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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僅僅是這一步,主動權卻是瞬間就掌握在了裴述的手里。 手中漂亮的劍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快而準的直刺。 一旦手握主動權,場上的局勢瞬間就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裴述的劍同他這個人很像,藏鋒不出,一旦出手便是一擊必殺。 蕭峰也不含糊,在賢王府上當統領許多年,一身本領倒是學過不少。 此時面對裴述,倒也是能穩而不亂。 蕭峰的劍亦同他本人很像,詭譎狡詐,一不留神,就會被刺破衣衫。 裴述看著胳膊上被劃出的口子,便是感受到一雙帶著興奮的雙眼落在了他的身上。 從剛剛在一層的所作所為,便是可見一斑。 蕭峰笑出聲,“別打了,此處皆是我們的人,你縱使能過的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裴述卻是笑了,“是嗎?” 他微微偏頭,視線越過他,看向身后,“你覺得我會自己一個人來此嗎?” “你什么意思?” 看著蕭峰那一臉驚訝的面容,裴述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峰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回頭朝著身后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之間身后,離蕭峰不遠的地方,寧晚清正帶著人站在那。 “是你!”蕭峰抬劍指著寧晚清,“剛剛就應該直接殺了你!” 寧晚清聳了聳肩,“可惜,蕭統領留我一命。”她聲音一頓,便是再次開口,“蕭統領,我們的人已經將此處包圍了,誰都跑不了,你們的計劃結束了。” 大勢已去。 蕭峰本是手中握著的長劍滑落在地上。 歸風讓侍衛上前去將人抓了,一抬眼,就正對上碧婉看過來探究的眼神。 歸風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沖著碧婉躬身一拜,“屬下參見郡主。” “你怎么在這里?父親他莫非已經……”碧婉說出話來的聲音有點抖。 歸風頭垂的更低,“王爺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碧婉咬了唇沒在說話。 一旁寧晚清穿過人群,走到了裴述身邊,“你說好了平平安安的。” 裴述盯著面前的姑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寧晚清抬手扯上裴述受傷的袖子,“這就是你說的好好地?” 裴述倒吸了一口氣,“疼!” “知道疼還敢自己留下。”寧晚清撕開那被血染紅的袖子看了一眼,在看見只是一道淺淺的劍傷之后,便是長舒了一口氣。 裴述將劍丟在地上,看向兩人,“你們在這,那邊人怎么樣了。” “副官去了。”寧晚清說著這話,耳邊便聽到了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看見口中說的副官正從不遠處跑來,看那神色匆匆的樣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歸風亦是直起腰身來,迎了上去。 “你怎么在這?人呢?” 副官看向眾人,面上露出了一抹難色,隨后一臉自責的出聲,“只抓到了兩個,李元吉與蘇荷都跑了。” 寧晚清當即皺緊了眉頭,“雖然知道他們下榻在什么地方,但是若不是在此直接抓到,回去抵死不承認,我們也未有證據能證明什么。” 裴述心中琢磨了一番,“先把抓到的兩個收押。” “此事既然與兩個人有關便必然能夠尋到蛛絲馬跡。” 歸風看向副官,副官應了一聲是。 于飛隨后跟來,沖著裴述拱手一拜,“大人,外面我們尋到二十多名工人,是否需要一并帶回去?” 裴述嗯了一聲,“先帶回去,仔細盤問了之后,再將人送回去。” “是。” 雖然跑了兩個人,但這間私鑄坊也算是被連根拔起。 回了府衙,裴述便招人將工人信息做了登記,找了安南鎮內當年隨著張生一起做工的幾家百姓來認親。 其中有大約十戶左右出自安南鎮,而另外的人據工人自己所言,是出自臨縣。 裴述仔細將人盤問了一番,就將人都放了。 臨走時,百姓紛紛沖著裴述伏地跪拜。 “謝謝青天大老爺,若不是大人,我們還不知何時相見。” 工人叩謝,“謝大人救了我等性命!” 裴述將人都攙扶而起,“舉手之勞,都回去吧。” “大人,這是當年的銀子。”一個婦人走上前,將銀子遞到了裴述的手中。 裴述婉拒,“你們都拿著吧。就當是朝廷拿給你們的補貼。” 眾人感恩戴德千恩萬謝之后就離開了。 于飛在眾人離開之后,與寧晚清一起從外面走來。 寧晚清眉頭緊鎖,“我去了驛站,驛站已經人去樓空,穆王妃走了。” 于飛亦出聲道:“我們在私鑄坊內未搜到關于這些人的證據,李元吉尚且好說,有蕭峰在手,但蘇荷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這個女人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裴述嗯了一聲,“先去審謝青及其黨羽,至于李元吉和穆王妃我們……” “我想到了一個契機。” 寧晚清眼睛一亮看向裴述,“你可還記得《壽春圖》?” 裴述嗯了一聲,“你不是給了蘇荷?” “我那張繡圖之上另有玄機,穆王妃并未發現。”寧晚清勾唇一笑,“陛下壽辰將至,穆王妃屆時一定會將《壽春圖》獻上。當朝皇后對原本那張《壽春圖》頗有研究,不會發現不了,屆時倒是是一場好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