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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晴支支吾吾地說:“那個……你……” 他這邊已經收到提醒了,點進去準備通過,等他看到展開的資料界面,也停住了動作。足足靜止了十幾秒,兩人誰也沒說話,直到孟逢川開口,語氣有些打趣:“你就是那個腰疼的青蘋果?” 若說姜晴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比如張慧珠沒把她的微信給對方,比如給了孟逢川也沒打開看,畢竟他當時沒有添加她為微信好友……可聽他說“腰疼的青蘋果”,她就確定,他知道是她了。 因為她現在的微信昵稱是“green apple(休假版)”,腰疼版早在她到大理之后就換掉了。 她干笑了兩聲:“哈哈……是啊。” 孟逢川已經通過她的好友申請,把手機鎖了之后放進口袋,接著很是平靜地問:“那你的腰現在還疼嗎?” 姜晴想了想,認真答道:“還行,還有點兒。” 他同樣真誠地說:“等到上海我帶你去推拿。” 姜晴見他沒當回事,自己也就不尷尬了,笑著答應。殊不知他只是強顏歡笑,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了。 他平靜地坐在那兒不出一分鐘,又拿出了手機,給母親解青鸞發了條微信:“你要給我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是姜晴?” 如今他倒承認是相親了。 解青鸞正在戲院排練,沒有立刻回他,姜晴在旁邊叫他:“孟逢川……” 他扭頭看過去,等她開口。姜晴問:“那天晚上你沒去映竹軒吧?” 這個問題不好答,說沒去的話,像是放她鴿子一樣,更別說他確實沒重視這次會面,甚至讓解錦言代為前往;說去的話,那就是騙人了,雖然她不知道他當晚已經在大理。 孟逢川搖了搖頭:“我沒去。” 姜晴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沒去就好。” 他問:“你不惋惜?” 姜晴說:“沒什么惋惜的呀,咱們倆不是在云南遇上了,這叫緣分。” 他心里僅存的一絲失落頃刻間便煙消云散了,想想也是,即便他知道是她去了又有什么用,她又沒打算赴約。 這時解青鸞得空看了手機,給孟逢川回過了兩條語音,他點開聽,解青鸞仔細地說:“是的呀,叫姜晴,晴晴。也是唱京劇的,夷明的徒弟。她mama是張慧珠,爸爸是姜軍,都是我在戲校的同學。畢業之后一南一北離得太遠了,才少了聯系,前陣子我不是去北京出差嘛,恰好周末,就去天津見了夷明和慧珠,我們以前在戲校的時候關系特別好……” 他沒想到他與她的聯系那么近,可造化弄人,直到如今才牽上線。 解青鸞又說:“我問了的,人家女孩子談過一次戀愛,但是慧珠不太喜歡那個男孩子,上個月可算徹底分手了。mama想著你沒有談過戀愛……” 聽到此處,他下意識把手機拉遠了些,微蹙眉頭,像是生怕旁邊的姜晴會聽到什么似的,心里則怨怪解青鸞什么都往出說,排練廳里那么多人,指不定被誰聽到。 “她可以教教你,你得學著談戀愛呀,小川。錦言錦屏比你小都不用家長cao心的,倒是你。你那天跟她見得怎么樣?慧珠說她家姑娘害羞,不愿意說,你也不跟我說。錦言說你出差了,什么時候回來?” 孟逢川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旁邊據說害羞的姑娘,忍俊不禁,打字回復解青鸞:“今天回去,解錦言接我。” 退出和解青鸞的聊天框,他重新打開姜晴的資料,點開了那張頭像,一只被鎖在懷里猙獰的小貓,問姜晴:“你頭像是?” 姜晴瞟了一眼,笑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冊,給他看那只貓:“我閨蜜養的,叫小白,它有一只耳朵聽不到,具體是哪只我也記不清了,性格特別好,可乖了。” 孟逢川品著“性格特別好”這五個字:“那怎么在你懷里……” 姜晴無奈地說:“我沒貓緣,它見誰都讓抱,就不讓我抱,虧我隔三差五給它買零食。這是我和它的唯一一張合照,很有紀念意義。” 孟逢川被她逗笑,看得出她很喜歡小貓,問道:“你怎么沒自己養一只?” “我想養呀,可我前男友對貓毛過敏,不讓我養。”她說完才發覺嘴快,雖然孟逢川如今還不是她現任男友,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是有點曖昧的,他對她前男友絕對不感興趣。 孟逢川的臉色果然變了些,但并非針對她,只是單純對于遲來的懊喪。幸好空姐適時過來提醒他們關手機,便結束了個這個話題。 飛機起飛前她一直在跟他說話,也沒仔細聽廣播,等到飛機要落地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不對,看了眼手機的時間,疑惑道:“怎么這么快就要落地了?” 孟逢川還在裝:“沒事,你一會兒再睡覺。” 直到聽到“經停成都”,姜晴恍然大悟,怒視孟逢川,他還笑得出來。 姜晴說:“你說回天津沒直達,非讓我跟你飛上海,可上海不是也要中轉?” 孟逢川坦然道:“我沒說飛上海不用中轉。” 姜晴沒忍住,朝著他腰側就是一拳:“你故意騙我。” 他把她的手拽到身前,攥住不放:“我承認,你要報警嗎?現在沒信號,下了飛機的吧。” 姜晴聽他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板著的臉有點崩塌,抿嘴忍笑:“到了成都我就報警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