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渣攻人設崩了 第67節
無奈,陸賢棠只好陪著笑臉,拉著陸賢棟循聲離開。 洛時望著陸賢棠和陸賢棟的背影,半天沒說話。 陸涉雖然覺得洛時面對他兩個叔叔的反應有些奇怪,也只當他是早起,路上困倦了,所以懶得費心思去周旋。 他偷偷打量著洛時的臉色,怕他生氣又看不出什么情緒,等了半天也沒什么反應,只好拉著他在一旁坐下,盡可能地表現出誠心誠意的態度。 “阿時,對不起,帶你回來過年反而讓你受氣了。你要是不開心了,我們就走,我陪你在華茂過年,或者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 洛時恍惚了一下,才搖頭道:“不用,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一年也才回來幾天,剛到就走,你是生怕你爸對我的反感值還不夠高嗎?” “我爸這是對你有成見,估計是為著影視城的事。你也清楚他的性格,生意上誰占他一點便宜他能記仇一輩子。” 陸涉倒了杯熱水塞到洛時手里,讓他握著暖一暖,“我怕你這幾天都不開心。” 洛時感受著掌心的溫度,舒出一口氣,笑道:“不會,你爸這是疼你呢,你這幾天好好做你的孝子。大不了我就躲房里,少露臉。你爸雖然記仇,但還好面子,方才那是沒外人,等之后人都到齊了,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多少要給我幾分薄面的。” “也是。”陸涉刮了刮洛時被凍的有點泛紅的鼻子,眼神寵溺,“洛氏的二少爺,想來我爸也不敢太得罪。”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陸家兄弟 洛時坐在沙發上,捧著水杯有些愣神。 他知道方才的失禮引起陸賢柯不滿是理所當然的,但他不能告訴陸涉,他不是故意的。 洛時對陸賢柯一向尊重,更不是故意不給陸涉兩個叔叔面子,他只是在剛才見到陸賢棠和陸賢棟的時候,沒認出他們。 在進門的時候,洛時就注意到了正廳除了陸賢柯,還有另外兩個人。 他對陸家所有人都是很熟悉的,陸賢棠和陸賢棟更是華茂的股東,洛時和他們接觸了四年,半年前更是從陸賢棠手里買下了slo大廈,要說他一時沒認出來,誰會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么荒謬。 洛時就是沒想起來陸賢柯還有兩個嫡親兄弟,他的腦子好像在那一刻空白了一塊,對陸賢棠和陸賢棟毫無印象,就像看見了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加之當時陸賢棠和陸賢棟態度過于諂媚,對陸涉和他都是曲意逢迎,刻意討好。 洛時下意識地把他們認作了趁著年節到陸家阿諛奉承、搭橋鋪路的外人。 這種人不管是陸涉還是洛時,平時不知道要打發多少,尤其逢年過年,更是前赴后繼,絡繹不絕,令人厭煩,所以他才懶得多給一個眼神。 直到陸賢柯喊出“二弟、三弟”的時候,洛時才像是突然找回來一時丟失的記憶,當下來不及細想自身的異常,用幾句場面話勉強把當時降到冰點的冷場圓了過去。 洛時不是不知道他最近的反常,可竟已經惡化到短暫性失憶的程度了嗎? 這樣下去,還能瞞住陸涉多久。 今天只是忘了兩個不相關的人,如果哪天他突然不認識陸涉了,到時候,他該怎么辦……. “阿時,是不是累了?” 陸涉發現洛時臉色不太好,想帶他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剛想站起身,他幾個紈绔堂兄弟就簇擁著進門了。 陸家這一輩對外公開承認的嫡系有四子二女,陸涉是陸賢柯獨子,陸賢棠有兩個兒子陸涌和陸潭,陸賢棟有二女一子,長女陸沁、次女陸淳和幼子陸洋。 至于外面那些不知真假的私生子女,平日里頂著陸家的名頭在外逍遙,卻沒有自由出入陸家老宅的資格。 “你們看,我就說門口那車是三哥的!三哥,聽曾叔說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陸涉的堂弟,陸賢棟的小兒子陸洋走在最前面,咋咋呼呼地就往沙發這兒快步走來。 “陸洋,你慢點,小心別撞上桌角!” 陸洋的兩個jiejie看弟弟風風火火的冒失行為,緊跟在身后,不住地抱怨:“三哥,你看他,剛才在外面看見你的車就一路跑回來了,你快說說他,都成年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 “我要看三哥帶誰回來了!哇塞,還真是老熟人。” 洛時給陸涉做助理的那幾年,陸洋還在讀初中,每次在學校闖什么禍都找陸涉這個三哥善后,最后這差事全落在洛時身上。 