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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桑之未落在線閱讀 - 她拋出了那枚硬幣

她拋出了那枚硬幣

    吃完飯后,有人走有人留,走的人約定下次再見,留的人轉場去下一個地方。他們先去了ktv,把當年的班歌都唱了一遍,當熟悉的旋律響起的時候,大家忍不住一起合唱,一陣嘈雜中,陶亦桑看向這些明明暗暗的面孔,突然覺得有些熱淚盈眶。

    唱完歌后便是張悅最喜歡的環節——打麻將。大家輪流上場,不打的就在旁邊圍觀,看看上家的牌,又看看下家的牌,然后明目張膽地告狀:“這張不能打!”

    所有人一起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

    半個月的年假轉瞬即過。

    正月十六那天下午,陶亦桑臨走前還在做最后的斗爭:“真的帶不了啦!就算帶過去我也不會做啊!”

    “不會做不會學啊,”陶媽完全不管她說什么,繼續往她行李箱里塞東西“平時別點那么多外賣,外面東西亂七八糟的,吃了也不好,有空就自己學學做飯……”

    陶亦桑鼻頭一酸,心想雖然這半個月來她也經歷了從“寶貝”到“陶亦桑”的過程,但可見她還是mama最心疼的小棉襖。

    然后她就聽到陶媽接著說道:“而且外賣多貴啊,一頓就得二叁十,做飯才多少錢……”

    陶亦桑差點涌出來的眼淚瞬間蒸發了,好啊,搞半天外賣貴才是真正原因!

    出發之后,陶亦桑在高鐵上隔著窗戶拍了張照,發到閨蜜群里:姐妹們,俺走啦!

    其他叁人整整齊齊列隊形:茍富貴,勿相忘。

    陶亦桑忍不住笑了起來,離家的那股悲傷被沖淡了些。

    這時,手機震動提示有新消息,她返回消息列表,點開了劉之宸的頭像。

    他發消息來:我能問問是什么原因嗎?

    她默然片刻,手指微動,最終回道:對不起。

    那邊過了會兒,才回復道:不必道歉。

    然后緊接著又一條:一路順風。

    陶亦桑沒再回答,摁滅了手機,轉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北方的冬天一如既往的蕭條,萬籟俱寂,灰蒙蒙天際線上,半輪太陽無精打采地掛著,掙扎著散發余熱。是個久違的好天氣,這場大雪,從她回家便開始下,等她啟程,雪停了,天晴了。

    她將額頭輕輕貼在冰冷的窗戶上,閉上雙眼,感到內心無比寧靜。

    電視里說,如果遇到難以決定的事情,就扔一枚硬幣,當硬幣拋向空中的時候,你心里就有了答案。

    她拋出了這枚硬幣,所以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才是個真正的大挑戰。

    *

    陶亦桑特意算好了時間,四個小時后抵達上海,又坐了一個小時的機場專線,等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草草收拾了下,洗了個澡,躺床上和半月未見的趙悅婷聊到半夜,這才意猶未盡地睡去。

    年前陶亦桑是最后一個走的,年后自然也是最后一個來。等第二天她到公司上班,全公司的人才算真正到齊了。

    正式開工之前,常鴻飛照例請大家吃飯,這次選的是川菜,一桌子菜滿當當。

    江儼依舊坐在她對面。

    半月未見,他似乎清瘦了些,皮膚也更白了些,穿一件灰色的連帽衛衣,里面應該還有件白色的內搭,因為剛才他脫外套的時候,陶亦桑看到他衣服下擺露了一截白色的衣角。

    他眼神倦倦的,雙眼皮上的褶皺很深,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不管聽誰說話都是懨懨的,全程沒往陶亦桑這邊看一眼。

    他這幅不尋常的樣子自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坐在他旁邊的常鴻飛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你怎么回事啊江儼,一副腎虛的樣子。”

    男人最介意被說腎虛,但聽到這話的江儼毫無反應,只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無所謂地轉了回去。

    不知怎的,陶亦桑從他那一眼腦補出“啊你說的對”的感覺。

    “是不是沒睡好?”段少波問道,“你們不知道江儼有多夸張,過年這段時間,我每次上號,都能看到他在玩游戲……”

    “一直在玩?”

