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的渣攻人設(shè)崩了 第87節(jié)
洛時因為發(fā)現(xiàn)抗體有效而內(nèi)心雀躍,致使他此刻看上去神采奕奕,十分欣喜。 他將洛向坤頭都觀察到腳,雖然行動尚且不便,口齒也不清晰,但一個植物人躺了快三年了,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到這個程度! 施諾德的抗體,藥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我一直想不通,就憑洛祥,他能想到通過協(xié)助吳彪越獄,借他手上的東西來威脅我,已經(jīng)是他智商和能力的極限了。” 洛時看向洛祥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就這,應(yīng)該也是艾琳·唐給他留的保命符,行動過程還少了不唐家在背后幫襯。可他竟然能在唐納森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逃出g國,是洛準(zhǔn)縱容了他,還是父親出手撈了他一把?” 洛祥禁不起這樣的nongnong的嘲諷,漲紅了臉出言叫囂:“洛時,你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收斂!你要是現(xiàn)在跪在我面前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會給你留個全尸,全個體面!” 可仍由洛祥如何辱罵,洛時始終不曾浪費一個眼神給他。 他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洛向坤,等著他的父親給他一個答案。 洛向坤的目光同樣自始至終都釘在洛時身上,他從不曾仔細(xì)看過自己這個兒子,直到今天。 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沒有洛準(zhǔn),洛時或許會成為他心目中的繼承人,可惜,洛時并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艾琳雖然瘋了,但唐家沒那么容易死心,我能醒過來,多虧唐家人送來了藥劑和抗體。” “至于洛祥逃出g國,洛準(zhǔn)對血脈至親,總是懷有一絲善意。” 洛向坤咳了幾聲,慢慢說道,“洛時,你性格扭曲、心如蛇蝎,克母弒父,苛待兄弟,陰狠毒辣,唯利是圖。” “你不該給我清醒過來的機會,洛時。”洛向坤似有些遺憾,又十分狠絕,道,“我對你說過,成王敗寇,如今,終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占了上風(fēng)。” “這一次,我留不得你了。” 洛時挑了挑眉,輕聲笑了。 太可笑了,這個拋妻棄子,謀害親子的男人,居然可以這么義正言辭地指責(zé)他陰狠毒辣?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笑什么!你還有臉笑!”洛祥對洛時又恨又懼,催促洛向坤道,“父親,我現(xiàn)在就解決了他!替你報仇!” “報仇?”洛時聞言,笑得更大聲了,“父親,我對付洛祥就是苛待兄弟,那他現(xiàn)在想殺了我,又算什么?我害得你成了植物人兩年就是弒父,可你現(xiàn)在也說了,你要我的命。” “父親,虎毒不食子。你在指責(zé)我之前,怎么不想想,你有沒有說這話的資格?” 洛向坤因為腦腫瘤和長久的癱瘓,如今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保養(yǎng)得宜的模樣了。 細(xì)密的皺紋爬滿了松弛的皮膚,眼球也變得渾濁不堪,氣息不穩(wěn),瘦骨嶙峋,蒼老得完全不像是五十多歲,反而更似是年過古稀的老人。 “洛時,你恨我。”洛向坤面對洛時的反問,不見任何動容,“你沒有資格恨我。你的出生害得你母親產(chǎn)后抑郁,是你害死了她!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讓你母親生下你!” “那真是可惜。”洛時雙手一攤,微微一笑,“我偏偏活到今天。你怎么就沒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直接掐死我?” “我確實后悔。”洛向坤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對著候在一旁的雇傭兵揮了揮手,“現(xiàn)在修補這個遺憾,也不算晚。” “二少!”奧斯一個箭步護在洛時面前,咬緊牙關(guān),低聲道,“二少,他們?nèi)颂啵冶M量拖延時間,你找機會先走。” 洛祥看到洛時被眾人圍在中間,插翅難逃,報復(fù)的快感令他眼底布滿亢奮的紅血絲。 “洛時,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藝高人膽大,還是太愚蠢,明知道我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在等你,居然敢一個人來送死!” 洛時卻不見絲毫緊張,他拍了拍奧斯的肩膀,從他身后走出,不見一點劣勢的狼狽,反而氣定神閑,十分從容。 “洛祥,我惜命得很,怎么會來送死。” 洛時看著洛向坤,微微欠身,竟顯出幾分恭敬:“父親,我來見你,是為了施諾德的抗體和他的實驗數(shù)據(jù)。