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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輕了,抱在懷里一點重量也沒有。 裴無將她放在地上,穩著她站好。 譚清音松開他,攏了攏衣裳,往裴府大門走,她走得慢,忽然發現身側人沒跟上,她鈍鈍轉身問他:“你不回家嗎?” 裴無“嗯”了聲,面容,向她解釋道:“今晚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回了。” 晚風吹過,譚清音迷糊的腦子漸清醒,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她悶著聲:“那我先回了。” 沒走幾步,她忽然想到什么,立馬回過身,裴無還立在原地,望著她。 譚清音與他視線對上,天色昏暗,夜色籠罩,她看不清裴無眼底的情緒,終究還是小聲囑咐他:“你小心些。” 她從未問過他要做的是何事,他也閉口不談,只是譚清音心底有猜想,應該是很危險的。 她輕軟話聲隱于風聲中,裴無聽到了,心底一片柔軟。 “大人,那現在去哪?”祁明望著身影沉沉的男人,提醒問道。 “去皇宮。” 裴無轉身,向深沉夜色里走去。 第32章 那日是他救你上來的。…… 晉帝從噩夢中驚醒, 不禁心慌氣短汗流浹背,憶起夢中血腥往事,他手掌緊緊捂著心口劇烈喘氣, 面上蒼白。 晉帝如今也才四十多歲, 早年那身君臨天下運籌帷幄的氣勢, 在這些年惡疾摧殘下漸漸消逝, 如今已是風燭殘年,鬢發斑白。 他躺在龍床上,仰面怔怔望著明黃簾帳, 眼窩烏青深陷, 渾濁的眼眸里無一絲波動,眉目間忽然閃出了幾分嘲諷。 什么得位不正, 這皇位他不是照樣坐穩快二十年, 天下不是照樣在他手中。 忽有內侍宦官前來通報, 小聲道:“皇上, 殿外統領都督裴大人前來覲見。” 當身邊宦官說出前來覲見的人時,晉帝從龍床上坐起身,一旁宮女立即上前替他穿衣, 他沉聲吩咐太監,宣裴無入見。 晉帝在寢殿接見裴無。 他望著階下長身而立的男子, 有些疑惑問道:“裴卿怎么來了?” 裴無端然立在階下, 身姿如松,拱手施禮:“微臣有要事相奏, 關乎社稷安危。” 晉帝聞言神色微變, 他疑心甚重。如今這滿朝上下,他能信任的不多,當初他賜婚裴無與譚方頌之女, 也正是清楚,兩人對他忠心耿耿,絕不會有異心。 宦官將奏折呈上前,晉帝拿起奏折,逐次看去,臉色陡變,震幾暴怒:“好!好他個周宗符!貪贓國庫,養兵通外敵……枉朕心善與他結親,他膽敢犯下如此欺君罔上的滔天罪行!” “他是不是還想弒君犯上,始亂天下!”他帶著幾分癡狂喊道,“人人都來惦記朕這個位置,朕偏偏不讓!” 晉帝手指緊捏著奏折,幾欲撕碎,他呼吸加速,胸膛劇烈起伏。 見龍顏震怒,殿內近侍太監宮女紛紛跪下伏身,瑟瑟發抖,唯恐殃及自身。 裴無冷眼旁觀,漠然著臉,漆黑寒森的眸底一絲嘲諷。 晉帝猛喘幾口,在床榻邊踱來踱去,轉而望向階下年輕的男人,急聲道:“裴卿,你去、現在就去將他捉拿入獄,朕要株他周宗符九族家小!” “微臣告退。” …… 夜至深更,寒意肆襲。 敲梆的更夫遠遠瞧見前頭寒光鐵甲,他定睛一看,上百御林禁衛軍鎧甲森然前行,仿若陰兵過道。 更夫慌忙退避三舍,打眼望著他們去向何處,正是周國公府。 周國公府里燈燭通明,重重院落都系著無數條紅綢帶,一派喜氣盈盈。府里下人在游廊上穿行,都在為明日大婚事宜忙碌。 周宗符滿面紅光,晚間宮宴上他酣暢飲酒,回府后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守門的下人見黑壓壓一群士兵,慌地拔腿跑向正院通傳,“國公爺,府外來了許多禁軍。” 周宗符正閉目凝神,聞言慌忙起身,他扯過一旁外袍披上匆匆向外走去,府內一陣慌亂驚聲,禁軍將國公府里里外外圍得嚴嚴實實。 見此情形,他沉下臉,心中隱隱惶恐,看著前首男人問道:“裴大人這是要做甚?” 裴無立在那兒,身姿頎長,玄青織金錦袍隨風颯颯而動,夜色下,一張臉蕭蕭肅肅,漆黑的眸子直直望著他,他薄唇輕啟。 “奉旨抄家。” 周宗符臉色驟變,他竭力穩住面上情緒,手指著裴無反駁道:“你這是濫用私權,我要去見圣上!” 說罷,他沖開禁軍阻攔想出去,慌亂地早已不顧了形象。 裴無冷笑,將一旨詔書扔給他,奉勸道:“你省省力氣,進了詔獄再說話。” 明黃諭旨上,“通敵叛國”“抄家問斬”猶如利劍深深刺入眼眸,周宗符一下跌坐在地,滿面滯色,瞬時仿佛老了十歲。 *** 昨日晴光瀲滟,天朗氣清。今夜雞鳴破曉時竟狂風大作,暴雨侵襲。 沿途十里長街的紅綢絲布浸了雨水,暗沉著鋪在狹長街道上,仿若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吞噬著整個街巷。枝頭懸掛的燈籠七零八落一地,滿目蕭條凄涼。 周國公府一夜驚變,頃刻間傳遍京城內外。 晨光未開,天還昏昏亮時,便有不少百姓聞風而動,一同涌到街頭,勾頭張望著周國公府內情形。 可惜周國公府朱漆大門緊閉,里外禁軍嚴守,將周國公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瞧不見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