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出來的時候，她手上果然還是拿著紙筆，作業本里也出現了她剛剛寫上去的另一句話“你看到我了”。驗證了猜測，筱芫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試驗——

    手上不拿著任何東西，然后進去，依舊能看到之前的筆和作業本，她拿起筆在作業本上寫了第三句話；寫完后再拿著筆默念出去。她一出去，就感覺到手里的東西不見了，而翻開作業本后，就看到作業本上又多了一句她剛才寫的話。

    經過這么幾次試驗確認，筱芫已經知道這個“圖書館”空間是不能帶東西進出的，但是想帶的東西還有想寫的東西卻能夠通過某種她不知道也不懂的方式，出現在空間里或者被“帶出”空間。

    可是，試驗了這么多次，還是不能確定到底人到底能不能進入“圖書館”，反而讓她更迷糊了。她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連著試了幾次，并且嘗試著能不能探索到其他區域，才漸漸摸索出——

    這是一個比起小說里經常出現的那種有靈泉能種植的空間，更像是一座圖書館的“空間”，雖然她進去那么多次，只是看到了書桌椅子和那頗為壯觀的環形大書架，但是剛才她幾次進出時，不經意間撞到了書桌卻沒感覺，然后發現環形大書架后邊隱隱露出一角，像是其他不同樣式的書架。

    這說明還有許多等待她去探索的空白之地；而明明撞到了書桌卻沒有感覺痛，直到出來才反應過來，說明……她應該是意識進入空間，按照大多數小說電視劇的經驗判斷，不痛就是在做夢；這么想著，筱芫下意識掐了自己一把驗證猜測。

    “嘶！好痛！”

    離開空間就能感覺到疼痛，在里頭寫東西能同步出現在現實里，然后在里頭不會有痛覺，由此可以推斷出結論：她是單純地用意識進入空間。

    挺好的，適合現階段沒有什么獨立空間的自己，而且在里邊寫東西也不用擔心做無用功。

    剩下最后一個問題就是時間流速。筱芫立刻出去看書店唯一的時鐘，記下時間，下午五點零七分，隨后回到之前的位置，拿著一本書，進入空間。

    果不其然，她出現在圖書館空間的時候，眼前的書桌上正放著《寓言故事》——她拿著的那本書。這本《寓言故事》不是很厚，按照她的閱讀速度，半個小時以上，一個小時之內就能讀完。

    因為現在沒有手機或者手表，圖書館空間里似乎也沒見到有計時的工具，所以她只能根據這個來大概計算兩邊時間流速是否不同。

    ……

    她看完書，離開圖書館空間后第一時間確定了時間，距離她進去不過過了五分鐘，這也就是說——兩邊的時間流速比至少是1:6，甚至可能更多。真是個好消息！

    筱芫十分滿意自己得到的結論，看了些時間，趁大姐二哥沒來接她之前，再次進入空間，開始正式探索自己這個圖書館空間。

    她站在大得超級夸張的六邊環形書架面前，密密麻麻排列得很是整齊有序的書乍一看會讓人有種發昏的感覺。

    沒多遲疑，她直接從里頭抽出一本書，是《中國通史》，再抽，《中華上下五千年》、《史記》、《后漢書》、《地球簡史》……

    看來這一整面書架都是歷史類書籍，而且似乎大多都是她看過的。筱芫走到對面書架，隨機又抽出幾本書，一看名字——《時間簡史》《羅生門·未來》《三體》《海底兩萬里》……都是偏科幻懸疑類的書籍小說，也是自己曾經看過的。

    將六邊環形書架全都大概看一遍之后，筱芫才長舒一口氣，坐在書桌前，好長時間都不想動彈。

    總共六面書架，一面全是歷史類書籍小說，旁邊那面書架則是像《鬼谷子》《本草綱目》《九章算術》《詩經》之類的各門類典籍，再過去的那面書架就全是雜科書籍，像是《世界地理》《世界十萬個魔術解析》《謎語大全》還有《十萬個為什么》系列叢書等等。

    科幻類書籍小說那面書架隔壁的則是《故事》《你的劇本遜斃了》《戲劇的結構與解構》及諸如《肖申克的救贖》、《美麗心靈》、《楚門的世界》、《老友記》、《生活大爆炸》等著名電影電視劇的劇本。

