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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正好,院子里的桃花開得正艷,怎奈何就是看著有些扎眼。 心里莫名就開始委屈起來,強撐到送走岳沐舒,還說了些兩人也算般配之類云淡風輕的話,也不知為何聽得好友更加生氣,本就氣急敗壞地來,反倒更生氣的走了。 完全在狀況之外的岳沐之剛聽府里人說自家meimei又去了陸府,想著等會兒去園子里坐坐,岳沐舒回來后又會像以往一樣,婉兒這婉兒那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咦?今日這丫頭回來的倒是很快,岳沐之佯裝在回廊處偶遇,隨口一問“又去找婉兒了?!”誰知竟撞槍口上了,前所未有地聽見岳沐舒氣呼呼回了一句“別跟我提什么婉兒!”然后頭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間走了過去,獨留下一臉懵又滿心凌亂地可憐兄長…… 陸府里的二小姐,自得了這個消息就更是難受了,畢竟是岳沐舒親自來說的,哪里會去懷疑真假,具體感受就是突然天不藍了,樹不綠了,花兒也不香了,連吃晚膳胃口也沒了…… 想躲在屋里哭一場吧,又不知為何要哭,連個合理的理由都沒有。沒有立場啊,別人家兄長談情說愛,多正常一事兒,自己到底有什么可難受的?哭是哭不出來,就是有點胸悶氣短,還有點兒羨慕那位,能得了岳家兄長青睞的孫小姐。 也不曉得是不是餓得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長到這么大,貌似好像還從未飲過酒呢,書上不是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么……于是,心里難受得緊地二小姐,悄悄去府中酒窖取了一壇,并趁著月色帶回屋里。 取過桌上茶杯,倒了滿滿一杯,一口便悶下了喉嚨,然后就被那股子辛辣嗆到猛烈咳嗽,一直咳出眼淚來……這杜康著實難喝,可莫讓他人發現自己私自飲酒,還是連夜送回酒窖吧!于是理性尚存的陸婉兒,又把剩下地壇子送回了原處。 半個時辰之后,后勁兒上來時頭已然暈的找不到方向,連那些什么岳沐舒,岳沐之還有那討人厭的孫家小姐統統都記不大清了,趁著最后那點兒意識,陸婉兒趕緊爬到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同樣無法入眠的,自然還有那位岳家兄長。沐舒與婉兒素來交好,這么些年了從未見過二人起過爭執或鬧過矛盾,今日不知到底所謂何事?那丫頭回來竟氣成那般模樣?好幾次都想以兄長名義去詢問安慰一番,了解下事情原委,可又怕自己表現的太過關注,在這樣不妙的時機下暴露處自己地心事……. 仔細想來也不該有什么事情,值得兩人翻臉至此啊!莫不是?倆人都喜歡上了同一位公子,今天互道心事方才知曉,然后就氣成如此決裂般地樣子?!這岳家少爺不知道的是,自己這腦補起來的想象力,可當真絲毫不比自家那meimei差…… 懷疑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又沒辦法立刻求證,就總是會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兒。早就情根深種的岳沐之,因這番猜想,成功使自己焦躁起來……后悔沒有早點表明心意,使得陸婉兒心儀上了別家公子,更后悔在這方面太大意了,兩個丫頭也眼看都已及笄之年,在這方面容易動心實屬正常,只是自己平日里遲鈍到竟半點兒都沒察覺到…… 而孫家小姐那封罪魁禍首的書信,早已被遺忘在書房裝廢紙的紙簍里,連封口的蠟都完好無損,根本就未開啟過。 三月的夜,明明溫暖適宜,可對于有心事的人卻好似比寒冬時節更加難挨。一邊煎熬著默默守護已久的心愛之物,眼看要被別人拿走,一邊又盼著天亮起來,好去沐舒屋里問問到底是為何…… 其實為何呢?不過是,一池春水,被一縷調皮地春風,吹皺了起來。 第13章 鮮衣怒馬少年時 次日一早,憋了許多疑問的岳沐之,卻遇到正哼著小曲兒在吃東西的妹子……情況果真撲朔迷離,昨日還氣成那番模樣,才過了一夜就冰釋前嫌了?兩人連面兒都還未見呢。 本打算直接詢問,到底是為了哪家公子兩人鬧成那般模樣,可現下這情況還是含蓄些較好。“昨日與婉兒鬧別扭了?”兄長關懷備至的問。 “沒有啊?!”岳沐舒一臉疑問的表情。對她來說,強扭的瓜不甜,畢竟不是自己的心事,權當自己會錯了意,經過昨晚一番消化早就已經想開了,犯不著cao那門子閑心,為這么兩個沒心沒肺的人氣成那樣,豈不成了皇上不急太監急,急也沒用…… 這突地一否認,倒難為岳家兄長不曉得該怎么繼續問了。然后就聽得岳沐舒神秘兮兮地問他“兄長,可是心儀那孫家小姐?兩人好了多久?” 這倒把岳沐之給問懵了“沒有啊?我素來與那孫家小姐沒什么來往!” “兄長也不必害羞,我是不會告訴旁人的。只是那孫家小姐,著實不太讓人喜歡罷了,之前她還在墨齋為難過婉兒呢!不過兄長放心,倘若你確實心儀此人,沐舒橫豎也不會干涉,只是那聲嫂嫂,一時之間卻是不太能叫得出口,屆時還望兄長海涵,容我些時日適應。” 沐舒這一番狂轟亂炸下來,岳家少爺方才反應過來“你去我書房,看了紙簍里的信件?” “我怎會做這等私拆別人書信之事,昨日不是孫家少爺來,送了信與你?我只是恰巧碰見而已。”岳沐舒解釋道。 “兄長也不知那孫家小姐為何突然寫信于我,昨日孫家少爺送來,我也是出于禮貌收了,可并未啟閱啊!何來心儀孫家小姐一說!事關人家姑娘清譽,你可莫要亂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