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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沒有,只有她自己清楚。 左右要分別了,盛夫人舍不得罵她,稍微表達了點不滿,輕嘆一聲:“罷了,走就走吧。” “你爹剛跟我說,你跟你夫君要是有想法,缺銀兩什么的,盡管來家里,雖然你一心只想著夫君,心里沒我們的位置了,可我們不能不念著你,受委屈什么的也都回家說。” 過了這么久,盛夫人已然接受現狀,這回有盛老爺開導,對洛長青的敵視又少了許多,雖然還堅持賭約存著微弱的希望,可也不再拒絕接濟一二。 盛黎嬌被她說得紅了眼眶,磨磨蹭蹭地靠過去,趁著盛夫人不注意,吧唧在她面上親了一口:“謝謝娘!” “你這丫頭!”盛夫人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不輕不重地打了她一下,只有眼尾的褶皺透露出幾分心情。 回娘家住了一天,盛黎嬌收獲頗豐,四五套衣服裝起來,足夠她穿到入秋。 從盛府出來,洛長青幾次看向盛黎嬌。 街上的商販不少,各色吃食香氣十足,盛黎嬌墊著腳尖從人群里穿過,東瞧瞧西瞅瞅,最后跑回來,把手塞進洛長青手里。 洛長青捏了捏她的手腕:“就這么開心?” 盛黎嬌楞了一下,旋即咧嘴笑:“嘿嘿,我這不是想到要回家,情不自禁嘛,夫君——” 大庭廣眾之下,她竟一點不知羞,喊著夫君往他身上貼,非要緊挨著一起走,見到什么都要喊一聲,不買,就是看看。 洛長青后悔多嘴去問,然而每想起她說的“回家”,心口止不住泛起漣漪,經過栗子攤時,腳步一轉徑自走過去。 “誒?夫君我沒想吃呀!”盛黎嬌這般說著,眼睛里卻含了驚喜。 “是我想吃,買一點吧。”洛長青說道。 “好!買給夫君吃!”盛黎嬌興奮極了,撒手就往栗子攤去,“老板我要一大包糖炒栗子。” “小姐給——” 剛出鍋的糖炒栗子可香了,是一種焦焦的味道,剝開栗子殼,果rou甜糯可口,蘸上一點老板送的白糖,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洛長青邊走邊剝,栗子rou全進了盛黎嬌嘴里。 轉過街角,前面人多了一倍,還能聽見鞭炮霹靂巴拉的聲音,盛黎嬌好奇,找路人問了問。 “是寧家酒樓開業了!開業前三天入店即送桃花酒一壺,前百名還能反一成飯錢。” 寧家是鎮上的另一富紳,主打酒樓客棧生意。 寧家的酒樓在鎮上開了兩家了,這是第三家,聽到送酒反錢,盛黎嬌自然心動,但想到是寧家的,又熄了心思。 洛長青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想去嘗嘗嗎?” “不想欸!”盛黎嬌很有自知之明,“前面好多人,咱們肯定不是前百了,他家的飯菜好貴,也沒什么特色,才不稀罕。” 雖然這樣說,她拔著脖子往前面看,動動鼻翼,依稀能聞到寧家酒樓招牌菜,松鼠鱖魚的甜香。 洛長青知道她的顧慮,略微算了算家中存銀,只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不說多么富有,至少也該讓小妻子有新衣穿,碰見想吃的不會因為錢財而退卻。 回家前,兩人又去了趟菜市場,買了一筐蔬菜,還買了兩把韭菜蒜苗,賣rou的老板買rou送骨頭,看小姑娘嘴甜,專門挑了快rou多的大棒骨。 洛長青堅持買了兩包果脯,有偏酸口的也有偏甜口的,盛黎嬌嘴里說著不要,可在牛車上一個接一個,快樂得直瞇眼睛。 回到家天色不早了,兩人簡單吃了一口便歇下了,轉過天來,則是換上粗布衣下地。 這個時節地里的人不多,每家澆水上肥的時間都不固定,山腳下那片田現在還沒人,遠遠就能看見高高立起的大棚。 “夫君快來!” 洛長青先去看了看水渠,沒等通水就聽大棚里傳來盛黎嬌的尖叫。 他心下一驚,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提步跑過去,掀開大棚眼前一綠,緊跟著就是撲進懷里的人。 “夫君看看看看看!”盛黎嬌興奮得不行,把住洛長青的脖子直接跳起來,“成功啦!” 只見那些西瓜芽長長了許多,各自長了葉子,大大小小都有,隱約能看出西瓜藤蔓的形狀了。 “夫君你上回澆水了嗎?有沒有施肥?再過半個月就能上農家肥了,昨天忘記去后院看了,也不知道最先中下的西瓜怎么樣了。” 盛黎嬌既好奇又期待,指揮洛長青把每株苗看過,確定沒出問題,趕緊回家,依舊是給菜地澆水,順便在邊上埋兩頭大蒜。 后院的西瓜藤有一臂長了,大片的葉子躺在地上,最遠的那一片長進了兔子窩里,被幾只兔子啃得破破爛爛。 “……”盛黎嬌齜牙,“我要吃兔子!” 洛長青在旁邊笑得不行,趕在盛黎嬌發火前把兔子挪開,拎著耳朵把它們揪出來:“再養半個月就能吃了。” 盛黎嬌氣著,依次扯了扯兔子的尾巴,這才消氣。 四月比三月清閑許多,地里每天早晚去看看,隔兩三天澆澆水上上肥,今年氣候好,四月中天氣就暖了起來,連著下了兩場雨,將田地潤得透透的,秋天多半能有好收成。 陳大娘來家里找了好幾回,招呼著盛黎嬌去她家做針線。 做針線的還是原來那些人,不過蘇嬸不繼續了,聽說是在鎮上找了戶新主人,每天住在府上,做些漿洗之類的粗使,管吃管住,每月一百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