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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青還想著如何解釋安然出獄,卻從盛黎菡口中得知巡查司到訪,有赫連邵在,拉著對方過來頂個名不成問題。 他的說辭聽起來并無漏洞,盛夫人和盛黎嬌討論兩句,果然以為救人的是巡查司的大人。 盛夫人不免感嘆:“你也真是好運氣,好巧不巧正趕上,要是再晚上幾天,還不知什么光景。” “才不是。”盛黎嬌反駁,嘟著嘴看上去頗為不高興,“夫君受了好多傷,那縣令好生惡毒,叫人打了夫君好多鞭子。” “啊?”盛夫人驚訝。 盛黎嬌眼中隱有淚光:“母親,我想叫大夫來給夫君看看。” 涉及到受傷,盛夫人哪里有不允的,直接叫臘梅去請鴻福醫(yī)館的出診先生,又叫洛長青趕緊坐:“你這孩子,受了傷怎么不說呢?” “傷的可重?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嗎?”盛夫人連問幾聲,揪心姑爺受的傷,便把洛長青如何入府給忘記了。 看診的先生來得很快,邀著洛長青進屋看診,因為都是皮rou傷,大夫只開了些金瘡藥,囑托飲食注意清淡,其他就沒什么了。 盛夫人顧念小兩口要說說話,放女兒姑爺離開,臨走前把盛黎嬌叫過去,塞給她一個包裹:“里面是三百兩銀子,你帶回去,缺什么少什么自己添置。” “還有你們那西瓜攤,不妨到街上置辦間鋪子,省的每日風吹日曬,西瓜賣完了還能找點旁的生意。” 盛夫人先前還跟兩人賭氣,跟姑爺打賭,要看小女兒受不得苦主動合離,到頭來,還是她第一個心疼了。 盛黎嬌下意識地要拒絕,卻被母親打斷,盛夫人說:“你先拿這些去吧,要是還缺,就回家來,我再給你拿。” “去吧去吧,就你最不省心。”盛夫人在她額頭上點了點,忍不住再啰嗦兩句,“要是縣衙那邊又出紕漏,你們千萬別再與他們起沖突,萬事回家來,我給你們想法子處理。” “我曉得了,謝謝母親。”盛黎嬌應聲,將包裹系到胸前。 賣西瓜的牛車已經(jīng)被小廝牽回盛家了,在后面精心養(yǎng)著,飼料都是上好的。 離開鬧市,盛黎嬌屁顛屁顛地挪到洛長青身邊,拍拍胸口的包裹:“夫君你猜,這是什么呀?” 洛長青偏頭看了一眼:“我猜不出。” “嘿嘿!”盛黎嬌笑出聲,偏頭貼在洛長青耳邊,一字一頓道,“是三百兩銀子!母親給噠!” 洛長青不禁側目:“岳母為何想起給這些?” “母親說讓我添置家用,最好再去街上買一間鋪子,以后在鋪子里賣瓜,就不用日日趕集市啦!”其他倒是其次,主要是一件專門賣西瓜的鋪子,盛黎嬌也是意動的。 洛長青說:“興許用不到岳母的助力,我記著家里還有不少銀兩,加上這段時間賣西瓜賺的,應該能買一間小點的鋪子。” “或者你想在恒悅酒樓那條街上買?” “不用不用不用!”盛黎嬌連連搖頭,“前面幾條街市也挺好的。” 要論人流量,當屬城門口的街市最繁華,可那邊同樣人流冗雜,治安不如鎮(zhèn)上好,到底哪里的鋪面更合適,還要仔細考量。 盛黎嬌裝不住銀子,主要是怕粗心弄丟,嘰嘰喳喳說完了,當即把包裹解下來,套到洛長青脖子上,又爬到車架后面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兩人終于抵達村子。 想到小半年前,盛黎嬌只覺得家里又窮又破,鄉(xiāng)村與她之前的生活環(huán)境更是有著天壤之別,現(xiàn)在想來,所有能讓人感到心安的地方,都是家。 “夫君快來哇!”盛黎嬌跳下車就往家里跑,邊跑邊回頭朝洛長青招手。 洛長青抬頭就是一愣,剛想喊什么,可那邊的小姑娘已經(jīng)撞到了人,要不是被撞到的那人眼疾手快拉她一把,盛黎嬌怕是要摔倒。 等盛黎嬌穩(wěn)住身體重心,回頭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 赫連邵笑意盈盈:“想必您就是嫂子吧,我是赫連邵,嫂子您叫我小勺就好!” “啊?”盛黎嬌懵了。 而這時,洛長青已經(jīng)走過來,他把盛黎嬌攬進自己懷里,警告地瞧了赫連邵一眼,然后垂眸問:“可傷到哪里了?” “沒、沒有。”盛黎嬌倉促回答,看看赫連邵,再看看洛長青,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洛長青松開她,解釋道:“這是我當年在邊陲時候同營的戰(zhàn)友,他比我厲害許多,退伍后隨軍入京了,我不是說巡查司的大人到訪嗎,他現(xiàn)在就在巡查司大人旁邊做護衛(wèi)。” “我與他昨夜匆匆見了一面,尚未來得及多聊。”而經(jīng)年未見,有許多不熟悉就不足為奇了。 盛黎嬌懵懵懂懂,點著頭表示明白,對赫連邵靦腆地笑笑,側身躲在洛長青身邊,張了張嘴:“您、你好。” 喜提護衛(wèi)一職的赫連邵比盛黎嬌更懵,剛想說“不是”,就被洛長青冷冷地掃了一眼,他仿佛明白了點什么。 “那……你請進,我們也是剛回來,家中未備茶點,還請見諒。”盛黎嬌盡量擔起女主人的責任,開門邀請赫連邵進屋坐。 在桌前坐下,盛黎嬌又主動提出去備茶水:“你們許久未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聊,我先去準備茶水,你們先聊著。” “不忙不忙,嫂子不用麻煩。”赫連邵攔了兩句,卻沒能阻止盛黎嬌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