陸洋對隔三差五替他擺平一切糾紛的洛時十分親近,即便聽聞當年的助理成了身價斐然的洛二少,也不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 “時哥,真的是你!” 陸沁和陸淳兩姐妹跟著來了沙發前,認出洛時的同時也掩飾不住的好奇:“是你!你回來了!” “各位,過年好。”洛時靠著陸涉坐著,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好久不見。” 陸涌和陸潭走在最后,他們比陸涉年長,比陸洋三姐弟要穩重許多,看到洛時的時候也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也沒表現出什么意外之色,看來也是早就聽到風聲了。 “時哥,你這頭發,好酷啊!我都不敢認你了!你現在真的是洛氏的二少爺啊?你這是和我三哥復合了嗎?你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陸洋撲到洛時身邊,一雙濕漉漉的小狗眼既欣喜又熱情,激動之余還想搭上洛時的肩,陸涉眼皮一跳伸手就攔住了。 “狗爪子拿開,別沒大沒小的。” 洛時對陸洋的印象不錯,雖然鬧騰,但沒什么壞心思,在陸家這種環境里,竟然能長出這樣難得的單純小少爺,可見在家有多受寵了。 “陸洋,你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吧?” “我不參加高考,我爸要送我去m國念書了。” 陸洋是這一輩里年齡最小的,驕縱慣了,也不怕陸涉攝人的低氣壓,擠在洛時身邊不自覺地撒嬌:“時哥,你在m國是不是很厲害,到時候你要照顧我,免得我人生地不熟被欺負了。” “一邊兒去!”陸涉一聽就惱了,他把人綁在身邊還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不留神又跑沒影了,陸洋這糟心貨居然還慫恿洛時回m國去照顧他! 他在想屁吃! “你時哥不回m國了,你別動歪心思。” “三哥,你兇什么啊!”陸洋嘟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洛時。 “陸洋,別怪老三兇你,如今你身邊這位今非昔比!堂堂洛氏的二少爺!連老三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你這點破事,人家可瞧不上眼了,你也別自找沒趣。” 陸涌是陸賢棠的長子,從小被陸賢棠寄予厚望,可惜野心不小,能力有限,投資了不少生意,虧了不少錢,最后只能守著華茂控股的一個模具廠,規模中等,保守經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比陸涉年長五歲,卻事事被陸涉壓一頭,如今還要看陸涉的臉色過日子,一直心里不平衡。 對著陸涉他不敢說什么,但遇上洛時,總要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少不了橫豎挑刺。 洛時以前從不與他當面計較,背地里倒是讓陸涌吃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虧,不過陸涌渾然不覺。 今年模具廠收益不佳,陸涌剛被父親斥責過,還叮囑他要小心討好著洛時,爭取陸涉和洛時對他的好感,希望能換得一兩個資源。 給陸涉賠笑臉就算了,可洛時昔日一8g沖浪的小余個小小的助理,如今都可以踩他頭上,陸涌難免心理失衡,說話不陰不陽。 “陸涌,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你要是連起碼的教養都沒有了,還是不適合做管理層,要不要我送你和陸洋一塊兒回學校再讀幾年書,回爐重造一下。” 陸涉眸色一沉,戾氣橫生,迫得陸涌煞白了臉,訕訕地閉上了嘴。 陸涌雖然沒什么能力,腦子也不靈光,但是畢竟年齡擺在那里,被現實磋磨過的人更容易認清形勢,要是僅僅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弄丟了手里僅剩的模具廠,回去肯定會被陸賢棠活活打死的。 “老三,大哥不是那個意思,他剛才在外面冷風吹久了,腦子有些糊涂了。”陸潭在一邊打圓場,好言好語道,“洛二少,我大哥說話不過心,你別在意。” 洛時對陸賢棟的三個孩子還能有個笑臉,但是陸賢棠的兩個兒子他是真看不上,陸涌傲慢自大,陸潭卑鄙虛偽,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陸涉,麻煩曾叔趕緊給你大哥泡壺熱茶暖一暖,這發燒會燒壞腦子不稀奇,原來受寒也會影響大腦,倒是第一次聽說,是我孤陋寡聞了。” 