你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些東西于你而言,已然無用,可以給我嗎?” 洛向坤愣了一下,隨即仔細(xì)看了看洛時,片刻后,他不確定地喃喃出聲:“你,那個藥劑的副作用,這么多年才顯現(xiàn)?” 洛時淡定自若地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好像對目前周圍生死攸關(guān)的情形毫不在意,看得所有人心里莫名有些發(fā)虛。 這個人,明明只帶了一個保鏢,為什么可以這么鎮(zhèn)定? 洛祥對洛時的恐懼早已根深蒂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急于殺了洛時讓一切有個了解,多一秒鐘拖延都是一種煎熬。 “別聽他廢話,動手!” “慢著!”洛向坤及時出聲阻止了雇傭兵的行動,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看著命不久矣的老頭才是這艘船上的真正主人,他一旦發(fā)話,洛祥說再多也沒人理會。 洛祥急了,他又不敢違逆洛向坤,不甘心道:“父親,洛時只是在拖延時間!” “住口!”洛向坤還是死死盯著洛時,似難以置信道,“洛時,什么時候的事。” “兩年前。” 在所有人聽來,洛時和洛向坤就像是在打啞謎,沒人聽得懂。 甲板上海風(fēng)吹得桅桿左搖右晃,頂部的船帆傳出裂錦般的響動,洛時的銀白色長發(fā)被海風(fēng)吹起,他隨手捋了捋,奈何風(fēng)太大,只好用手腕上的發(fā)圈將長發(fā)低低地扎了起來。 悠閑的樣子,就像只是海上渡個假。 “洛時,我醒來的時間太短,只查到你最近大半年里,前前后后數(shù)次動用洛氏的資金,擴展了不少屬于你個人的產(chǎn)業(yè)。”洛向坤皺了皺眉,“你的野心,威脅到了洛準(zhǔn)。” “這就是天意,洛時,你早晚要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養(yǎng)了條狗 “父親,你這么說我,我真的有些為難。” “我也是被你逼的。”洛時說話的口氣竟顯得有幾分委屈,但看他的表情卻是揮散不去的輕蔑與不屑,“你要相信,在我剛到m國的時候,我是真心想幫大哥坐穩(wěn)洛氏掌權(quán)人的位置的。” “洛氏的血太臟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從老到少這姓洛的一大家子人,一個比一個更卑鄙,更無恥。” 洛時看似很遺憾地?fù)u了搖頭,輕嘆道,“洛氏能出一個洛準(zhǔn)這樣本性純良的人很不容易,如果不是知道了父親對我做下的事,我原本,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護他一世了。” “父親。”洛時看向洛向坤,眼角帶著淡淡的笑,說出的話卻冰冷道刺骨,“你看,這就是報應(yīng)。我還要謝謝你的無恥下作和麻木不仁,讓我徹底狠下了心。” 洛向坤猛地攥緊輪椅的扶手,上半身都忍不住往洛時的方向探去,沉穩(wěn)至今的表情終于裂開了一絲。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愿意相信:“洛時,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父親。”洛時淡定地穿過重重包圍的人墻,一步一步走到洛向坤的面前,微微彎下腰,一臉玩味的笑。 “你真以為我會因為洛祥一個電話就乖乖跑來送死嗎?” “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 洛向坤面對來自親兒子的壓迫,聲音竟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什么交易?” 洛時緩緩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字一句說道: “抗體和實驗數(shù)據(jù),買洛準(zhǔn)一條命。” 這話一出口,除了那些雇傭兵,另外幾個人都愣住了。 奧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得連連倒退了三步,就連洛祥都嚇到了。 洛時對洛準(zhǔn)的態(tài)度,他們都看在眼里,洛時在m國做的一切都是為洛準(zhǔn)在鋪路,實難想象,這個為了洛準(zhǔn)殫精竭慮的洛時,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可能!”洛向坤同樣不信,洛準(zhǔn)對洛時而言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洛時可以說是洛準(zhǔn)一手養(yǎng)大的,無論如何,洛時也不會對洛準(zhǔn)下手。 “你不會這么做。”洛向坤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強打力氣抬高了音量,“他是你最重要的哥哥,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不會!” “我會的。”洛時像是故意和洛向坤作對一般,眼角溢出的笑紋都透著殘忍的狠厲,“父親,其實你這么多子女里,我最像你了,對不對?” “我和你一樣,心、肝、脾、肺、腎,連血都是冷的。我們從骨子里就是父子一脈相承的臟,一樣的狼心狗肺。不論是誰,是血親還是摯愛,無論上一秒有多愛,一旦失去利用價值或者對我們造成妨礙,就會毫不猶豫地舍棄。” 