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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放班后各自騎馬出營,進入嵐夕洲秦晉武將馬背上的包袱扔給羅凈清,羅凈清接過后一摸就知道是衣服。 “前面客棧投宿后換衣服。” 兩人沒有過多言語,各自搞定后從客棧出來正好撞上。 羅凈清一看秦晉武忍不住暗暗稱贊:果然人靠衣裝! 此時的秦晉武一身綢緞長身褂,腰封一束身姿挺拔中透著風流倜儻。平時可完全看不出他還有這氣質。他光站在這里,旁邊是不是便有女子偷偷看過來,一點沒有矜持之態。 羅凈清以傅竟身份與秦晉武初遇時便身著絲綢衣物,此時一副貴公子打扮倒沒讓他有過多意外,只覺得傅竟今日看上去比之往日更多了些不知名的感覺,或許說媚? 不可不可,如此想法萬萬不可!秦晉武連忙打斷思緒,畢竟沒有哪個男子愿意被人說成有媚相。 兩人一路來到隔了兩條街的“春風渡”,門口不像一般的妓院有人站在門口拉客,門口擺得跟做生意一般,還有花籃,上面寫著“贈蘭珠”,一連看了幾個都是贈給這個叫蘭珠的。 “花魁?”羅凈清問道。 秦晉武點頭。 此時兩人已進入春風渡中,開闊的大廳有人在翩翩起舞,羅凈清觀察著四周布局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秦晉武回身壓著聲音道:“若你不行就先回去。” “你才不行!”傅竟作為男人,怎么可以被人詆毀!不論他是不是這意思,都得反駁。 “兩位客官是生面孔啊,哎呀,這位公子昨日不是來過嘛?看我眼拙,該罰。”春風渡的老鴇走出來,徐娘半老風姿綽約。 “徐mama,跟昨日一樣。” “哎呀,公子昨日是否與蘭珠說好了,難怪今日她誰都不見呢!兩位快請。” 兩位跟著一路上來二樓的一位雅間,一進去布置果然雅致,倒不像是妓院,反而像是某位女子的閨房。 “蘭珠,賀公子來了。” “來了~~~” 聲音聽著就舒服,羅凈清忍不住往里看去,卻被秦晉武側身擋住了。她抬頭瞪著面前跟堵墻似的秦晉武后背,心里的一股酸意此時冒出了頭。 她看一下這蘭珠是會少兩rou嗎?至于這么寶貝疙瘩嗎? “賀公~”蘭珠笑靨如花地出現,卻在看到秦晉武后面若隱若現的衣角時怔住,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過來,她笑著對徐mama說道:“mama,還請送些茶果上來,賀公子喜喝茶聽曲,不知后面這位公子?” “他與我一樣。” “那我去安排,兩位稍后,蘭珠,伺候好了。” “是~”蘭珠應道,隨后轉而說道,“兩位請坐。賀公子,還像昨日一樣嗎?” “嗯。” “那兩位先坐,我去準備一下,片刻便好。” 呵,真是熟門熟路啊! 等羅凈清和秦晉武聽了好一會兒曲子后,她看了眼秦晉武,后者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既然秦晉武說來等人,那這起碼的信任還是要有的。這么想著,心緒靜下后竟發現雖然有琴音,但外面嘈雜的聲音依然能入耳,而琴聲似乎起了安撫平緩作用。 羅凈清睜眼看向蘭珠,對方也正看過來,見羅凈清看她她羞澀一笑,琴聲也瞬間柔和起來,這樣的變化讓秦晉武睜眼,瞬間就看到了羅凈清的樣子。他皺眉,之前傅竟的狀態或許真不是冤枉的,看他的表現一副急色樣,讓人不忍直視。 就這樣聽完一曲,蘭珠來到兩人面前坐下,舉起茶杯以茶代酒。 羅凈清跟著喝完,蘭珠才道:“賀公子,難得來一次,您的臉色不用這么難看吧?我又沒吃了這位公子。” 難得來一次?這表示秦晉武以前也來過?羅凈清頓時覺得酸氣直冒,她強逼著自己默念“公事公事公事”,但腦海中卻閃過讓秦晉武罰跪的畫面。 “蘭珠。” 秦晉武淡淡的一聲立刻讓蘭珠瞬間變了臉,如野貓變家貓一般。 這種狀態羅凈清見過無數次,就跟下屬越界上司提醒時一模一樣。他們有時候也會和隊長開玩笑,平時隊長都能一派祥和,但若有危險時就會來這么一句,能嚇得他們立馬立正。羅凈清快速掃了眼蘭珠,她八成是他們的線人或者臥底,而不是她以為的秦晉武小情人。 這時突然有一陣異動,這種異動只有時刻關注的人才能察覺,羅凈清凝神側耳傾聽,確認動靜在哪邊后悄悄地朝那邊走去。 蘭珠見狀,有些訝異地看向秦晉武,發現將軍并沒有動作,便按兵不動。 過了一會兒,羅凈清又折返回來:“那邊聲音太輕,聽不真切。” 蘭珠聽了立刻起身離開,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袋子出來,遞給羅凈清。 羅凈清打開一看,發現是兩個空罐子,跟現在的小孩子玩短距離傳導聲音的那個自制玩具不說很像,簡直一模一樣。她未多話,直接拿過來又走到墻邊去聽墻角了。 蘭珠被羅凈清認真的模樣吸引了注意力,眼睛時不時地瞄向她,這也引起了秦晉武的注意,他皺眉。 “你在此待客,他結束后你便去那邊撫琴。” 蘭珠領命,不敢再走神看向羅凈清,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不一會兒,嘈雜的門外也能聽到蘭珠巧笑聲,還有與客人敬茶的聲音。不過屋內,卻是蘭珠的獨角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