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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玉原本只是以此來做一個小小的實驗,來看一下自己對這個神奇夢境的掌控能力,卻沒想到這一次自己能將夢境掌控的如此徹底。 姬冰玉忽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甚至有幾分膨脹了。 不過既然是夢么,總歸要醒的。 “行了,把你背后的東西叫出來吧?!奔П褡灶欁缘鼗顒又滞?,云淡風輕地丟下了這句話,聽在焚心之魔耳朵里,卻不亞于一聲驚雷。 焚心之魔幾乎要跳起來,本就被《三年賬房,五年高數》弄得心中不安,此刻聽見姬冰玉的話,更是rou眼可見的焦躁起來。 “你、您這話時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姬冰玉歪過頭,詫異地看著他,極為理所當然,“你不是我對手,把你身后那人叫出來,我來把他打贏?!贝蜈A就可以醒了嘛! 姬冰玉依稀記得過往的夢境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流程,半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她說得太過于理所當然,像是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失敗的可能性。 焚心之魔本就心懷鬼胎,此刻被姬冰玉這么一說,更添上了許多驚懼,他幾乎以為姬冰玉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謀——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冷靜——冷靜! 焚心之魔知道無論如何自己必須把戲演下去,不能提前露出破綻,壞了主人的好事,可他此時心亂如麻,張了張口,往日里巧舌如簧,此時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雁詢子目光暗沉了幾分,當機立斷啟動了第二種方案。 他是個思慮十分周全的人,在注意到姬冰玉的不凡后,就留有了后手。 雁詢子將自己的一縷魂魄□□放在了卷軸內,以便必要時可以cao控焚心之魔。 譬如現在,得到了主人指示的焚心之魔立即平復心神,順著話往下編:“掌柜的可是忘了?原先說好會有一位宗家派來的管家來協助您理事,如今想來也快到了,這可是宗家那兒很是能干的人,您可要記得對他尊重些……” 雁詢子讓焚心之魔編出這些話,無非是為了后續憑借這位“管家”,給姬冰玉增添一些困難,最好讓她失去這件酒樓園林才好。 畫卷中的一切也要講邏輯,重要的是要讓陷入畫卷中的人相信,否則若是輕易被對方堪破,便是功虧一簣。 這么一想,焚心之魔絞盡腦汁地想要將這位“管家”的身份補充的更為詳細一些,卻沒想到姬冰玉的思路完全跑偏。 管家?理事?還是宗家派來的? 姬冰玉頓時一個激靈。 好家伙,這不就相當于甲方派人來視察工作進展么!還是派了那種什么也不懂的,只會‘拍馬屁’和‘胡作非為’兩種技能的狗腿子! 汝爹也!在夢里也不放過我! 姬冰玉恨得要咬牙切齒,不知怎么,她依稀想起了甲方的模樣。 看似寬容其實斤斤計較,看似善良其實滿腹算計,年紀可以大一些…… 焚心之魔滔滔不絕地吹起這位“管家”,終于有幾分嘴酸,就當他拿起茶壺打算給自己倒一杯茶休息一下時,卻在不經意瞥向門邊時,猛地停住。 ‘咣當’一聲,茶壺直接翻在了他自己的裸露的胸口! 焚心之魔毫不在意,他已經被這一變故驚呆在了原地! 新、新主人怎么會在這里! “你就是新來的管家?” 姬冰玉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新登場的人物,只覺得虛偽偽善的恰到好處,不由贊嘆起了自己真是擁有著鬼斧神工的想象力! 當然,一邊表揚自己,姬冰玉還不忘開口:“新管家,你被解雇了?!?/br> 焚心之魔:……? 寧自己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新管家顯然也愣在原地,下意識問道:“掌柜的為何要解雇我?” “你問我原因?”姬冰玉起身,走到了管家面前,深沉地嘆了口氣,垂下眼,雙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種事情懂得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你也別問,其中利益牽扯太大,說多了對你們誰都沒好處,我只能說這其中水很深,但若是你執意要問我緣由——” 姬冰玉頓住,迎著穿著奇怪衣服的賬房先生,和充滿甲方氣息的管家好奇的目光,歪起嘴角,邪魅一笑。 好熟悉的感覺,總覺得記憶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很喜歡這樣笑似的。 “大概是因為你方才進門時,邁的是左腳吧。” 唔,說起來,這穩穩地拉仇恨值的做法好像也很熟悉。 熟悉到,她甚至可以親自模仿。 …… 水鏡外,原先還有些嘈雜的眾人此刻鴉雀無聲。 早在那位頂著‘雁詢子’面容的管家出場時,眾人就漸漸地安靜下來,此刻又聽姬冰玉大放厥詞,簡直是單方面的戲耍,這群弟子都不知該做何表情。 倒不是說他們對雁詢子有多尊重,平心而論,世家如此張狂誰也看不太慣。躲在師父師姐后面的圓臉小弟子心想,但要是有誰現在笑出聲,未免也太——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入耳,容清垣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長長的袖子垂于聲測,一身濃綠墨藍偏被他穿出了幾分出塵脫俗,氣度高華得好似不染俗世的謫仙人。 “不愧是我的人?!?/br> 一聲輕笑打破了場中沉寂,霎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