    剩下最后那面書架，就全是從小學到大學會需要的所有教科書教輔書，各個科目所有種類全都有。

    每面書架都有十層，每層至少有二三十本書，可想而知書的數目之多；但這不是令筱芫震驚的，震驚她的是這些書她或多或少都瀏覽過一點，她感興趣的歷史類及小說之類的那些書，她甚至整本都看過不止一遍。

    難道這個圖書館空間是收錄自己瀏覽過的書形成，呃，建成的？那更多還看不到的空間，是因為自己的閱讀量還打不到讓圖書館空間拓展的水平？

    筱芫皺著眉在作業本最底下那頁記錄下自己對空間的探索結論和疑問，然后忽然想起時間差不多了，趕忙離開空間。

    她背著書包剛走到書店門口，就看到大姐和二哥正向書店走來，于是她快走兩步：“大姐，二哥！”

    “走，咱們得快點回家，我買了青菜，先回去把飯做好，老媽工作完還要去帶細弟回家，太累了，讓媽回家后能休息會。”大姐等她走過去，一邊幫她拎書包一邊說。

    “好！”

    回到家，大姐摘菜炒菜，二哥煮飯，筱芫想幫忙都被他們拒絕了。于是她在里屋坐了一會，又進了空間，開始看一到三年級的課本。她打算跳級，因為他們家不是本地人，上學要交很高的借讀費，如果能跳級，就可以省下幾年的借讀費了。

    看完一科就做一科的練習冊，直到聽見老媽的聲音，她才放下筆連忙出去。

    等爸爸回到家，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雖然只有簡單的一盤青菜一碗鹵豆干，但大家都吃得很香。

    他們家習慣了在飯桌上說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所以等大姐二哥說完學校學習的情況之后，筱芫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

    “爸，媽，我想跳級。”

    作者有話說:

    學習專用空間get！

    第4章 說服

    說服家人

    “什么？！”預料之中的，爸媽還有大姐二哥聽到她那么說，都嚇了一跳。

    只見老媽皺著眉看了她好一會，似乎在確認她是不是認真的：“跳級？你從哪里知道可以跳級的？我怎么沒聽說？而且你才剛去上學……”

    筱芫知道老媽在擔心什么：“媽，我可以的。大姐二哥以前的課本我都跟著看過了，沒有看不懂的。”

    “跳級應該只要和老師說，最多就是要考試吧？”她裝作不太確定的樣子，“如果真的能跳級，就可以省下幾年的學費借讀費了。”

    “還是不行！你才第一天上學，就算你姐你哥的書你能看懂又算得了什么？說不定別人幼兒園也都教過了！”

    褚母知道自己小女兒算是聰明的孩子，但還是下意識覺得跳級什么的不太可能，尤其是她從來沒聽說過誰家孩子這么做過；在不確定跳級需要做什么，后面會遇到什么意外情況的前提下，她更希望穩妥一點。

    褚父卻不是這么想的，他聽那些老板閑談吹水的時候說過，跳級也不難，就是要考試，有個老板親戚家的孩子就通過考試跳了級，被人夸成了天才，那老板在其他老板面前別提多有面子了。

    “你真的想跳級？有多大把握啊？”

    聽到老爸開口，筱芫就覺得自己想要跳級的事基本穩了：“當然是真的！我今天去書店看三年級的練習題，很簡單，我全都會做呢！”

    “不行，哪有人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要飛上天的？”褚母猶豫了一下，依舊搖頭，但是在她懇切的目光下，還是給了她一個機會，“你老老實實地好好上學，要是期中考能考雙百，你哥你姐以前的試卷你能做出來，我就讓你去試試。”

    “好！”筱芫沒有多說什么話來強調自己的決心，但是一吃完飯，她就坐到了大姐二哥放以前的書和練習題的小角落里，埋頭看起了一二年級的教科書。

    別的地方她不清楚，不過他們這兒一二年級的考試只考語文和數學，到了三年級才會加上英語；不少課程內容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過了。所以她從一年級跳級到三年級的打算不算出奇，也不會那么引人注目，畢竟不是沒有先例。

