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們這批全國勞模統(tǒng)一被安排住宿，因?yàn)樗麄兪翘嵩邕^來的，想順便來首都見識見識，本以為國賓館人應(yīng)該不多，沒想到提前來的勞模和生產(chǎn)標(biāo)兵不在少數(shù)。

    陳芷歡出示了介紹信和全國勞模證明，順利辦理了入住，兩人提著行囊袋準(zhǔn)備上樓，分的房間在六樓。

    “您好，這邊請。”首都賓館的禮儀小姐盤著發(fā)，高額頭，笑起來剛好露出八顆牙齒，態(tài)度親切，幫他們按了去六樓的電梯。

    兩人都是第一次坐電梯，這感覺真新鮮，要不說這是首都呢。

    “這就是電梯啊！我在書里看到過，說是上個樓特別快，一會兒就到了。”陳芷歡還想著剛才的電梯。

    “確實(shí)挺快，一共就花了四十二秒。”趙新誠居然還閑著在心里默默數(shù)了，惹得陳芷歡念叨他，結(jié)果念叨完，陳芷歡又不相信，準(zhǔn)備一會兒下樓的時候，自己也數(shù)一數(shù)。

    這幾天還可以自由活動，二人時常看報看電視，也知道些首都的著名景點(diǎn)，他們權(quán)當(dāng)這是現(xiàn)在趕時髦的‘結(jié)婚度蜜月’了。他們剛到賓館大堂，就碰到來開會的宋明義。

    “宋主任，你好。”

    “哎呦，你們都來啦？”宋明義剛結(jié)束啤酒專項(xiàng)工程的研討會，“聽說你們結(jié)婚了，恭喜恭喜。”

    “謝謝宋主任。我們早幾天過來，準(zhǔn)備在首都看看，還是第一次來呢。”

    “挺好的，首都能看的不少，你們抓緊時間多逛逛，不過空了咱們可以聊聊，我們今兒剛和幾個啤酒廠的同志聊了，大家多交流交流，共同進(jìn)步。”

    兩人當(dāng)然應(yīng)下，約著今天晚飯時間聊聊。

    今天中午，兩人要去電視里看到過很多次的全聚德嘗嘗烤鴨，這可是堪比國宴級別的美食。人力三輪車停在首都王府井全聚德總店門口，頗具古典建筑特色的裝潢，牌匾上寫著‘全聚德’三個大字。

    店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食客，陳芷歡和趙新誠坐定，拿著服務(wù)員給的菜目單，這是一本綠皮書，上面寫著烤鴨一只810元，半只45元，鴨骨湯大碗6毛，中碗4毛，蔥醬等料每份2毛，再下面幾欄是各類炒菜及其價格。

    “同志，我們要一只烤鴨，兩碗大碗鴨骨湯，兩份蔥醬料，一份木須rou，兩碗米飯，謝謝。”陳芷歡點(diǎn)完菜。

    這年頭，大部分人一個月工資幾十塊，還要養(yǎng)一大家子人，自然舍不得吃價格偏貴的烤鴨。但是即便如此，這店里還是成群結(jié)隊來了不少人。陳芷歡隔壁桌就是一家工廠的人，七個人坐了一張大圓桌。

    正巧他們點(diǎn)的烤鴨做好了，廚師把放在鐵盤里的烤鴨呈上來在眾人面前過了眼，這群人也是頭一回來過過癮吃烤鴨，現(xiàn)在看到，情不自禁鼓起掌來。七個人，掌聲不斷，廚師端著烤鴨就在旁邊開始片烤鴨。

    “哇，看起來就很好吃。”陳芷歡眼巴巴看著隔壁桌，跟趙新誠說話。

    “那你一會兒得多吃點(diǎn)。”趙新誠看著媳婦兒的饞樣也彎了嘴角。

    “那是自然，我現(xiàn)在可餓了。”

    話音剛落，廚師師傅就端著他們點(diǎn)的烤鴨上來了，只見烤鴨烤得金黃酥脆，紅潤油亮，一陣香氣飄來，兩人都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師傅在一旁將烤鴨切片，每片厚薄、大小幾近相似，可見其刀功熟練，不一會兒一盤烤鴨rou片和皮就呈上了。