洛時眼底浸染了血腥的殘酷,周身的仇怨讓他就像是從地獄歸來索命的惡靈厲鬼:“父親,你怎么會這么天真地以為,在你為了自己用我試藥,又為了鍛煉洛準(zhǔn)利用了我之后,我會放過他?洛準(zhǔn)是無辜的,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動一根手指頭,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我遷怒于他,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你這半年來的……”洛向坤不自覺地洛時說服,因為一旦換位思考,如果他是洛時,確實很難放過洛準(zhǔn)。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那他就該死! “半年前我就開始謀劃部署,父親,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洛時輕輕松松,表情甚至帶著從容不迫的溫和,卻說著殘忍至極的話,“別說洛準(zhǔn),就是整個洛氏,都是我的陪葬品。” 洛祥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就反駁:“你敢!你瘋了!” “我敢的。”洛時終于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洛祥,卻帶著幾分憐憫,“我是個瘋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好不容易從g國逃回來,如果最后洛氏不復(fù)存在,你不過是換個國家繼續(xù)做難民,洛祥,你把洛清賣給g國當(dāng)?shù)氐谋﹣y組織才換來逃出境的機會,到最后卻什么都得不到,難受嗎?” “洛祥,這么久了,你還是這么蠢,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放屁!”洛祥被洛時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張牙舞爪地朝著洛時沖了過來。 洛時瘦弱得看似只要隨便給他一拳就能碎了他一身的骨頭,可洛祥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被生生止住了腳步。 一把輕巧的布朗寧1911抵在了洛祥的額頭,讓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父親。” 洛時站在原地,眼角和嘴角上揚的弧度都透著一絲涼薄的興致,那仿佛一折就斷的胳膊舉得平穩(wěn),海風(fēng)吹得衣袖鼓起,卻不影響他將槍抵在洛祥的腦袋上,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寸一寸逼得不得不半跪在甲板上。 “需不需要我,先用洛祥這條賤命,作為我們這筆交易一個小小的開場節(jié)目?” “洛時!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洛祥額頭上的一點冰涼嚇得他不自覺地兩股戰(zhàn)戰(zhàn),冷汗直冒,他不敢動,看不到洛向坤的表情,只能本能地向身后求助。 “父親,救我,父親!” 洛祥的狼狽并沒有引起洛向坤的過多關(guān)注,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這個不堪大用的小兒子,隨即就轉(zhuǎn)過了眼看向了洛時。 “洛時,我很好奇,你來之前應(yīng)該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只是一個洛祥,至于你如此防備?你做了哪些準(zhǔn)備?” 布朗寧1911的保險栓是打開的,子彈上了鏜,洛時隨時都會真的要了洛祥的命。 身后的奧斯已經(jīng)被震驚得連周圍緊張的氛圍都顧不上了,他從不知道一向善于謀算的二少,竟然舉槍的姿勢會這么穩(wěn)。 圍在一旁靜看事態(tài)發(fā)展的雇傭兵們,面上雖不顯,心里也都有些吃驚。 過慣了刀頭舔血的雇傭兵們,對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殺意,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洛氏這位二少爺,看著弱不禁風(fēng),但那一出手,就知道他一點都不虛。但凡他動一下念頭,或者洛祥有一絲異動,布朗寧1911早已上膛的子彈會在下一秒就沖出彈夾。 “我確實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清醒了,但我想,既然洛祥在吳彪那里找到了抗體,那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讓父親恢復(fù)的。”洛時看著洛向坤,噙著笑,“畢竟這個廢物……” 槍口磕在洛祥的額頭上,持槍者并沒有很用力,但卻嚇得洛祥緊閉著眼睛,渾身抖成了篩子。 洛時始終看著洛向坤,目光直直地和他對視,道:“吃了虧受了罪,唯一能做的,就是找爸爸mama哭一通的,不是嗎?” “恩,沒錯。”洛向坤毫不吝嗇地對洛時的推論做出肯定,甚至藏著幾分明顯的贊美,“你真的很聰明。所以你將洛氏捏在手里,洛祥就算把你約到了這片汪洋大海,哪怕你孤身一人如約而至,你也無所畏懼。因為洛祥想要的東西,自始至終都被你牢牢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