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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我也最怕過這個夏天,今年這天卻又發癡,這么早就熱的讓人受不了。” 那永遠都是一身純白的蘭姬輕輕道:“心靜自然涼。” 菊姬笑得花枝亂顫:“蘭妹子說的不假,可我這人就怕靜下來,天生喜歡熱鬧。 偏偏這陣子天熱的很,那些常來家里玩的人也都懶得來了。 要是跟著王爺去西北可就好了,這時候可是草場最茂盛的時候,要是出去打獵,一定能捉到很多野兔兒。” 蘭姬還是淡淡的:“殺生之事,還是少做為好。” 菊姬笑的更大聲了:“蘭妹子你是不吃葷腥的,可我們不同啊,那露天野地的,烤上一只野兔子,滋味兒可好啦。唉,要是能去西北就好了。” “淑妃娘娘有了身孕,我們在這里陪著她,也是應該的。”蘭姬又道。 “說起來,娘娘這幾天好像吐的沒那么厲害了。我倒是沒想到,這害喜,居然這么難受。” “便是難受也沒所謂的,我也很希望有個孩子。”蘭姬說著說著,居然低了頭,似乎一臉向往的樣子。 “是啊,像我們這種身份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失了寵,可有個孩子就不同了。 我們沒地位,可孩子卻是正經八百的主子呢。 有個孩子,以后老了,總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依無靠。” 菊姬的臉色變了一變,又道:“不過像我們這種身份,想有個孩子,只怕不會那么容易的。” 蘭姬的神色也是一暗,靳了了見兩人都沒了言語,這才奇怪的問道:“兩位jiejie,這是怎么了?” 蘭姬沒說話,菊姬卻苦笑了一下,說:“了了妹子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們每次伺候殿下以后,不是都有人專人送來一碗湯藥么?那個湯藥是什么,妹子不會不知道吧。” 了了疑惑的道:“是……什么?” 菊姬笑了:“你還真不知道?我還以為三娘什么都會告訴你呢。好吧,趁著四下沒人,jiejie來告訴你。其實那些湯藥,都是不想讓我們這些姬妾有孕罷了。” “誒?” “瞧你嘴張那么大干嗎?呵呵,殿下雖然生性風流,不過對于血統這個東西,還是很講究的。 你瞧我們殿下雖然女人多的很,可是有孩子的,不都是正妃和側妃她們。 我們呀,再怎么受寵愛,在殿下眼里,想必是不夠資格傳宗接代的。” 靳了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所以妹子呀,你可要趁早多存點銀子家私,將來也好過活不下去不是?”菊姬笑著說:“不過蘭妹子一定不要緊的,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成了就還回尼姑庵去。” 蘭姬笑而不語。 那菊姬說:“不說這個了,反正過一日算一日吧。對了,你們可知道,今年重開恩科,很快就要殿試了呢。” 蘭姬道:“殿試與我們又何關?” “哎呀,殿試以后,可不就又能看到狀元打馬游街了么?回頭我去包個酒樓,請大家都去瞧瞧。” 蘭姬連應都沒應,臉上直接寫著“不感興趣”四個字。 靳了了怕菊姬掃興,趕緊說:“好呀,反正我們很久都沒出去過了。” 菊姬突然換上一副神秘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了了妹子會感興趣的,不管怎么說,你曾經的主人家,可是今年殿試狀元的大熱人選呢。” 靳了了一愣:“嗯?” 菊姬這回笑的更厲害了:“了了妹子,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那個賈什么尤的,到處都在說,他進三甲的可能性很大的。” 靳了了也干笑了一下:“是么?我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確實是什么都不知道,自那晚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賈尤振。 那天結束以后,她趁賈尤振又睡過去的空擋,一個人梳洗梳洗,穿好衣裳,沿著賈尤振說的記號,往林子外頭找去。 走著走著,剛好遇到帶著小股侍衛找過來的玉竹,她就跟著侍衛他們走了。 玉竹問她見到賈尤振了沒有,她矢口否認,然后就走了。 后頭賈尤振怎么樣了,她不知道,也沒辦法知道。 她被五皇子的人送回了王府,許三娘幾乎嚇得半死,找大夫來瞧過了以后,就趕緊要幫她沐浴更衣,讓她好好休息。 誰知她下頭說出的話卻讓許三娘差點魂魄都離了體:“三娘,我昨晚,跟夫君在一起,我們什么都做了。” 許三娘花了足足一炷香的時候才醒過神來:“你,你,怎么會,怎么會呢,你,你……” “三娘,后果什么的我都想好了,只要你去揭發我,這事兒跟你也沒關系的。” 許三娘沉默了很久,轉頭卻說:“這事兒我就當不知道,一切等殿下回來了,再說吧。” “三娘?”靳了了有些吃驚。 “左右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可我就是沒想到,就這么一個晚上,那賈公子,居然也……這樣……” “三娘,其實,是我要求的。” 這回許三娘更加目瞪口呆了。 “三娘,我也不曉得當時我在想什么。 可是昨晚,就在那個河邊,我忽然很想跟夫君做真正的夫妻。 反正我這輩子都要被關在王府里了,那我寧愿被攆出去,哪怕浸豬籠,我覺得都好過待在這里,跟一群女人爭風吃醋,為了一個我根本沒興趣的男人獻媚取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