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悅之旅第四季》這次為了能邀請來韓升，這次可是下了本錢了——這事說起來也有些好笑，想當初韓升那都是補位進來，錢那也只有一丟丟。

    結果最少的錢最低的咖，帶來了最好的效果。

    然后等到第二季的時候，制作公司有錢了。

    他們就想借助這個節目捧人，就把韓升換掉了，請了各種大明星，再配個重點扶持新人。

    現在，三年過去了。

    事情進展的如何呢？

    首先，當初的大明星們倒是還在線，但是人氣回落；至于重點扶持的那個新人，現在一直還是糊的不行，畢竟只要韓升還在娛樂圈發光發熱一天，他就一天會被人提起來這件事情。

    對李熙珉同理，不過這位已經幾乎糊的半退圈了。

    當然這三年變化最大的，無疑還是制作公司：

    一開始他們還還信心滿滿。

    到第二季的時候鋪開了大攤子，結果就發現根本填不上來，節目的熱度也不是堆積明星的粉絲就能撐起來的，能看得下去才是重點，得有東西。

    無論賣點是撕比，互動，還是音樂什么的，總得做的出類拔萃一些。

    否則照樣撲街。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節目到了最后的時候，竟然數據不達標。

    這可是要命了，因為這種節目一般是定一個比較保守一點的目標。然后超過這個目標多少，廣告商就按照簽訂的合同給相應的額外廣告費。

    這么做的原因，就是為了預防節目數據不達預期。結果好么，都這樣了還沒有達標，只能又請了一堆人包括韓升也重金請回來了，才勉強完成。

    以至于到了《音悅之旅第三季》的時候，制作公司都不由得畏手畏腳了些。這其中有上季數據不行，不好招商的原因；也有些自我懷疑的意思：

    上一季陣容都那樣了，還撐不起來，是不是節目本身就差點意思...

    好吧，彼時他們還是不是特別愿意承認。

    這節目方向走偏。

    肯定是要認真做音樂，才有一定的幾率成功：對，一定幾率，畢竟哪怕是認真做出來的音樂也很難就保證能得到觀眾歡迎吶。

    所以第三季，雖然更保守了，但也就是勉勉強強看得過去吧。畢竟節目也算是進步了，比如在節目形式上，也玩出了更多的花活，但要距離爆款綜藝還是差點。

    然后終于到了第四季。

    制作公司終于認清自己，拜托吳丹請回來韓升了。吳丹也嘆氣：早說嘛，真是，老老實實請正兒八經隨時能拿出歌的人來，不好嗎？

    非要說不好的點，可能就是價格...

    韓升一個人來，整季綜藝的價格，就要水漲船高了。

    畢竟韓升今非昔比，現在手握影史第一的《戰狼2》二番和影史第二的《流浪地球》一番，更有《仙劍奇俠傳》和《瑯琊榜》兩部高分爆劇，就更別說去年中發行的首張專輯《2017》到這會已經賣出了1.3個億的成績。

    人家影視歌三棲，韓升這是影視歌三開花啊...

    最低水平，都是新生代第一。

    所以真的請到韓升的時候，去招商，之前本來各種苛刻的品牌方們這會卻變得熱情異常。沒別的，他們光看到大寫加粗的“韓升”這個名字，就已經精神百倍了。

    韓升有多久沒上綜藝，還是常駐的了？

    一年多了吧。

    在這個年頭能這樣做的，要么就是極紅，且對自己的本職工作很自信，相信不需要綜藝固粉。

    要么就是極不紅，都沒什么人請的那種。

    韓升顯然是前者，所以公司們紛紛過來打聽——只要還是跟之前第一季的時候一樣，能韓升保證演唱新歌，就不說每一期都唱了，唱個三四首，那絕對就投資。

    而顯然，韓升是有這個打算的。

    “那感情好，你最近這段時間多數都在影視這塊，音樂確實也不能放下。”

    周冬雨點點頭，道：“那這次還是一個城市一首歌么？”

    “不是了，已經改了。”

    韓升搖搖頭，原因也很簡單：

    國內比較知名的城市也就那么些，加上節目組還得挑點有特色的，方便歌手們提前準備；以及錄制的條件氣候什么的，畢竟除了音樂還有旅游這倆字，所以三季下來基本上全國各地能去的都已經七七八八了。

