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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伙計的一句話,李夫人的笑僵在了臉上。 她慢慢的回過頭去朝著伙計看了一眼,“你再好好數數。” 伙計臉上也是為難,“夫人,真的不夠。” 李夫人這次面上的笑容算是徹底的不再,她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對面站著一臉輕松的寧晚清,快步走到伙計面前,壓低了聲音,“你當真沒有數錯?” 那可是一百兩的銀票,在這小小的安南鎮頂天了! 伙計沖著人趕緊拱手,“真的沒……” 兩筆錢差得多,他倒是不至于這點都分不清。 寧晚清看著李夫人輕笑了一聲,“夫人還加錢嗎?” 李夫人撫著貓的手一重,懷中貓咪尖叫了一聲,從她懷中跳到地上。 寧晚清揉著丫丫的毛,再次開口,“如果不加的話,李夫人只需要沖我道個歉就可以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加!” 李夫人原本趾高氣昂的聲音變得凝重,她看向伙計,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出了聲,“她今天出了多少,本夫人出雙倍。” “夫人闊氣。”寧晚清算了算那數額,佩服的很。 李夫人只當寧晚清是在譏諷于她,遂,在人出了聲之后,便是嗤笑出聲,“這次本夫人贏了你了,你還不快給本夫人爬出去!” “急什么。”寧晚清笑了笑,“夫人還未給錢,怎么算贏呢,萬一夫人給不起……” “本夫人怎么會給不起!簡直是笑話!” 李夫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似的,瞧著寧晚清的面容之上盡是鄙夷。 寧晚清也不接她的話,只是抬手沖人比了個請的手勢,“那便給吧。” “給就給。”李夫人看向伙計問出聲,“說吧,多少?” 伙計看了李夫人一眼,將身子躬的越低,“夫人,一共一百兩……黃金。” “一……”李夫人在聽見這個數的時候面容還算和順,卻是在聽見后面兩個字的時候,反問出來的聲音直接拔高了數個音調,“多少?” “一百兩黃金。” 李夫人身子一個踉蹌被身側站著的婢女給一把扶住,“夫人。” 聽著在場圍觀人群之中的唏噓聲,李夫人將婢女一把揮開,“我不信。憑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夫人這是輸不起嗎?”寧晚清邁步走上前來的面容上笑意漸漸收起。 在眾人的視線里,她走到一旁伙計面前,將她剛剛遞給伙計的錢袋拿到手中,當著在場眾人的面,將一袋金珠全部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聽著金子滾落在桌子上的聲音,眾人眼睛都直了。 寧晚清將手中的錢袋子丟在桌子上,偏頭看向李夫人,“夫人,選吧。” 立在一旁的婢女皺著眉頭沖著李夫人小聲道:“夫人,您不如……” 李夫人抬眼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想看本夫人出丑?” 婢女面目一沉,身子躬的更低,“一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老爺那……” 她當然知道不是小數目! 怕不是整個李家的全部家底就值這么一百兩黃金! 可若是不掏這些錢,她就要跪了這個女人。 寧晚清看著李夫人變幻莫測的臉,沖著一旁聞訊走下來的連櫻出了聲,“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吶。” 她轉過頭來,詢問出聲,“怎么樣?李夫人,想好了嗎?” “我跪。” 就這么一盞茶的功夫,李夫人終是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這個女人怕不是一早就知道她拿不出這么多錢,怕不是一早就記恨了她吐出的那一句言語。從頭至尾,她才是那個跳梁小丑。 “姑奶奶,我錯了!” 李夫人伏倒在地上,沖著寧晚清叩首三拜。 寧晚清也沒打算太過苛責與人,應承了她的禮,拂袖離去。 感受到周圍看過來的譏笑,李夫人被婢女從地上扶起來時,容色上染了一抹厲色。 她一把揮開身旁攙扶著的婢女,一雙眼睛盯著那緩緩走上前去的背影,攥緊了那垂落在長袖之中的手,“去查,我要知道她到底是誰!” 人群蜂擁一般的擠出散去,立在酒樓下的兩個人影久久未動。 半晌,人群散盡,伙計出來關門,于飛走上前去。 伙計看見人,沖著人揮了揮手,“酒樓今天打烊了,吃酒的話明日再來。” 于飛抬手拉住伙計的手臂,面色微冷,“我問你,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伙計在對上于飛冷硬的面容后,才只覺得那攥著手腕的手生疼的厲害,他皺緊了眉頭,沖著人趕忙解釋出聲,“今天來了個姑娘,出手闊綽已經將我們和豐酒樓給包下來了。” 于飛松開手,轉回身走過去將事情同那立在酒樓牌匾下一身玄衣的裴述講了一遍。 “二十多歲,一身素衣,出手闊綽。”裴述摩挲著手指,仰頭朝著和豐酒樓的二樓看了一眼,一雙瞳色深邃,“論花錢,她向來沒輸過。” …… 被清場的和豐酒樓顯得十分安靜,二樓,寧晚清與連櫻對桌而坐。 她將手中抱著的丫丫放在桌子上,給它用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旁邊。 連櫻看著那只仿佛是蹣跚學步的小黃雞,輕問出聲,“小姐,您什么時候得了這么個……寵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