    “也不是,從初叁還是初四開始,反正過完年沒幾天。”

    段少波說得含糊,但陶亦桑莫名覺得是在他們吵完架之后。

    “江儼你這個年過得這么無聊嗎?”常鴻給不可思議道,“就一直玩游戲啊……”

    江儼這次總算搭理他了:“不玩游戲干嘛,我又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

    作為全場唯一一個已婚人士,常鴻飛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但他沒有證據。

    好在大家很快不再關注江儼,陶亦桑又看了他一會兒,直到他終于肯抬頭看過來,兩人隔空對視了幾秒后,他率先移開了視線。

    “哎,你們過年回家相親了嗎?”常鴻飛突然問道。

    無人在意之下,陶亦桑和江儼不約而同愣了半秒。

    幾個“大齡”男青年紛紛點頭,說相了,然后又說感覺這一趟回家年都沒好好過,全都用來相親了。但是問相的結果怎么樣,只有劉云輝說加了個女生的微信,還在聊之外,其他人紛紛搖頭說沒戲。

    于是常鴻飛嘆道:“怎么辦呀,整個辦公室全是單身狗,可愁死我了。”

    眾人:“……”

    說完,常鴻飛又把炮火引到兩個女生身上,他先問趙悅婷,趙悅婷直接搖頭說沒相。

    常鴻飛一臉不信,然后又看向陶亦桑,問道:“小陶呢?”

    不知道是不是陶亦桑的錯覺,她突然感覺全桌人都突然看了過來,除了江儼,他正往自己盤子里夾菜,夾了也不吃,就拿筷子在那戳來戳去。

    她神態自若地,坦然回答:“相了。”

    江儼戳菜的動作一滯。

    得到肯定的答案,大家頓時來了興致,打聽道:“感覺怎么樣?”

    陶亦桑側頭稍微想了想,然后看向常鴻飛,笑著回答:“還行。”

    不知是誰的筷子突然失力,在瓷盤上狠狠一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常鴻飛下意識捂住耳朵,看向旁邊的人,罵道:“江儼你干嘛呢?我耳朵要被你吵聾了!”

    江儼下意識道歉。

    常鴻飛沒管他,轉頭看向陶亦桑繼續剛才的話題:“還行那就是有機會啊!”

    就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江儼放下筷子站起來,說了聲:“我去廁所”,說完也便走出了包間。

    他步子邁得很大,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包間,自然也就錯過了陶亦桑略作思忖后說的那句:“還行就是沒有機會了。”

    可能是因為過完年剛開工的緣故,川菜館生意紅火,人來人往,大家吵吵嚷嚷地甚是熱鬧。

    在一片沸騰中,江儼從廁所里出來,手上還沾著水,正低頭用紙巾擦拭,擦干后走到角落的垃圾桶旁,隨手扔進去,抬頭剛準備回去,卻看到不遠處轉角的地方,站著道熟悉的身影。

    他神色微變,隨即恢復正常,然后目不斜視地徑直朝外走去。

    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陶亦桑聞到他身上縈繞著淡淡煙味,她知道他抽煙,但從未見過,心中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下,她出聲叫他:“江儼。”

    她不像其他人偶爾會叫他“小江”,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用各種語調地——平靜的、正常的、溫柔的、急切的、失控的……叫他“江儼”。

    他明明聽到了,卻下意識反而加快了步伐,表情僵得厲害,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有種迫不及待逃離的意味。

    陶亦桑見他不打算理自己,心里一急,緊跟上去一步,然后下意識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她沒怎么使勁,他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子了。

    僵持片刻,江儼感覺被她抓住的胳膊燙得厲害,幾乎要燃燒起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聲音嘶啞:“怎么?”就像個生悶氣的小孩子。

    陶亦桑耐住性子,松開手,然后用盡量簡潔的語言,解釋:“那天我是騙你的。”

    江儼身體一僵,沒作回應。

    陶亦桑想了想,以為他忘記了,便又補充道:“初六那天。”

    江儼當然沒忘,不僅沒忘,反而比她記得更清楚,因為自從她嘴里聽到那叁個字后,接下來的每一刻,不管他是吃飯、睡覺、玩手機,他都在反復回憶當時那一幕。翻來覆去,就像一個卡碟的磁帶,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將那晚發生的任何一個細節從記憶里刪除。

    于是他只能不停地打游戲,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片刻安寧——盡管他早就猜到陶亦桑當時不過是口不擇言,故意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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