    以至于到第三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整活。

    “噢，我沒看后續節目，第一季看了一點。”

    周東雨這會也便道：“改成什么樣了？如果改的太多的話，我覺得你還是要慎重。”

    改節目形式，如果改到關鍵點，那就是大忌。

    而這個關鍵點吧，每個節目還不一樣。可能是錄制方式，可能是節目節奏，也可能是嘉賓陣容，比如《極限挑戰》走了人之后這節目就真的是江河日下了。

    “還好，改的點之前節目組就實驗過，效果還成。”

    韓升想了想，大概介紹了下：“首先嘉賓陣容方面，不再是全員歌手，而是三個歌手 一個綜藝掛的藝人常駐，再加客串嘉賓。”

    “然后內容方面，不再是城市，而是節目組命題作文。”

    至于具體什么，韓升這會也就不便說了。

    畢竟還是沒有開始錄制的節目，其他無傷大雅的事情可以跟朋友說一說，但是如果要涉及到一些節目組比較保密的內容，還是先不說了。

    “你有數就行吧。”周東雨也不是真要問那么清楚，便道：“那錄制起來，時間多么？”

    “還行，和以前一樣每次錄兩三天，一次兩期，不會特別長。”韓升道。

    “那行，那可以。”

    周東雨于是點點頭，道：“等你的好消息咯。”

    ...

    總之，三月份在外界風起云涌，劇組里依舊是比較風平浪靜中，慢慢度過了。

    《仙劍奇俠傳3》拍起來還是很順利的。

    開拍之前這個檔期要提前，那個要推后的，時間上必須卡的很緊。以至于大家在拍攝的時候，對于時間的把控那是相當嚴格：

    兩組資深導演同時拍是最基本的，加上之前大家也是，基本上都沒有出組。

    又都基本是老演員了。

    所以拍起片來哪怕要求不算低，進度那也是相當可以的。以至于拍到月末，有些演員的戲都已經幾乎拍完了。

    韓升這里說的有些演員，首先是楊函數。

    這其實也和她之前的安排有關系，因為她進組之前也還是有商業電影等著拍的，名字特別炫酷：

    《刺殺小說家》。

    這名字其實挺帶感，韓升當時也去看了，特效其實還蠻不錯的。

    劇情方面確實是有點問題，比如前期有點進展太慢，后期有點太快。但相對來說，也是部合格的商業片，楊函數演這個不虧的。

    這次她空出來這些天，倒是可以繼續去準備準備。

    不過話說楊函數自己似乎沒有這么想，而是計劃著，能不能用這點時間去跑跑活動什么的，她后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做，為自己以后和公司以后的資源做鋪墊。

    額，這大概也是她不被主流接受的原因。

    她太清楚這個圈子里的游戲規則，知道怎么玩才能利益最大化，也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但有時候就是演員最基礎的東西，還不僅僅是靠了解規則就行的。

    要真的會。

    相比之下，霍健華那邊則又是個極端。

    可能是看著《后來的我們》改編之后雖然變成了“退票的我們”，但票房成績不錯，所以他這部同樣歌曲改編的電影《大約在冬季》也是陣容豪華。

    可惜，韓升原時空里沒聽過這部電影。

    這也就意味著：

    要么就是這部電影還沒上，但電影不像電視劇——電視劇被平臺方買走之后平臺方還會安排檔期上映，或者純粹賣不出去。

    電影這邊，只要檔期合適都會上，而且壓久了基本上就廢了。

    所以大幾率是撲街了。

    韓升對這種事情只能說祝福吧，大家合作一場，其實還真是有點交情的。

    因為常言道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其中蘊含的部分道理就是大家上學的時候長期就是那么些同學待在一起很久，自然關系不錯。

    否則真要放在外面，大家也就客氣客氣。

    于是拍下來，大家也是給霍健華都搞了單人的殺青宴。

    席上，韓升也說了：“這次拍攝得謝謝大家能這么專注的拍，我知道現在大家也都算是有各自很多的顧慮，能這么抽出時間來拍戲確實不容易。”

    也就是他拍這會，才知道確實是也有些客觀原因。

    比如孩子的事情。

    比如各自公司需要處理業務。

    再比如很多機會也是稍縱即逝的，不比韓升這種正當紅的時候，機會等著他。

    不過話雖這么說，但游戲規則也就是這樣。

    說到底目前的規則里，專注于事業始終是成功的必要條件之一。韓升作為制片人，也就大概說了說這件事情，不過也沒多聊。

    至于楊函數，她其實中途雖然走了，但其實是和韓升一起最后殺青的人。原因就是早說好的《仙劍3》開場拍的戲是電視劇第一場戲，最后一場拍的戲也是劇中的末尾。

    ...

