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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巧走到院中的裴述,在聽到這句話后腳步頓在原地。 他看著遠處坐在正廳之中,一身白衣清絕的寧晚清,心中有些觸動。 寧晚清卻不知她說的話全部被裴述聽到了耳朵里,便是沖著裴老太爺解釋道:“實不相瞞,三年前,我和裴述其實是簽了一紙契書方才成婚的。” 裴老太爺皺緊了眉頭,“你說什么?你和我那曾孫兒不是……?” 寧晚清站起身,沖著裴老太爺鞠了一躬,“是,我和裴述并無感情而言。當年我與裴述成婚是各取所需。現如今目的都達到了,這契書也自當解除了。” 裴老太爺扶著桌子亦站起身,只不過面上卻全然沒了剛才的笑容,反到是面色陰沉的拍桌而起,“胡鬧!” “婚姻大事,豈容如此兒戲!你……” “是我一廂情愿。” 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寧晚清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裴述從門外走了進來,停在了他身側。 裴述面色很沉,他看向老太爺沖著人鞠了一躬,“當年一事事急從權,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是我找上了寧家。” 寧晚清皺眉,“裴述。” 裴述將她拉到身后,“現如今三年期限已到,我與寧家大小姐寧晚清再無瓜葛。還希望老太爺不要為難寧家。” 裴老太爺看向裴述身后的寧晚清,半晌沖著人揮了揮手,“你走吧。” 他高聲沖著外面叫到:“老孫,送客。” 裴家老宅的孫管家便快步走來,走到寧晚清身前沖著人躬身一拜,“寧姑娘,隨我離開吧。” 寧晚清看著裴老太爺面色不善,面上含了一抹猶豫,“可是我……” “你走吧。” 裴述突然出聲打斷了寧晚清,“這件事與你無關,也希望寧姑娘不要插手我裴家的事情。” 他聲音一頓再次出聲,“我說過要給寧姑娘一個交代,今日便劃清界限。今后你我合作,裴述不會在逾越半分。” “裴述這是你說的。” 寧晚清盯著那一雙毫無波瀾的深邃眸子,點了頭,“好,我走。” 她看了一眼裴老太爺,沖著人躬身一拜便是跟著孫老離開。 出了裴府的那一剎那,寧晚清看著宅子外的一片天,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這不一直都是她所求的結果嗎? 這樣也好。 寧晚清邁步走下臺階,就看見迎面跑來的連櫻。 “小姐,你沒事吧。”連櫻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見人真的沒事方才長舒一口氣,“小姐,你可把我急死了,昨日你跟著人走后,裴大人也跟去了,結果你們兩個人一夜也沒回來。” “一切都解決了。”寧晚清抬手放在連櫻肩膀上,“走吧,我們回。” 寧晚清邁步走下臺階,回頭將身后裴府的匾額看了一眼。 裴述,我們是真的結束了對吧。 * 轟隆一聲驚雷在頭頂炸響,寧晚清推開屋門,就看見雨水順著屋檐傾瀉而下,形成一道雨幕。 天上昏昏沉沉,空氣中夾著陣陣涼意。 她披了一件衣服靠在門框上,目光望向的遠方,不知是看向何方。 而與此同時,裴家老宅 大雨傾瀉而下,雨水砸落進青石板上,濺起水花。 此時裴家正廳燈火通明,拎著傘的小廝快步從外面回來,正想出聲,卻是突然發現正廳內除了年事已高的老太爺,裴家老爺裴元慶也在。 裴元慶早些年科舉失利一直未能在朝堂之上混上個一官半職,便一直想求得一子能光宗耀祖。許是上天垂憐,讓裴述高中狀元,三年時間,便得到皇帝信任,官拜梁國宰相一職位。 后又娶了寧家大小姐寧晚清可謂是讓他們裴家風光無限。 梁國一直以來寒門為官者甚少,當年裴述若不是有寧家一門撐著,別說是宰相,怕是要回來做一方地方官都難。 可誰又能想到,當年一事竟是這般真相。 正廳內氣氛不對,小廝將手中的雨傘抖了抖,放在門外廊亭中,方才敢躬身走了進去。 正廳內,坐在上首的就是裴家老太爺,而此時,屋內氣氛低糜,顯然不是什么說話的好時候。 裴老太爺將人看了一眼,問出聲來,“什么事?” 小廝渾身一抖,沖著人跪了下來,“老太爺,少爺已經在外跪了好幾個時辰了,現在雨越下越大,您看……” “混賬東西!” 裴元慶拍桌而起,“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裴元慶一生為人清廉,剛正不阿,卻沒想到教養出來的兒子竟然心術不正的東西,可謂是一頭火氣沖到腦門上,在小廝進來求情后,怒氣達到了頂峰。 裴老太爺拄著拐杖皺著眉頭,用拐杖腿敲了敲旁邊桌子,“行了,跟一個下人發什么火?” 裴元慶沖著老太爺微微頷首,便是扶著椅子又坐了下去。 “跪讓他跪著,什么時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是。” 小廝只能默默退了出去,臨走時,還聽見屋內裴元慶怒火中燒的聲音。 “我梁國一直是權貴當權,寒門之士鮮少有之,科舉他雖然中了狀元,但斷然不會僅三年時間便爬到了宰相之位。現如今寧家和離,若當年之事被陛下得知,我裴家顏面何在?這……不就是欺君之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