    正好三年級是數學難度升級的初期，適合她打基礎。她上輩子數學差，大概就是從三年級開始埋下的隱患，這次她可不想重蹈覆轍，必須把基礎好好打扎實才行。

    “有哪里看不懂嗎？”大姐幫著老媽洗好碗，顧不上做自己的作業，就先來看她了，眼底隱隱有些許擔心之意，“今天上學感覺還好嗎？”

    筱芫剛好看完一二年級的教科書，聽到大姐話里的擔憂，笑嘻嘻地搖搖頭：“姐，我都看得懂啦！沒事，班里同學都挺好相處的；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直接上三年級，那樣我就能快點變成大人了！”

    她小的時候天天想著快點長大，可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是等長大了，才知道小時候是多么美好的時光。

    所以她這個理由成功地說服了大姐。大姐無奈地輕輕拍她的頭：“你倒是膽子大，想一出是一出的。那你得答應，到時候試試歸試試，不要太放在心上，知道嗎？”

    明白大姐是怕自己要是沒通過跳級考試、自信心會受到打擊，筱芫“嗯嗯”地點頭答應了。

    反正跳級考試她是一定要去考的，如果跳級到三年級的考試她都通過不了，那她別的雄心壯志的計劃也可以歇歇了。

    二哥正在寫作業，中間抽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這么想不開，覺得一二年級的學習簡單，不是正好嗎？可以多玩兩年，上了三年級可就不一樣了，作業會超級多，題目也超級難。”

    “我才不怕呢！”筱芫擺擺手，翻找了一會沒找到，只好問她二哥，“哥，你跟姐以前做的練習題呢？三年級和三年級以前的。”

    “什么練習題？試卷嗎？”二哥想了想，不確定地指著小閣樓道，“可能在樓上那個箱子最里邊，你看看有沒有。不過沒有也沒關系吧，試卷年年都不一樣的，你們的課本說不定都改版了。”

    筱芫也想起來了，但還是想看看題，練一下手感，反正印象中小學課本的知識點變化不大，到了初中和高中，課本改版的變化才大。

    于是，她啪撻啪撻地爬上小閣樓，找到二哥說的箱子，翻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大姐和二哥兩個人合起來的試卷習題都不多，她索性全都抱著拿下去了。

    不過下樓梯的時候她有那么點害怕，因為小閣樓是他們家自己弄起來的，梯子是用木板搭的，而且還相當陡峭，對于恐高的她而言，每次上下樓都是相當大的挑戰。

    重生不是萬能的，至少不能讓她不恐高——筱芫苦笑著想，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從心，先把試卷放在一邊，兩只手死死抓著梯子兩邊，每往下走一階，確定站穩了，才把試卷往下挪一階放。

    她就這么龜速地，將試卷拿了下來。二哥看她這樣，笑道：“這梯子也不高啊，還不到兩米呢，怎么每次爬都怕成這樣？”

    “我就是怕怎么啦？”筱芫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恐高是生理反應，自己又控制不了，便理直氣壯了，“怕高的人又不止我一個！而且不到兩米也很高了。”

    “那是對你來說……嘖，叫你平常吃飯像小雞啄米似的，以后要長不高怎么辦？”二哥抬頭看了她一眼，可惜地搖了搖頭，表情十分欠揍。

    是了，他二哥雖然對她很好，但是嘴巴可欠了，總是愛逗她、惹她哭；筱芫隱約記得，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天天被二哥和細弟氣哭。【當然也有自己小時候比較脆弱敏感的原因。

    重活一次的她別的沒有，可好歹有被多年社畜生活磨練出的好氣性，簡單來說，就是比較能忍。所以二哥說的話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準備好參加跳級考試，有生氣的時間還不如多看會書做點題。

    見愛哭包meimei居然沒因為自己的話氣哭，褚維江有些意外，但是看到她認真地做試卷，像是真的打算跳級，也沒故意去招惹她，低下頭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作業。

    “細姐，陪我玩……”“細賴兒*，不要吵你細姐，她要學習，啊，乖，你聽話阿媽明天買塊糖給你吃。”

