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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還常覺看得燥熱羞赧,后來發覺對方也沒有“更”加出格的模樣,且也并不知自己能夠看見,一番自我心理建設后,便也越來越樂得欣賞那些獨特地搔首弄姿,與甚至有點兒滑稽的風姿綽綽了。 而在溫彥行眼里,心里,近來那樓下的小院兒里住得都是一個有點兒性感的小妖精;可在陸婉兒閑暇之余,復又懷疑起了自己當初的判斷,莫不是自己多想了? 那二樓的窗子又不見頻繁開關了,此事當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溫家公子本來就無意往自己這邊看,那窗子就只是單純的通風功能而已;二是那溫彥行本就是個可以目不斜視,坐懷不亂之人,俗稱“木頭”。 想到這些,陸家二小姐也便漸漸沒了之前那種想要撩撥的興趣,還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消暑和本就已經十分專注了地生意上呢! 第43章 月移花影上欄桿 于是這廂里也沒了刻意的矯揉造作,溫彥行眼看著慢慢正常起來的陸二小姐,雖恍惚詫異,卻也不知為何。 莫不是在外行商之時與哪家男子眉來眼去,回來才那般撩人而不自知?近來又正常了,是不是說明二人沒成? 在溫公子抓心撓肝的時候,因原定下的歸期已至,舅母也準備返程了。 陸婉兒鋪了生意在沂州府,又恰巧是最重要的時候,所以暫時是不能一同回江南道了,只是還這樣暫居在溫府,又覺得好似有些不妥。 臨行前一兩日,婉兒又去見了舅母,商議之后找到院子就會搬出去的事情,而舅母卻說:“你自己一人住到外面去怕是不安全,溫府家大業大更不差那一個小院子,此事我已與兄長交待,你還是不要著急搬出去吧。” 其實陸婉兒最想說的是丫鬟玲兒的事,雖舅母也做不得主,卻至少可以打聽一番有沒有其他講究或說法,倘若日后自己拿出錢來為其贖身,可會犯到溫家其他忌諱?舅母卻說只是府上一個家生的小丫頭而已,你若喜歡我便跟兄嫂討了來與你便是。 “舅母!你為何對我這般好!”雖然舅母都沒有考慮到玲兒父母是否會同意的問題,可陸婉兒卻是感動到第一次上前摟住這位溫家的老小姐,撒著嬌說。就覺得二人雖并沒有血緣親情,可舅母這些日子卻像母親一般,什么事都選擇信任并支持自己,什么事都能為“女兒的喜歡,女兒的需要”而去爭取。 這本是婉兒因丫鬟玲兒的事有了眉目,遂不自覺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態,可舅母卻認真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原來,當初舅舅在京中備考之時,外祖父家中條件并不太好,外公也明白即便是舅舅高中,在朝中無人且家中無財的背景下,想在朝中立足都不容易,更何談有一番作為了。 要知道世人皆知士庶不通婚,而為何陸婉兒的母親卻嫁到了陸家呢?只因當年的陸家,作為洪州城有名的商賈之家,在整個江南道都算得上是財力頗豐;機緣巧合之下陸家的長輩認識了陸婉兒的外公,又得知其有一子年少有為正在京中備考,陸家便在銀錢上給了很多支持。 “你外祖父受人恩惠,又思慮你舅舅的未來,加上家中也不算什么世家高門,甚至現如今自上而下“財婚”亦不算特別稀有,于是便做主將你母親嫁到了陸家。 拋開士庶之別,你外祖父或許也想著,起碼你母親這一生也會衣食無憂才是,只不過后代無法再走仕途罷了。” “不能否認,你外祖父在這件事上是有了偏心的。而且這些事起初都是瞞著你舅舅,當你舅舅高中以后方才知曉,卻一切早已成為定局。因此你舅舅對自己最疼愛的meimei,也就是你的母親,心有愧疚了一輩子。” “倘若你母親在陸家過得好也就罷了!可雖然你父親也算是一個寬厚老實的人,卻并不是小妹心中的那個人,亦不是懂她的那個人!所以你舅舅總是覺得倘若不是因為他,你的母親或許便會順理成章地嫁給一個心地純良的讀書人,夫妻二人哪怕遠離朝堂,也可過著琴瑟和鳴,心意相通那般詩情畫意的日子,而不是嫁入商賈之家為婦,孤寂一生也郁郁一生。” “你可知也正是因為你母親之事,你舅舅心中方才有了執念,寧愿在洪州城碌碌無為二十年,也不愿卷入京中那些爭權奪利的政治亂象當中。 而你母親英年早逝,獨留下你與珍兒姐妹兩個,這些年也不得幸福,更讓你舅舅心中覺得有愧于你母親.......” 再得知了有關母親的那些隱情之后,陸婉兒卻想,這一切又不是舅舅的錯,或許也不能算是外公的錯,而誠心求娶并未當真虧待過母親的陸家也沒有錯,那到底又是誰的錯呢? 畢竟母親確實郁郁寡歡了她的一生,而jiejie也在她最好的年紀選擇了那般決絕,至于自己倒是與此事好像關系不大,畢竟嫁入岳府與和離之事,都是她自己遵從了內心的選擇罷了...... 于是,即便是有關母親的事,陸婉兒也理智地同舅母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并依然對舅母的偏愛心存了許多的感激和溫暖。亦調皮地與即將離開的舅母許諾,自己定不會再讓她與舅舅擔心,會在沂州府好好將生意做起來,未來也可多分些利與舅母,以報答舅母的愛屋及烏之情。 “那可也不全是因為你舅舅,才對你愛屋及烏的!就算一開始是這個原因,可現在舅母倒覺得,我們婉兒當真是個優秀的女子!舅母對你的喜愛和欣賞,都已經超過你表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