    兩人學(xué)著電視里看過的樣子，拿起一塊薄薄的面皮攤在左手，右手用筷子夾一片鴨rou，還是帶著皮的那種，在甜面醬里輕輕蘸一下，放到面皮上，又依樣畫葫蘆蘸了黃瓜絲和大蔥絲，最后將面皮向中間卷成一卷。一口咬下去，烤鴨的酥香伴著甜面醬的清甜刺激著味蕾，同時最外層面皮的素味和黃瓜絲和大蔥絲的清爽又中和了rou與醬的甜與膩，味道層次分明又融為一體，一切都搭配得剛剛好。

    陳芷歡三口吃完了一個烤鴨卷，嘴角沾了一點(diǎn)甜面醬，趙新誠伸手用食指給她擦去，陳芷歡此時正忙著卷下一個，感覺到略微粗糙的指腹擦過自己的嘴角，“我嘴上沾到東西了嗎？”

    話說出去了，手上一點(diǎn)沒停，聽到趙新誠說沒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動作。

    兩人不多時就把一只烤鴨解決掉了，等出門的時候，兩人肚子飽飽，又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目的地，故宮。

    故宮作為首都最著名的景點(diǎn)之一，早早就被小兩口規(guī)劃好了，花了一塊錢買了兩張門票，二人排隊準(zhǔn)備隨著人群涌入。

    “你在這兒排著，我去買點(diǎn)東西。”趙新誠叮囑女人一句，就消失在人群里。只留陳芷歡看著他奔去的方向疑惑不解。

    等男人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串紅艷艷的冰糖葫蘆和兩瓶‘北冰洋’汽水。陳芷歡忙接過冰糖葫蘆，咬了一口，山楂的酸味和糖水甜味混在一起，酸甜可口，十分誘人。她前面就聽到街上有人拿著一桿子冰糖葫蘆在叫賣，有些饞。

    自小生活在東來的二人從未見過如此莊嚴(yán)絢麗的宮殿群，一幢幢朱墻黃瓦，巍峨聳立，莊嚴(yán)肅穆，五一不彰顯著歷史的厚重沉淀和文明的璀璨光芒。故宮內(nèi)有不少游客，每個來此的人都會發(fā)出陣陣感嘆。

    紫禁城午門前，聽著一輛紅旗牌小轎車，旁邊立著一塊牌子，寫著“在不影響我處工作情況下，觀眾使用車輛一次收費(fèi)二角”，有些游客為了在故宮留給紀(jì)念，欣然交錢留影。

    “走，我們也去拍個照。”趙新誠牽著陳芷歡的人排隊繳費(fèi)。

    前面的一個時尚女郎坐在轎車?yán)锱耐暾眨乱粋€就是他們。二人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一人坐在前座，一人坐在后座，手搭在車窗上，微微探出頭來，眼睛目視前方，工作同志按下快門，拍下了兩人第一張合影，不同于結(jié)婚時拍的那張證件照，這是二人的第一張生活合影，為了快點(diǎn)拿到照片，他們又加了三毛，存著票根一小時后來取。

    故宮內(nèi)有不少地方都在修繕中，可是這也擋不住游客們的游覽熱情，每一處磚瓦都讓人另眼看待，每一個銅獅都成了熱門合影景點(diǎn)。等二人逛完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和宋明義約好的時間了，他們緊著往回趕。

    坐在人力三輪車上，陳芷歡看著那張拍攝于故宮午門前的合影，“你怎么也不笑笑？”照片中的趙新誠穿著一襲黑色襯衣，一臉酷相，雖然沒有笑容，但是擋不住的帥氣。

    “這不有你嘛，你看看你笑得多好看。”趙新誠看著照片中的陳芷歡著一件淡黃色襯衣，梳著兩個麻花辮，明媚清麗，笑得極美。

    “這是我們第一張合影哎，我得好好收起來。”陳芷歡把照片放進(jìn)包包里，小心保存。

    “我們以后會有很多合影的，我們一起去更多地方看看。”趙新誠握著陳芷歡的手，眼神堅定。

    ****

    京華賓館，一間屋子里，一張大圓桌前坐了七人，領(lǐng)頭的是啤酒專項(xiàng)工程的副主任宋明義，其他八人分別是廣豐啤酒廠的黃建平和胡國慶，天下啤酒廠的吳達(dá)，美夢啤酒廠的董良軍，東來啤酒廠的陳芷歡和趙新誠。這是目前全國啤酒廠產(chǎn)量排名前四的工廠代表，宋明義十分重視他們的意見和建議。

