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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子時末, 里頭才漸漸平息。 待聽見屋內要了水, 她們趕忙端著熱水送到里屋隔間。 屋內淡淡木質松香彌漫,床幔輕遮半掩,銀燭之下光線明亮, 照出床榻上的光景。 床尾掛著衫裙, 淺藕色的小衣皺成一團,要掉不掉的垂落在床沿, 細繩系帶與深色外袍相繞。 被褥間貓兒似的蜷著一團, 錦被包裹住身子, 堪堪遮住半邊, 那瓷白如溫玉的肌膚上觸目至極。如冬日枝頭的紅梅,掉落在皚皚雪上,生生透著一股摧折之美。 裴無立在床榻邊, 半披了件干凈外袍,他看了眼還候著的兩個丫鬟, 沉聲道:“你們出去吧。” 他知道自己私心很重, 他不想任何人看見譚清音如今模樣,哪怕是她身邊近侍丫鬟。 云秋與盈月兩人低著首, 根本不敢亂看, 聽見吩咐后,二人應下,轉身出了房門。 她們也知道大人不喜人近身伺候, 于是連帶著夫人的起居梳洗,有時甚至都不需要她們伺候。平日里兩位主子共處一室時,根本不敢進去打擾。 譚清音此刻倦到了極點,她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半分,身子無力地縮在松軟的被褥間,恨不得閉眼立馬睡過去。 可是就算他離她而出,那股痛意還不時會蟄上來,鉆進她的四肢百骸,惹得她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 腰上熟悉的手臂桎梏感襲來,譚清音如驚鹿一般睜開雙眸,偏頭警惕地望向床前面容清俊雋永的男人,怕他又要做那類事。 裴無看在眼里,心口一顫,方才自己確實沒有控制好。 他心疼地俯身,吻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珠,柔聲:“現在還不能睡,抱你去擦擦身子好不好?” 被褥上褶皺紋痕,睡在上很不舒適。 譚清音動了下身子,卻發現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只能由著裴無抱她去清洗。 裴無將人抱到懷里,扶著她的腦袋靠在肩上,他腳下步伐穩緩,繞過屏風沒走幾步,來到小隔間里。 他伸手試了下水溫,熱度合適,便帶著她跨入浴桶。 熱水漫過酸軟的身體,享受著巾帕細致又溫柔地擦拭,譚清音昏昏呼呼的意識總算恢復了幾分。 她雙臂軟軟地勾在他的脖頸上,臉頰伏在他肩側,憶起方才那些起伏場景,面色倏得發白。 他這人言行不一。 起先嘴上說著讓她緩緩,可到了后面,根本就是不肯放過她。 果然那些話本寫的都對,平日里再端方自持、清正冷漠的男子到了床榻間,也跟變了個人似的。 譚清音吸了吸鼻子,使著半點力氣控訴他,“我都說了我很痛。” 她越想越氣不過,抬手掐著他臂膀上的皮rou,可他身上硬邦邦的,根本掐不動半分。 她這點力氣,使在他身上就如同撓癢癢一般。 裴無手下擦拭的動作一頓,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漸漸藏了暗色。 他垂下眼,眸色漸近深沉,隔著氤氳的水霧,水底情形一覽無余,裴無挪開視線,緊了緊手掌,不忍再碰她。 許是臂膀上的rou實在掐不動,她又伸手想去捏他耳垂,裴無順勢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心口處,低頭吻了吻她細碎的鬢發,在她耳邊低聲道歉:“是我不好。” 饒他平日再克制耐心,可一沾上她,食髓知味,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耳畔拂過溫熱,嫩白的耳尖染上淡淡紅潤。譚清音心頭輕顫,漸漸柔軟下來。 她安安分分的窩在他懷里,許久,裴無慢慢地吁了一口氣,再次應允她,帶了些誘哄,“下回一定不會痛的。” 譚清音別過小臉,輕哼了一聲,他還想有下回。 裴無怕她凍著,沒敢洗太久便抱著她出來了。 譚清音抱膝坐在軟塌上,她哈欠連連,靜靜地看著床前忙碌的男人。 雖然裴無剛剛弄疼了她,可是出力的人是他,收拾事后的人也是他。 譚清音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可她又累又困,眼皮子上下打架,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著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時,裴無回身,就見譚清音早已歪在軟塌上,一臉倦意nongnong,閉上眼睡過去了。 他輕手輕腳將她抱回到床上,從后擁住她,guntang的胸膛和她貼到一起。 燈燭泣淚,一寸寸地塌落,屋內已不復先前明亮,漸漸昏暗。 這一刻,四下寂靜中,只能聽到懷中女孩清淺均勻的呼吸聲,烏黑發絲堆在他胸前,他伸手勾起一綹,與自己的纏繞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裴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在他這么多年孤寂荒蕪的心底深處,今夜,都被她嚴絲無縫的填滿。 他抱著懷中身子的手臂又緊了緊,在她嫩白的后頸處輕輕一吻,隨后便將臉埋在了她的頸側。 昏暗里,裴無睜著雙眼,久久未眠。腦海里遐思不斷,他清心寡欲慣了,可是憶及方才夫妻之事,顱內一片空白。 哪怕兩人并不契合。 身體里情緒漸又抬頭,裴無眉頭緊皺,極力忽略懷中沉睡的嬌軟。良久,他沉沉吐出一口氣,艱難地抽出她枕著的手臂,輕聲掀被下床。 她身子骨吃不消,再待下去只怕自己又會控制不住。 他扯過錦被,緊緊將她裹住,端詳了會兒她的睡容,隨后自己披袍走向書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