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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清看著眉頭緊鎖的蘇荷再次道:“后來,我果不其然順藤摸瓜找到了謝由,在加上張生從后山之上的私鑄坊逃出來,兩者結合倒是不難猜出。況且你們做的并不隱蔽不是嗎?” 蘇荷盯著寧晚清,“所以你和裴述不睦是假的,碧婉與我交好也是假的?就連我讓你繡的那副《壽春圖》亦是假的。” “不。”寧晚清反駁出聲,“當時我與裴述不睦是真的。” “至于《壽春圖》……”寧晚清摩挲著手指笑了一聲,“因為真跡在我手中,從穆王妃將《壽春圖》一事告訴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這件事無論再怎么仿也都是假的事實,再外加穆王妃對我并不信任,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蘇荷聲色憤恨,“難怪之前你那么痛快的答應,又讓我簽了什么約定,原來都是為了后來做準備,寧晚清,這一局是我輸了。” 寧晚清抱著手臂看向她,“這一局?所以,你們下的更大的棋是什么?” 蘇荷看向寧晚清,“你說什么?” 寧晚清一愣,她盯著蘇荷的一雙眼睛看了半晌,“私鑄坊只是鳳毛麟角,你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當初建立私鑄坊的原因又是什么?” * 寧晚清從天牢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晌午,裴述在外面等她。 寧晚清走上前,面上難掩疲憊。 “她不知道。” 裴述將她散落在臉頰旁邊的發(fā)撥開,“怎么回事?” 寧晚清與人朝著外面走,便沖著裴述道:“蘇荷說,她并不知道什么更大的計劃,而她當初在賢王合作的時候,賢王只是告訴她,建立私鑄坊是為了有備無患。穆王府無兵,便覺得留一手后招也在理,就應承了賢王的事情。” 裴述很好奇,“你是如何讓蘇荷說出此事的?” “穆白。”寧晚清聲音一頓,再次道:“我告訴她穆白深陷更大的計劃之中,她擔憂兒子就將事情告訴我了。” 裴述冷哼,“那他是不是也讓你將穆白給救出來?” “你怎么知道?”寧晚清一臉詫異的將人看著。 “不準管他。” 寧晚清瞪大了眼睛,“我都已經(jīng)答應了。” “總是要勸上一勸,若是執(zhí)迷不悟,我們也只能無能為力了。喂,裴述,我不幫,不幫還不行嗎?人家都不見我!” * 寧府 方秀蘭坐在椅子上與幾房的夫人們推著牌九。 屋內的火爐子燃燒的正旺,火堆上火星四濺,響動著噼里啪啦的聲音,與此同時,屋內桌子上推牌九的聲音呼呼啦啦的響,伴著人聲,嬉笑聲,讓整個屋子里顯得熱火朝天的。 方秀蘭捏著手中的牌,一邊摩挲著一邊沖著幾個人不滿道:“你說那姐兒回來也不同我們說一聲也就罷了,這走的也是不清不楚的,你說這一個女子,雖說此前同裴述是夫妻,可這也不能胡來啊。” “說不定姐兒回頭又跟那裴大人好上了呢?” 方秀蘭盯著出聲的三房媳婦看了一眼,“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好馬不吃回頭草,姐兒都已經(jīng)在那栽過一次跟頭,又怎么會再選?” 大房媳婦小聲道:“可姐兒不是把一部分商鋪都交給裴大人了嗎?” “就是。”三房媳婦附和出聲,“要是兩個人復合,這東西不就又是我們寧家的?” “干寧家的何事?”方秀蘭嗤之以鼻,“你們不知道,姐兒回來當天同我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方秀蘭將手中的牌扔出去,學著當時寧晚清的模樣,沖著幾位夫人道:“她說,我知道幾位伯父心里怎么罵我,我和離給裴述的那些東西,可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幾個夫人唏噓出聲。 方秀蘭繼續(xù)學道:“她還說京城那幾個旺鋪,從開店,到選人,再到營業(yè),再到最后成如今的規(guī)模,都是她寧晚清一個人的,她那首富是她一個人當,與咱們寧家沒有半分關系。” “那寧家可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 三房跟著附和,“是啊,別的不說就我們養(yǎng)她的那么些年沒有功勞總是也有苦勞的。這不就是過河拆橋嗎?” 方秀蘭十分贊同,“她寧晚清說到底也是我們寧家人,難不成還想斷絕關系不成?” “鋪子現(xiàn)在不就已經(jīng)跟我們分家了。”三房對于這件事心中十分膈應。 他們寧家說到底最會經(jīng)營的人只有她寧晚清一人,其余幾房的爺沒有一個好使的經(jīng)商頭腦,就算有的也就只是能賺點小錢,真正有大見識,大眼光的還是數(shù)寧晚清他們本家的人。 方秀蘭捏著手中的牌九打的都不是很香了,“我聽說前幾天那事,都交給裴述查了,之前傳出來說裴述失寵怕不是真的。” 就在此時,跟在方秀蘭身邊的婢女雪兒快步走近,走到方秀蘭的耳邊沖著她低語:“夫人,有人找。” 方秀蘭現(xiàn)在心情十分不爽,連帶著面色也差了一些,“有什么人讓他等著,沒看著我們正在忙嗎?” 雪兒似乎挺著急緊張的,在聽見方秀蘭的聲音后,就沖著人俯身低語。 方秀蘭聽后,轉回頭沖著人看了一眼,隨后便將手里的牌丟在桌子上。 “幾位夫人慢慢玩,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方秀蘭領著雪兒出了房間,就面色一沉,“人在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