    桌上都是些首都的地道菜肴，烏龍吐珠、雙龍吐珠、一品豆腐、鳳尾魚翅，還要一道涮羊rou，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大家一邊吃一邊說道。

    “這回，各位特意從各地趕來，路途奔波，實(shí)屬不易，我先敬大家一杯。”宋明義端起酒杯，先干為敬。

    其他人自然也是毫不推辭，一飲而盡，此時，他們喝的正是天下啤酒廠的啤酒，“吳主任你們這啤酒真不賴，殺口得緊！我看你們是準(zhǔn)備把廣豐拉下來，自己坐上頭把交椅啊。”說話的是董良軍。

    眾人去年在廣豐啤酒廠見過，此刻交談起來也熟識，絲毫不顯拘謹(jǐn)，吳達(dá)擺擺手，“客氣了。我看東來的才是有這個勢頭，那產(chǎn)量漲得猛啊！”

    此時，房間門突然被推開，迎面走來兩人，正是朝露啤酒廠的主任明成志和董芳。兩人一走進(jìn)來就致歉，“對不住各位，我們來遲了。”

    “不礙事，宋明義向來好說話，來，快添個座兒，這就齊活了。”

    等朝露的兩人坐下，全國啤酒廠產(chǎn)量前五的工廠就正好聚齊了，董芳見到滿桌都是老熟人，熱情打過招呼，和其他三個廠的主任問候，輪到東來的，她不屑地看一眼，說話有些夾槍帶棒，“怎么東來連個主任都不派來啊？這是看不起咱們這次啤酒專項(xiàng)研討會嗎？你說是吧，宋主任。”

    第68章 一張照片

    這次的啤酒研討會是宋明義牽頭的，為明年的專項(xiàng)工程打個基礎(chǔ)，特意邀請了現(xiàn)在全國產(chǎn)量前列的五十多家啤酒廠，按理說各個廠來的都是主任，但是東來這回正好要派陳芷歡來參加全國勞模的授予儀式，李豐年就提議讓趙新誠和她一起去，路途遙遠(yuǎn)，兩人有個照應(yīng)，再者二人現(xiàn)在也是廠里最優(yōu)秀的青工，來參加也能完成任務(wù)，許志強(qiáng)考慮片刻也同意了。

    于是這次宴席上，只有東來來的兩人不是主任，董芳本就對陳芷歡心有不滿，此刻更是出言嘲諷。

    “陳芷歡同志和趙新誠同志都是我邀請來的，大家別看這兩人年紀(jì)輕輕，能力可不差。”宋明義率先出來打圓場。

    “宋主任可真是一雙慧眼，這位陳芷歡同志聽說剛評上全國勞模呢，也是了不得啊，咱們這兒這么多大領(lǐng)導(dǎo)，廠里多少熬了半輩子的工人都評不上呢。”

    眾人知道董芳性子直，有些潑辣，可是沒想到這人這么針對陳芷歡同志，想著說兩句，可又覺得人兩小姑娘的事兒，大老爺們摻和進(jìn)去，有些不得勁。

    “董芳同志，如果你對全國勞模評選有意見可以去找領(lǐng)導(dǎo)說道說道，這不都在賓館里住著嘛，現(xiàn)在上樓就是。”趙新誠面無表情開口，眼神有些冷。

    “趙新誠同志，你還記得我啊？上回在廣豐見過之后，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董芳沒理會男人口中的不客氣，倒是對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有些驚喜，大半年不見，他還是那般俊。

    “宋主任，咱們可以開始了吧？這無關(guān)的事都耽誤半天了。”趙新誠沒搭理她的問話，轉(zhuǎn)頭去問宋明義。

    “對對對，說點(diǎn)正事兒。”宋明義在大會開始前，提前找來這幾家啤酒廠的人，就是想先透個風(fēng)，這些都是行業(yè)翹楚，怎么也要給點(diǎn)優(yōu)待嘛。

