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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疼了。” 寧晚清揉了揉手,眼神有些躲閃的將手背在了身后,“快喝湯吧,再不喝要涼了。” 兩個人喝了點湯又用了一些主食后,窗外的雨竟是一點點停了。 裴述同人刷了碗,便是擦了手轉身拾起了屋外放著的傘,“雨也停了,那我……回去了。” 寧晚清點了點頭,“今日倒是多謝裴大人給做了晚飯。” “是我借此躲了雨才是。”裴述抖了抖傘上雨水,“你我之間倒也不必如此客氣,阿清。” 寧晚清手背在身后扣了扣指頭,“那……你剛剛說要給我?guī)б恍┦巢摹?/br> “明日我讓于飛給你送來。” 說完,裴述有點后悔。 如果借此機會能再見一面豈不是……罷了,來日方長。 “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見寧晚清站在屋檐下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裴述微微揚起了唇角沖著人告別,“那我走了。” 寧晚清目送著人離開,在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后,砰的一聲將門關了上去。 她站在門后,略微沉吟。 裴述今天怎么看起來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 賈家產(chǎn)出的織云錦從質量再到手感都是絕無挑剔,廖家倒是比之不及。 寧晚清選了線和紋樣,便動手開始繡制這件嫁衣。 丫丫便是站在桌子上,來回蹦跶。 日頭從云層之中露出,透過窗欞,映照在桌案上。 手中紅色薄紗熠熠生輝,配上金絲繡線,紅金色交織,十分華貴。 寧晚清幾乎能想象的到,碧婉穿上這件嫁衣時的模樣,溫婉端莊秀麗,當是這安南鎮(zhèn)之中最美的新娘,這也算是她對她最美好的祝福了。 丫丫的小爪子踩在布上,用小嘴啄了啄那布上光。 “丫丫,這個可不能啄。”寧晚清低聲交代著,將它的小腦袋移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寧晚清順著窗戶向外看了一眼,高聲回應道:“來了!” 這會會是誰來? 她估疑的站起身,去院子里將門打開。 明晃晃的日頭里,著了一身淺碧色衣衫,容顏端莊秀麗的碧婉就站在門外。寧晚清看著人,將人迎進門里。 “碧婉,你怎么來了?快進來。”寧晚清提著裙擺向屋里走,“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昨日我剛剛把給你做嫁衣的料子拿回來,還選了紋繡花色,你來看看,合不合適?” 感覺到身后無人回應,寧晚清頓住腳步,轉回頭去看。 身后院子里,碧婉在她轉過身來時,沖著她跪了下去。 寧晚清一驚,“你這是做什么?” 她走過去,垂眸去拉碧婉的胳膊。 碧婉卻是搖了搖頭,沖著寧晚清出聲道:“寧姑娘,求你救救碧婉。” 她聲色凄苦,那雙如碧灣一般的雙眸之中蓄著淚。 “我可擔不起你這一拜,快起來說話。” 寧晚清最是受不了這個,便是皺著眉頭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兩個人進了屋,寧晚清讓人坐在屋內(nèi)椅子上慢慢說。 對面坐著的碧婉雙眸染了一抹紅,如被打濕的嬌花一般染了一抹頹色,她似乎是在腦海之中思慮了良久,方才蹙著眉,沖著寧晚清道:“寧姑娘可知《壽春圖》” “知道。”寧晚清點了點頭,“前朝名繡,深受當今皇后喜愛。” 碧婉點了點頭,“梁國穆王妃在安南鎮(zhèn)找上我,言說,想找一人仿制這《壽春圖》,好在下月陛下壽宴之時贈予當今帝后。我本不欲麻煩你,但穆王妃不知從何處查得你我相識,便想讓你幫忙仿制這幅《壽春圖》。” 寧晚清半晌方才沉吟出聲,“穆王妃知曉了你的身份。” 寧晚清這句話說的是肯定句并非疑問句,碧婉怯生生的抬起頭將寧晚清看了一眼,“若……若寧姑娘不愿,我這就去回絕了穆王妃。” 碧婉說著,微紅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堅定,她站起身之時,手臂被寧晚清給拉住。 寧晚清看著她問出聲,“你去回絕了穆王妃,你不想嫁人了?”她站起身,輕聲道:“不是說張家公子快回來了?若是此時安慶王知曉你在這里,郡主可還能與張家公子在一起?” “寧姑娘你……”碧婉吃了一驚。 寧晚清卻是淺笑出聲,“不難猜。駐守邊境的安慶王最近再找女兒,而在安南鎮(zhèn)之中有此等手筆又身世不明之人只有你。” “可……”碧婉皺緊了眉頭,“碧婉知道此事牽連甚廣,碧婉不想連累寧姑娘。” 寧晚清略微沉思了片刻便是沖著碧婉道:“不瞞你說,在你之前,穆王妃來找過我。” “什么?”碧婉吃了一驚,“那寧姑娘應當并未同意,否則穆王妃也不會找到我這里。” “不錯。”寧晚清盤算了一番。 如果說穆王妃已經(jīng)找了碧婉,那么身在安南鎮(zhèn)上的裴述應當也沒有放過,但昨日裴述來此,并未言說。 依照多年來寧晚清對他的了解,那個硬石頭,多半是直接將人拒了。 那昨日之舉,難不成是……擔心? 想到此,寧晚清扣了扣手指。 “碧婉。”寧晚清抽回神色叫了她,“看穆王妃的樣子怕是我若不答應她也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如此,你便去告訴她,我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