    4月18日，下午2點鐘，劇組。

    今天上午的拍攝倒不是特別順利的那種，因為可能真的是拍到最后了，有點心緒不寧的意思，韓升上午的狀態不是特別好。

    就跟期末快放假前的心態差不多。

    明明還有一門考試沒有考完，但是這門考試的考點已經全部都復習的差不多了，只等到時候考完就是。所以哪怕是手里拿著書，心里也有點心不在焉，無心學習的狀態。

    韓升倒不至于無心學習，但確實心態沒有那么專注。

    這樣的情況下，韓升和楊函數的下午拍攝稍微延遲了一些，但也還算好。因為這場戲并沒有特別嚴格的光線限制，而且今天是陰天，所以整個下午都可以拍。

    “3，2，1，a！”

    造雪機吹出滿天的風雪，紛紛揚揚的，吹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頭發上。

    這是《仙劍3》的最后一場戲，并且和《仙劍》一樣，這個故事的結尾哪怕是比《仙劍》好了那么一些，但也算不上多么好的結尾。

    這次，是景天用自己的陽壽換得了他人的性命，自己卻活不長了。

    “菜牙，菜牙，那到底是什么啊？”

    楊函數扒拉著韓升的肩膀，滿臉好奇。

    她其實自己演之前，也擔心能不能演好這種比較年輕的角色。但事實證明人有的時候就是被逼出來的，畢竟同組這三個女演員...

    大家還是一直暗中較勁。

    所以真的她總體演的還算不錯。

    “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呀，我要是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天界的神將，才不會惹這么多麻煩呢。”

    韓升眼神有些飄忽，語氣帶點苦澀。

    “那我還看不上你呢。”

    楊函數閉著眼睛哼哼，滿臉幸福的樣子。

    她突然在這一刻，有點理解為什么李長京會這么有儀式感地把這場戲放在最后來演了。因為到了故事的最后，這里的情緒是最激烈的。

    她哪怕離組了好一會，都能感受到兩個角色之間情緒的對比。

    一個知道了一切，另一個，卻什么都不知道。

    雪見還是那么開心。

    而景天這時候，卻只能就這么看著，卻選擇什么都不說。兩個人的角色，到這會，算是終于到達了某種程度上的統一。

    “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你還會像現在這么開心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臭美！不要臉！”

    她推開景天，伸手去接飄落的雪花、開心的玩著。這就仿佛一切都會幸福道永遠。

    轉頭，對面的男人眼里滿是溫柔與不舍，輕輕得說：“好漂亮的雪啊”。

    “是啊、真的很美！可惜...這雪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化了。”

    說著，她也轉頭：“你看我干嘛？”

    景天也笑了，道：“我在說你呢。”

    “哎呀，你好rou麻。”

    “我一直都這么rou麻啊！”

    “討厭！”

    “我本來都很討厭！”

    “呵呵...走開啊...”

    像是被觸到了某個開關，景天把頭靠在雪見頭上，低聲說：“我不走、”

    “你走！”雪見嘴上說著玩笑話，但是身子很誠實地，牢牢地靠在景天身上。

    “我不走！”景天再次被一激，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你走開啊，哈哈哈...”雪見又繼續笑著鬧著。

    可雖然景天知道是玩笑，但是他知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也就是到這會，韓升深刻地覺得，所謂的古偶里并不是沒有含金量的戲，只是演員水平不一定在。就好像現在，他知道驚天的不舍，他也不想離開，只能對著天大喊：

    “我！不！想！走！”

    說完，松開手，再次對著天空大喊：“我...不...想...走...”

    兩句詞而已，卻充滿了太多太多。

    而此時的雪見，依舊以為只是個玩笑，便也對著天空大喊：“傻瓜！誰...讓...你...走...了...”

    卻更顯得有些殘酷。

    搖臂慢慢載著攝影師往上，鏡頭于是也漸漸遠去了，畫面中，兩人的影子越來越小。

    直到，終于都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大雪中。

    《仙劍奇俠傳3》，正式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