    明年的專項(xiàng)工程，國家擬出資78億，地方自籌20多億，用于全國啤酒廠的開辦和建設(shè)，這個出資和扶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這話一出，桌上的人都驚了。機(jī)遇于挑戰(zhàn)并存，誰能在高速發(fā)展時代抓住機(jī)會成功飛升，誰又會在激烈競爭之下跌落神壇，一切都不可知。

    唯一知道的，這桌上的五家啤酒廠已經(jīng)搶占先機(jī)了。

    宋明義和眾人熱情商討，出資的分配力度，各地啤酒廠的開辦方式，在座的人對全國各地啤酒行業(yè)現(xiàn)狀不說了如指掌，也至少知道個七七八八，給他也提供了不少建議。最后宋明義還特別提到一點(diǎn)：“對了，到時候我們還得專門放一條線做出口業(yè)務(wù)，這是一筆大買賣，看看你們誰能掙著。”

    出口和外匯，也是改革開放后的重要崛起項(xiàng)目，一份巨大的蛋糕等著被瓜分。

    趙新誠和陳芷歡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閑聊，夜色將至，七點(diǎn)。

    陳芷歡躺在結(jié)實(shí)的臂彎，側(cè)身攬著趙新誠的腰，“你說，這出口業(yè)務(wù)我們有沒有希望？”

    “這國內(nèi)這么大市場都沒拿下呢，你就開始想著國外的了？”趙新誠撫摸著女人烏黑的頭發(fā)，覺得一陣順滑。

    “‘這叫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可是鄧公說的。”陳芷歡猛地蹭起來，對著趙新誠發(fā)表意見。雖然她是意化了原句，但是道理確實(shí)是這個道理。

    趙新誠笑看著女人，伸手把人按下去，緊貼著自己的胸膛，捏捏她的臉頰，“說得是！陳芷歡同志有什么指示，我聽著。”

    “指示…”陳芷歡彎了嘴角，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在他胸膛，伸長雙手打了個哈欠，“指示你，明天早上喝豆汁兒哈哈哈哈。”

    豆汁兒，首都特有名的早餐，就是很多人喝不慣，說帶著點(diǎn)‘嗖味兒’，愛的人是極愛，不愛的人是半口喝不下去，陳芷歡當(dāng)然沒喝過，她在電視上見過。

    “你好狠的心啊。”

    “你來一趟首都，不喝一回豆汁兒，怎么能叫來過首都呢！”

    趙新誠坐直起來，陳芷歡隨之躺倒床上，仰面看著他。男人看著女人的臉，那嫣紅的小嘴還在念叨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低頭吻住她的嘴，直接堵住所有話語，輕吻慢吮，撬開她的嘴，感受那唇齒留香的迷醉。

    陳芷歡也意動情迷，附和回應(yīng)他，房間內(nèi)溫度陡然上升。

    咚咚咚

    董芳打聽到趙新誠的房間號，趁著夜深無人，敲響了他的房門。她尋思著白日東來的兩人一直在一起活動，自己壓根找不到機(jī)會和趙新誠獨(dú)處敘敘舊，只能趁這種時候來問候問候，今天重逢，她發(fā)覺自己還是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這次怎么也要抓住機(jī)會，現(xiàn)在都流行自由戀愛了，女同志也不用那么矜持！

    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董芳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復(fù)又敲了兩遍門，終于等到房門打開。

    “趙新誠同志，你好…”董芳準(zhǔn)備好一個溫柔的笑容，親熱地打招呼，卻在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臉色時戛然而止。

    “這位同志，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趙新誠身上襯衣稍顯凌亂，頭發(fā)也有些翹起，口中吐出的話寒氣逼人。

    “你已經(jīng)睡了嗎？對不住，我不知道…”董芳只道是自己攪了他一場好夢，惹得人不快。“我聽說首都剛辦起了夜市，很熱鬧，要不要去瞧瞧？”

