子盛情邀請，住到大院里去，車子停在門口。

    郭父帶著郭秀影提著行李進(jìn)了屋里，聶家大院很簡潔，聶老爺子聽見聲音，笑著走出來。

    “秀影，累不累？”

    “不累，聶爺爺晚上好。”

    “跟爺爺這么客氣，坐，還是要吃點宵夜，我叫人煮點，你喜歡喝粥是嗎？”聶老爺子朝保姆看了眼，保姆轉(zhuǎn)身便往廚房去。

    郭秀影有些感動，點頭道：“喜歡，但是這么晚了。”

    “沒事，從剛剛就溫著等你。”

    郭秀影微微一笑，沒再吭聲，隨后喝了粥，她回到客廳，聶老爺子笑著問道：“最近工作還可以嗎？”

    郭秀影點點頭。

    聶老爺子一邊倒水一邊道：“爺爺很感謝你跟我說，柳煙去軍區(qū)的事情。”

    郭秀影后背有些僵硬。

    她腦海里浮現(xiàn)聶攰那天說話的語氣跟樣子，她低了下頭，把玩著指甲，聶老爺子見狀，“怎么？有哪里不舒服嗎？”

    郭秀影松了手，看向老爺子，道：“爺爺，你為什么不喜歡柳煙？”

    聶老爺子一頓。

    他眼眸有些復(fù)雜。

    腦海里浮現(xiàn)孫子站在柳家本家門口站一夜的畫面，他斂了心神，道：“我不是不喜歡她，只是覺得她不適合，秀影好好的，為什么要提起她？”

    郭秀影心口有些難受。

    她看了眼父親。

    郭父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有些沉默地看著她。郭秀影遲疑了下，說道：“聶爺爺，你懂聶攰嗎？”

    聶老爺子一聽，立即道：“廢話，我怎么會不懂自己的孫子。”

    郭秀影：“那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嗎？”

    聶老爺子眼神閃爍，他看了眼時間，說道：“晚了，秀影，你先去睡。”

    郭秀影松一口氣，她起身。郭父幫女兒拿了行李，帶著她上去休息，聶老爺子聽著她走后。

    他神情有些憤怒，拿起手機(jī)，撥打了聶攰的手機(jī)號，很快，電話通了，但那頭沒人接。

    接著，他又撥打了幾次。還是沒人接。

    聶老爺子轉(zhuǎn)而用家里的電話打過去，五分鐘后，那邊才接起來，但是對方卻是女聲，帶著幾分慵懶。

    “你好，聶攰正在忙。”

    聶老爺子：“你是誰？”

    “柳煙。”

    聶老爺子一聽，臉色變了，緊接著，他說：“柳煙…”

    柳煙聽到了，一瞬間認(rèn)出來，她頓了頓，含笑著喊道：“聶老爺子，別來無恙。”

    聶老爺子：“……”

    第27章 老聶，好久不見吶。【第一更……

    這幾年，孫子不歸家，聶老爺子戎馬一生，雖有時會傷心惆悵，但一想到孫子走這條路，又覺得傷心惆悵都不足一提。

    至于柳家這個丫頭，聶老爺子一直都知道她性子剛強(qiáng)，孫子跟她在一起，總要讓她一步。

    幸好在最重要的選擇上，孫子選擇了該走的路，并沒有因為這個丫頭而放棄。

    但這也不妨礙他覺得柳煙是在一個市儈的商人家庭里長大，在大是大非面前想法還是短淺。

    所以當(dāng)初逼著柳老頭簽下協(xié)議，這幾年兩家確實沒來往，柳煙進(jìn)入柳氏成為負(fù)責(zé)人的事情他倒也聽說，而這丫頭跟他也從沒碰過面，仿佛就真的跟聶家從沒關(guān)系一樣。

    她是挺狠的。

    聶老爺子沉默幾秒，說：“柳煙，別忘了還有協(xié)議。”

    柳煙笑了笑，說：“老爺子，我敢給，你敢要嗎？”

    聶老爺子一頓，臉色沉了幾分，協(xié)議里有一條毀協(xié)議的懲罰，便是柳氏的半壁江山，柳家是商人，企業(yè)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又怎么會舍得讓出來。

    而聶老爺子從來就看不上這些，聶家也不是沒有孩子在商界，他不稀罕。

    柳煙接著笑道：“老爺子，你的協(xié)議只能震懾我爺爺，震懾不了我，我跟聶攰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的態(tài)度是我做事情的決定。”

    總而言之話里意思，你的協(xié)議對我沒用。

    聶老爺子臉色更沉，“既然震懾得了你爺爺，你難道不在乎你爺爺嗎？”

    柳煙在那頭沉默幾秒。

    接著，她說：“聶老頭，你還是一樣討厭。”

    她嗓音很輕。

    聶老爺子：“……”

    “掛了，我這就把手機(jī)還給你孫子，讓他立馬滾出我家。”柳煙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聶老爺子呆愣住，什么？聶攰在柳家？他去柳家干什么？

    能干什么？

    想想都知道了，從他策反郭秀影那一刻起，他就亮了他的態(tài)度，所以他并不在乎聶老爺子知道他去了哪兒。

    聶老爺子：“……”

    *

    掛了電話后，柳煙把聶攰的手機(jī)扔在茶幾上，眼眸看向正在敲筆記本的男人，他臨時需要跟林豐陽線上談話，所以借了柳煙的筆記本。柳煙支著下巴看他，“聽見了嗎？”

    聶攰敲著鍵盤，說：“我忙完就滾？”

    “現(xiàn)在吧。”

    聶攰掀起眼眸，看過來，柳煙挑眉長腿交疊地看著他。聶攰沒應(yīng)，收回了視線，繼續(xù)看著筆記本屏幕。

    柳煙嘖了一聲，拿起自己的手機(jī)，開了個消消樂玩兒。玩了一會覺得無趣，隨即放下長腿，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說道：“等下把筆記本放在茶幾上，然后你就走吧，免得你的好爺爺試圖要去我爺爺那里告發(fā)我。”

    “過來。”男人嗓音低沉，喊了一聲。

    柳煙：“才不呢。”

    聶攰再次抬眼，“阿煙，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