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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香織連忙點頭說“有的有的”,接著放下手中的筷子和吃食,轉身朝屋內跑去。不多時,她又跑出來,拿著個像油紙包一樣的東西。剛走到他們身邊,羅凈清就站起來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整張紙上就一小塊黑黢黢的膏狀物,也就小半個小指甲蓋那么大,一不小心就能掉得不見蹤影。 羅凈清湊近嗅聞,眉頭漸漸攏起。她剛抬頭就感覺身邊的壓迫感,側頭一看,果然是秦晉武貼得很近。 這人怎么一點分寸感都沒有!羅凈清往旁邊挪了挪,可是秦晉武也順著她一起挪了。 羅凈清咬牙后才將油紙包一伸:“給你。” 劉香織見狀連忙伸手似乎想說什么,卻被她母親攔住了。 羅凈清見了轉頭對秦晉武說道:“秦兄拿穩了,這藥還能再用一次的。” 秦晉武聽而未聞,他仍彎著腰湊到油紙包旁細看,這樣秦晉武整個腦袋就杵在羅凈清面前,他的頭發絲都弄她臉上了。 這人!當官當得都沒手了! 羅凈清正想數落秦晉武卻發現他看得非常細致,眉頭也慢慢緊皺,這讓她心一動,瞬間將油紙包微微舉高,方便秦晉武查看。 小桃和寧文見狀,兩人心思各異。 正在這時,屋內傳出一聲哀嚎,是劉香織父親。劉香織瞬間慌了,跑到兩人面前看著那個油紙包。羅凈清連忙小心包好還給了劉香織,之后幾人跟著劉香織一起跑進屋里。 劉香織燃了那個黑色膏狀物,拿出一個煙斗狀的東西給她父親吸食。慢慢地,剛才那張扭曲的臉進入一種虛幻的快意。 目睹這一切的羅凈清雙手握拳渾身發抖,臉色也是煞白,曾經她目睹多少戰友是為此犧牲的,又有多少普通人是被這個東西害死的!每次看到這種場面她都心痛萬分,痛恨那些販賣的人!更痛恨制造這個東西的人!只是她沒想到,來到這個陌生朝代竟讓她再次親眼目睹。 站在一邊的秦晉武見狀連忙扶住她,隨后帶著羅凈清走到屋外,小桃也緊隨其后,等出來后接過羅凈清扶著,一個勁地從上到下撫著她的胳膊,期望以此緩解羅凈清的情緒。小姐這種情緒她還是第一次見,雖然癥狀不同,還是讓她擔心舊疾復發的可能性。 等劉香織再次從屋里出來時,她父親已經睡下。 此時羅凈清已經冷靜下來,她對劉香織說道:“姑娘,請將你父親用的那個煙斗拿給我,里面的東西別倒了。” 劉香織點點頭,走進屋里,不多時走了出來。 羅凈清查看煙斗,不是精貴的東西,但在這個地方必然不算便宜。她捻起煙斗里的灰燼,在指尖搓了搓才放在鼻下,這時候她能百分百肯定這不是草藥,而是讓她痛恨萬分的東西!這么駭人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此時此刻才算真正明白,上天為何給她重生的機會,必然是讓她繼續她的使命!她要揪出幕后黑手,斷絕這個產業鏈! 羅凈清拿著煙斗,指著里面的灰燼問劉香織:“你可知這是什么?” 劉香織雖有疑惑,但還是回道:“就是緩解疼痛的藥。” “這是大夫開給你的?” “不是,是從劉莊才那里買的。” “為何不讓大夫開藥而找劉莊才?”羅凈清忽而想起店小二說的話,似乎無人敢給他們開藥醫治了,她心中暗嘆一聲。 劉香織并未多說,只是說道:“父親后來疼痛愈加厲害,甚至到了要撞墻的地步,聽聞劉莊才有奇藥,所以……這藥可是有什么問題?” 羅凈清想了想才回道:“沒有,一直用這個對身體沒有好處,對恢復也沒有任何裨益,最好是換換處方。” 劉香織臉色為難,現如今還有哪個大夫愿意過來。 羅凈清了然,隨后說道:“我不太懂醫術,但對藥理比較了解,若不嫌棄,我可以先為劉老爺看看。” 劉香織面露喜色,她母親更是熱淚盈眶,上來抓著羅凈清的手說道:“恩公恩公,我們實在無以為報,給您磕頭了。” “哎哎,使不得。”羅凈清連忙阻止,眼神正好對上秦晉武,后者神色莫測。 所謂久病成醫,羅凈清之前身體就總不好,但小桃也知道她家小姐沒有診脈配藥的能力。現在的羅凈清與以往的完全是兩個人,小桃知道。若真正的小姐認為離開才是解脫,她愿隨她而去。但現在這身體里有另一個“羅凈清”,還是真正把她當meimei的,她也貪戀這份暖意,當她向“羅凈清”承諾誓死守護時,她就堅守著自己的承諾。 因此,小桃面對羅凈清種種異于往常的表現已從最初的害怕到現今的坦然,聽到羅凈清說要為劉福根醫治,她連忙拿出隨身帶的一個迷你小包包,這是羅凈清之前做的,里面放了不同功效的藥粉。 羅凈清朝小桃搖搖手說:“先看了再說。” 當羅凈清幫劉福根診脈時秦晉武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當他看到羅凈清診脈時的表情,秦晉武雙眼微瞇。 羅凈清診脈結束走到小桃邊上,拿起那個包包在里面翻找著藥粉,最終拿出兩種共六包藥粉,正打算遞給劉香織卻被面前一個手掌按住。 “此事人命關天,你確定?” 秦晉武問得淡然卻有著莫名的壓力,小桃在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羅凈清抬頭看向秦晉武,眼神堅定:“我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