    1984年，首都率先興辦夜市，在9個地方試點(diǎn)，一時生意火爆，人民群眾的夜生活也有了消遣。

    趙新誠現(xiàn)在哪有逛夜市的心思，直接回絕，“不了，我沒興趣，你也回吧，早點(diǎn)休息，別到處亂跑了。”說完就要關(guān)門。

    “哎，趙新誠同志，你再考慮考慮吧，我聽說夜市上賣得東西又好玩兒又便宜，還有很多小吃…”董芳還在極力勸說，突然聽到趙新誠屋內(nèi)傳來一個女聲。

    “真的啊？去，我們現(xiàn)在就去。”

    董芳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瞪大雙眼看著他，“你…你怎么是這種人，居然亂搞男女關(guān)系！”這大晚上的趙新誠房里居然有女人，現(xiàn)在再看他的樣子，哪是被打擾了美夢，分明是被自己打擾了好事，董芳內(nèi)心腹誹，這人看著不錯，居然是個有作風(fēng)問題的！

    趙新誠見她這樣，也懶得解釋，“現(xiàn)在看清楚了吧？看清了就快回去。”說直接把門關(guān)上了。

    屋外董芳憤恨離去，屋內(nèi)陳芷歡正扣著襯衣扣子，她聽到董芳說的夜市興致一下子就來了。

    趙新誠看得無奈，試圖勸說，“這夜市有什么好看的？大晚上的還是早點(diǎn)休息吧。”

    “我還沒去過呢，東來都沒有這東西，我們?nèi)デ魄茻狒[！你沒聽董芳說嘛，賣很多東西還有小吃。”陳芷歡從床上爬起來，三兩下理好頭發(fā)和衣服，拿上包包，看著趙新誠，那眼神一點(diǎn)，就寫著兩個字兒，出發(fā)！

    1984年初報上刊登文章批評首都不少商場關(guān)門太早，人民群眾買不著東西，消費(fèi)活動沒法展開，于是夜市才應(yīng)運(yùn)而生。9處夜市點(diǎn)，攤位共計600多個，可謂是一片繁華。老百姓晚上愛出來逛了，逛著自然也要買東西了。這些攤位從冷飲小吃到服裝、日用品，應(yīng)有盡有。

    此時陳芷歡左手拿著炸灌腸，右手拎著爆羊rou，吃得開心，這里小吃種類多，分量也實(shí)誠，因此陳芷歡每份吃一半就給趙新誠解決完剩下的，這樣才能多吃幾種。

    “大晚上吃這么多，小心積食啊。”趙新誠好心提醒這個尾巴都要翹上天的小女人。

    “不會的，這散著步呢，消化。”陳芷歡看見攤上賣服裝的，夏裝已經(jīng)擺上了，不少顏色明亮，樣式新穎的，路上也有一些女同志打扮靚麗，和電視機(jī)的電影明星比也不遑多讓。

    “你看看人家，真好看！”前面走過一個女同志，剪了一頭利落的短發(fā)，看著颯爽英姿。

    “沒你好看。”趙新誠馬上回她，成功贏得一枚白眼。

    最終，晚九點(diǎn)半，兩人拎著一堆東西回賓館，可謂是收獲頗豐。

    許是前一晚在夜市吃得太多，第二日早上八點(diǎn)，兩人還不是很餓，決定慢慢去老胡同找找宋明義推薦的一處豆汁兒。他說是最正宗的。

    首都許多老胡同，也是一大景色，彌漫著nongnong的煙火氣，胡同里居家生活的，修理自行車的，推著流動售貨車的，嬉笑打鬧的，處處都是人氣，這里安靜祥和，偶有聲響都是增添了生機(jī)與活力。如果說胡同外的首都正在和世界接軌高速發(fā)展，那胡同內(nèi)的首都則是原汁原味的傳統(tǒng)。

    一處墻邊，掛著一塊牌子，寫著理發(fā)，旁邊還掛著兩種電影明星的海報，陳芷歡不記得兩人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是香港的，男的帥女的美。女明星一頭中短發(fā)，就到肩膀上，蓬松微卷，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中間一根棕色腰帶，看著好看極了。

    陳芷歡走到這里，師傅看著是個老手藝人了，在給顧客剪頭發(fā)。她看看師傅熟練的手藝，又看看海報，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