洛時不咸不淡幾句話,也不管陸涌和陸潭的臉色有多難堪,轉而對著陸洋和顏悅色道,“我短期內不會回m國,不過你以后到了m國有事還是可以找我。” 陸洋瞬間感動的兩眼水汪汪的:“時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還是你對我好了!” 陸涉一把推開陸洋往洛時懷里拱的毛茸茸的腦袋,不耐道:“說歸說,別動手動腳的,阿時,我帶你回房間,你臉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別和他們鬧。” 陸涉如今是陸家的掌權人,多年的威壓震懾下,眾人都習慣他說一不二了。 何況洛時的臉色確實不佳,因此即便是最鬧騰的陸洋也不好再繼續纏著洛時不放了,眼巴巴地看著陸涉將洛時牽著上了樓。 陸涌和陸潭當眾受了氣,各自都覺得沒面子,心里憋了火又撒不出來,沒心情和陸洋他們鬧了,前后青著臉離開,正廳里就剩下陸洋三姐弟。 陸洋情緒莫名有些低落:“大姐二姐,三哥和時哥,這算是復合了吧?他們是不是感情比以前更好了?以前我和時哥鬧,三哥從來不說我的,剛才他幾次把我推開了,連時哥的衣角都不愿意我碰一下。” 陸沁和陸淳看著弟弟高興之余又有些茫然無措的表情,默契地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陸洋,三哥對洛二少很認真的,我們都看得出來。” 陸沁揉著弟弟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大姐知道你在想什么,陸洋,到此為止吧。你的心思jiejie明白,可你還小,等你去了m國,認識更多的人,時間久了就會放下的。” 陸洋的目光還停留在三樓的樓梯轉角。 他方才看見三哥走到那里的時候,突然將洛時攔腰抱了起來,雖然他們很快就消失在轉角,但他看到被抱起來的洛時對三哥笑了一下。 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卻被定格在他的腦海,揮散不去。 陸洋癟了癟嘴,低頭輕聲道:“大姐,你別把我當小孩子。我知道的,不會遇到比時哥更好看的人了。” 陸淳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陸洋的后腦勺,無奈道:“別讓你三哥聽到這話,小心他把你扒皮抽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情顯現 陸涉的房間在老宅三樓的東南邊,是一個獨立分出來的三室兩廳的套房,裝修不如華茂那么富麗堂皇,符合老宅整體效果的中式古樸風格,穩重大氣。 陸涉抱著洛時走到門口,卻沒把人放下,反而一腳踢開了房門,無視身后那扇“吱嘎”作響的門搖搖欲墜,徑直走進了主臥。 “這么困?”陸涉低頭發現洛時眼底已經盛滿了睡意,才幾步路的距離,已經快撐不開眼皮了。 “有點煩,怎么隔了這么久,陸涉你家里那些人還是這個樣子,本事沒有,屁話最多。” 洛時被陸涉抱到床上,在身體陷到柔軟的被子里的一瞬間,洶涌而來的睡意就抵擋不住了。 “嗯,他們一點長進都沒有,所以我也不愿意回來。” 陸涉細心地將被子掖好,低下頭在洛時額角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我們就待兩天,等大年初一祭祖之后就走。” “還是多待幾天吧,難得回來,你別讓陸涌他們再來煩我。” 洛時已經意識模糊了,似有似無的回答了一句,也不管陸涉有沒有聽清楚,就徹底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陸涉坐在床邊,他望著洛時熟睡的側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得久了,略微有些出神。 自從上次發燒住院之后,洛時的身體狀況就一直不太好。 從凝華灣回來之后,更是變得貪睡,精神不佳,食欲減退。 本以為是因為年底事多的關系,這是slo進駐國內以后的第一個年關,能不能在國內站穩腳跟就看今年的財務報表夠不夠亮眼。 而一直委以重任的施予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被派去廬市管理剛收購的建達地產,平城的工作一下子全部壓在了洛時身上,過重的工作量導致他身體負荷過大。 陸涉不能插手slo的事務,他尊重洛時的事業心,也了解這人在工作中的盡職盡責。 所以,除了變著花樣準備各種溫補的營養餐,盡量減少那檔子事的頻率,也沒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