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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弟弟謝英勛的婚期定在今年的十月國慶,所以這段時間謝靈凌也免不了被家里催婚。 那天謝父來謝靈凌的店里一通大鬧,可那之后一家人也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所有人心照不宣,不再提那天的事情。一家人似乎總是這樣的,很多事情沒有什么對錯,也沒有非要講清楚緣由,渾渾噩噩地過著。 前些日子端午,謝靈凌這個做女兒的也買了一些東西回家。父母的住處在縣城邊上一處低矮的樓房,有一個小小的院落。 老一輩的人一輩子奮斗也都是為了房子,可在謝父那個年代,自己蓋一套房子可比現在買一套房子要輕松許多。 這次謝靈凌回家的時候,謝父正準備修葺屋頂的瓦片。 謝溫韋不喝酒不發(fā)酒瘋的倒還是個“正常人”,不過他見了謝靈凌依舊還是不發(fā)一言,當做沒看到似的。 謝靈凌也懶得裝什么乖女兒,她把買來的東西交給mama,在家里坐了一會兒,借口要走。 陳合美這才拉住謝靈凌,問她:“你表姨在給人說親,前些天剛好聊到你,想問問你有沒有意愿相親。” 謝靈凌很排斥:“我不相親。” 陳合美嘖了一聲:“你看你弟弟國慶的時候也要結婚了,他是男孩子還好,可你畢竟是女孩子啊。” 謝靈凌問:“女孩子怎么了?” “翻了年你就二十九了,年歲越大可以讓你挑選的余地就越來越少了。” “如果都像你一樣找了個我爸這樣的,我寧愿不結婚。” 陳合美白了一眼謝靈凌:“說什么傻話呢,你爸爸這些年脾氣可改了很多了,我前幾天身體不舒服,他還幫忙洗衣做飯了。” 謝靈凌翻白眼:“這難道不是他應該做的嗎?” “你別這么說,老一輩人的思想肯定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的。” 謝靈凌懶得多說。 陳合美再三提醒:“真的不要相親嗎?去見見也好呀,就當是認識一個朋友了。” “不要,我也沒打算結婚。” “人怎么能不結婚呢?不結婚以后老了怎么辦?別說傻話。” 一提到這些話題,總容易不歡而散。 * 回到家的當晚,謝靈凌心血來潮問于晁:【喂,你媽都不催你結婚嗎?】于晁:【催啊,那你要跟我結婚嗎?】謝靈凌發(fā)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包:【油膩死了。】于晁:【我認真的。】謝靈凌:【還能不能好好玩了?】于晁:【你呢?家里催嗎?】謝靈凌:【他們催他們的,不會影響我的抉擇。】于晁:【嗯,跳過這個話題。】謝靈凌:【哦。】于晁:【你大姨媽走了么?】謝靈凌:【你不會想這個時候干我吧?】于晁:【謝小姐,我單純的只是想給你送紅糖。】謝靈凌:【靴靴哦,不需要。并且跟你科普一下,站在科學的角度,紅糖根本沒用滴。】于晁:【還請指教,什么最有用?】謝靈凌:【止痛藥,熱水,睡覺。】于晁:【好,記住了。】于晁說記住了,還真不是說說。 隔了一個月真趕上謝靈凌痛經,沒想到于晁家里倒真的備了好幾種止疼藥,都是謝靈凌上次說過的牌子。 那天的愛沒有做成,于晁給謝靈凌喝了一杯熱水,然后抱著她一起躺著。她的后背貼在他的胸膛上,他溫暖的手掌則貼在她的小腹,像是一個暖水袋。 那也是第一次,謝靈凌有了一種幸福的滋味,甚至覺得能夠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有人說過,和一個人保持著長久的聊天關系,即便不是情侶,也會產生感情。并且,他們隔三差五的晚上也會約一下。頗有點,“日”久生情的錯覺。 謝靈凌不由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在經歷了好幾段不健康的感情之后,和于晁這樣的相處方式,卻讓她又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感。 前幾天謝靈凌和好友周宛聊天,正好也聊起自己這段全新的關系。 周宛似乎比謝靈凌更加激動,在視頻那頭尖叫:“真的假的?他暗戀你十一年?” 謝靈凌當時趴在床上,云淡風輕地嗯了一聲。 周宛說:“靠,這是現實版的林斯逸吧!” 謝靈凌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周宛開始安利謝靈凌:“就是我前幾天看過的一本小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里面的男主也就是林斯逸,暗戀女主角整整十年!講真的,這種深情專一的男主角真的太戳我了!我做夢都想有個林斯逸嗚嗚嗚。” 謝靈凌無語:“小說而已,你別太上頭。”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現實當中真的有個男人會暗戀對方十一年。”周宛顯然很激動,“謝靈凌,你怎么好意思辜負人家呢!” 謝靈凌很無辜:“我怎么就辜負人家了?” 周宛說:“你不能睡了人家就不想負責吧?” 謝靈凌有些啞口無言。 周宛忽然小心翼翼地問:“還是說……你還沒有放下陳明煦?” 謝靈凌無奈一笑:“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讓我說,這天底下就沒有比陳明煦更渣的狗男人了!可你不能因為陳明煦而封閉自己的內心,這樣對你自己很不公平。” * 謝靈凌和于晁之間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不知不覺也走過了整整六個多月。 小縣城也從濕冷的冬天來到了悶熱的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