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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述將視線從被攥著的衣角移到寧晚清的身上,問出聲,“她與我和離當真就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連櫻重重的點了頭,嘆了口氣,“我們家小姐還說大人做的雞湯頂好,就是和離之后再也吃不到了。” 就是口是心非。 裴述嘆了一口氣,拉過寧晚清的手,揉了揉她的發,“我去給你做雞湯,一會就會來。” 寧晚清眼睛一亮,“好,我等你。” 裴述將人交給連櫻,自己轉身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寧晚清已經坐起身巴巴的等著他。 “你出去吧。” 連櫻將自家小姐扔給裴述那叫格外的放心,她躬身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寧晚清聞著滿屋子飄的雞湯味,將裴述手里的湯碗抱到手邊。 感受著那一碗飄香的rou湯,寧晚清就算是醉著,那一臉滿足的模樣也不是裝的。 她的確已經饞裴述做的雞湯很久了,以至于養了丫丫,睹雞思人。 裴述撇了一眼那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的小黃雞,轉回頭就看見寧晚清猴急的被燙到手的可憐樣子,無奈的笑揚了唇,“別急,都是你的,小心燙。” 想到剛剛連櫻口中的話,裴述又補充了一句,“若是還想吃,盡管派人來差我一聲便是。” 看著人心滿意足的把雞湯喝了,已經折騰到了后半夜,裴述方才哄著人睡著。 柔和的燈光之下,女子睡顏靜美。 兩個人成婚三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這人。 或許是第一次施以援手,或許是三年之中朝夕相處…… …… 寧晚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時。 揉著頭昏腦脹的頭,抬眼就看見連櫻推門而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 寧晚清坐起身,將四周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發現四周裝潢簡潔,并不像是她自己的住所,倒像是客棧。 床頭放著藥碗,寧晚清抬手碰了碰,溫度竟是剛剛好。 “你準備的?” 從門外走進來的連櫻看著那碗裴述留下來的藥,怕寧晚清起疑,趕忙應承下來,“對,是我的準備的。” 寧晚清看著連櫻額頭上溢出來的汗,“別緊張,我就是問問。” 連櫻清了清嗓子笑的有些僵,她忙走上前,將藥碗端起遞給寧晚清,“小姐,醒酒湯,趁熱喝。” 寧晚清盯著碗中黑乎乎的一片有點抗拒,但礙于頭隱隱作痛,還是忍著喝了。 醒酒湯卻沒有想象當中的苦澀,入口倒是掛著一股子的甜,藥中被人放了冰糖。 將碗遞給連櫻,寧晚清揚了眉,“醒酒湯不錯。” 她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方才想起昨日的事。昨日她去和豐酒樓見連櫻,卻是不曾想在和豐酒樓與安南鎮上李員外的夫人起了爭執。 再后來,人走了,她請了戲班子來聽曲,就喝了些酒,再后來……倒是想不起來了。 寧晚清將手松開,起了身,“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是……” 連櫻想著清晨裴述走時交代的話,出了聲,“是我和酒樓的伙計。小姐,你以后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好,太能折騰了。” “……” 寧晚清扯了扯嘴角,“我有這么不安分?裴述之前明明說我喝醉酒了之后很乖的。” 連櫻:“……” 是很乖,就是拉著大人不撒手罷了…… 寧晚清出聲之后,便是有些后悔。 她最近這是怎么了,怎么三句不離裴述? 不過之前…… 之前兩個人剛剛成婚那會,應酬多的很。她又貪杯,每每喝醉,都是裴述將她帶回來。等到第二天,她酒醒了,再去問他。 而每一次,寧晚清得到的答案總是一個。 久而久之,寧晚清就不怕醉了。 寧晚清望著窗外,柔聲問道:“連櫻,我昨晚,可有說錯什么話?” “沒有。小姐昨晚回來就睡了。” 寧晚清長舒了一口氣,接過連櫻遞來的衣衫穿起。 連櫻立在一旁,微微垂首,“小姐,郢都內穆王妃昨日傳了封信來。” 寧晚清整了整身上衣衫,尋了鏡前坐了下來,“哦?可有說是什么事?” 連櫻抬手將桌子上的金釵拿起別在寧晚清的鬢發上,“聽說是關于下月陛下壽宴一事。” “壽宴?”寧晚清沖著連櫻抬手,“信。” 連櫻趕忙將揣在懷中的信沖著寧晚清遞了過去。 她拆了信,將信上的內容掃了一眼便是將信丟在了一旁。 “穆王妃下月進宮賀壽,想獻上一幅府上收藏的壽春圖。” “壽春圖?可是百年前前朝文帝在位之時,宮中賢寧后為文帝親自繡的那幅?” “不錯。”寧晚清點了點頭,“當年賢寧后與文帝恩愛,便是在文帝壽宴之時,將兩個人出游時候的畫卷繡好贈與了文帝,文帝大悅。” 連櫻不解,“既然如此,穆王妃直接進獻便是,又為何要找小姐?” “因為穆王府進了賊,爭斗之中,將這幅壽春圖給劃壞了。”寧晚清聲音一頓再次道:“此事壞就壞在,穆王府已經將送什么提前許諾給了陛下,若是此時說自己拿不出,有欺君之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