    正想過來拉筱芫去玩過家家游戲的細弟被褚母攔住了，然后帶著他去了隔壁阿婆那；而褚父一吃完飯，就因為在家里坐不住，出去朋友家了。

    于是，窄小的屋內很快安靜下來，筱芫原本還有點浮躁的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做起試卷越發專注。

    一年級的試卷不多，也很簡單，她沒花多少時間就全做了一遍；然后接著開始做二年級的。二年級的試卷和一年級試卷不同的地方還是有不少的，比如語文試卷的考筆劃偏旁、按圖寫一段話之類的簡單版作文題，還有數學試卷的九九乘法表、乘除算術題等。

    不過難度都不高，只要細心一點，多半能全答對。

    筱芫做完試卷后，又多看了一會考筆劃偏旁的部分，然后把九九乘法表正著反著各背了一遍，才接著看三年級的課本和試卷。

    三年級的語文試卷開始出現詩詞鑒賞、閱讀理解題還有作文題，數學試卷也開始出現了難度更高的計算題和解答題，英語是第一年，教的內容比較簡單，考試的題目難度自然不會太高，但是單單聽寫題，就已經讓初學英語的學生們頭大如牛了。

    她曾經也是被英語聽寫嚇到的人其中之一。就算是現在，已經經歷過一次的筱芫也不敢打包票能比上輩子學得更好。

    慢慢來吧，只要自己能耐得住性子、沉下心來好好學慢慢學，總歸會有所收獲的。就是家里現在還沒有條件買錄音機，沒法練習聽力，也不知道空間里會不會有能練習聽力的地方……

    她好像記得書架上有外國影片電視劇來著，按道理說，應該會有匹配可以播放的設施空間才對。

    筱芫琢磨著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試試進空間看看；拿定了主意，她就接著繼續看手里的數學題了。

    三年級開始考多位數的乘除法以及分數小數，這類題目只要不粗心，答錯的可能性還是不大的。之前重新溫習一遍課本的成果還不錯，至少她做題的時候下筆刷刷刷的，沒有被難住。

    她十分滿意地收起數學試卷，忽略掉自己其實是一個已經經歷過一次九年義務教育、經受過高考“摧殘”的“作弊”存在，做三年級數學題不被難住是多么正常的事實。

    接著她又拿起了英語課本，先翻到最后邊，一邊默讀一邊把單詞抄寫了一遍。說實話，英語她上輩子學了十幾年，也沒有真正掌握，幾乎是一不用考英語，她就把知識全還給了老師。

    簡單的單詞，像是“apple、watch、body……”之類的她還勉強記得以外，語法什么的她都忘了，要是真考起試來，她估計還考不過初學英語的人。

    沒辦法，她那個時候學英語完全是典型的啞巴英語，能死記硬背下來應付考試就不錯了。筱芫心里嘀咕著，這輩子她也沒打算把英語這一科學得多厲害，只要能維持在高考時不拖后腿的分數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說:

    *細賴兒：客家方言里，小兒子的意思

    第5章 瑣碎

    學習日常

    上輩子她高考語數英三科分數都不高，語文發揮失常，英語比平時考試練習的成績好，但卻低了全市英語平均分十幾分，至于她一向不擅長的數學就更不用說了，能及格都讓她很驚喜了。

    好在她文綜分數還可以，多少拉了點分，不然她說不定連上二本線都只能是勉強。這輩子別的大目標不敢說，但至少上個重本線、努努力應該還是能夠得到的。不過這些都是以后的事，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筱芫一邊抄著單詞，一邊有點走神，想了一會，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又晃神了，頓時用力拍了下自己額頭，重新將注意力聚集起來，專心地邊抄寫邊默背單詞。

    她的專心學習狀態一直持續到父母回來、趕他們上床睡覺才暫時停止；中間她還飛快地洗好了澡，還刷了牙。

    屋子就那么大，放不了幾張床，所以大姐和二哥是在小閣樓睡，而她跟細弟因為還比較小，就跟父母擠在一張床上，空間想也知道有多逼仄。

    不過還好，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再過些天，爸媽就會帶著他們搬到隔壁，那間屋子寬敞許多，有三個房間不說，還有不小的天井、廚房和一個小花園，還有了廁所，可以不用總是往公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