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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盛黎嬌睡覺并不老實,不至于攀爬折騰,但碰碰手腳還是常有的,這一晚上洛長青不知道下去多少次,每次都要等小姑娘把手腳挪回去,才敢上床躺一會。 一夜未眠也不奇怪了。 想了想,洛長青小心提出:“我還是覺得,一起睡不太好。” “為什么?”盛黎嬌扭頭,“我們不是夫妻嗎?” 夫妻睡在一起,不說天經(jīng)地義,總不是錯誤的。 洛長青頓時啞然,還想拖延,但看見盛黎嬌微微皺起的眉頭,又不敢說了,偏這給了盛黎嬌錯覺,趁機哄他搬家,脆生生地喊著夫君,叫他搬被子拿衣服,全挪去她屋里。 家里三間屋子,她那間才算正屋,屋里也寬敞,床也大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床上墊了兩床褥子,軟和! 說是搬家其實也沒多少東西,被子還是昨天晚上抱去的,洛長青只有三四套衣服,眼色都大差不差。 盛黎嬌難得賢惠,跪坐在床上幫他疊衣服,忽然按到什么,掌心尖銳的刺痛感讓她輕呼出聲。 洛長青正好進門,一眼就看見她手心好像被扎破了,腳步一頓,很快就大步走過來:“碰到什么了?” 盛黎嬌也不知道,皺著鼻頭,用另一只手在衣服里摸索,不一會兒就把刺傷她的東西找出來了。 是一支銀簪,與她婚前佩戴的式樣相似。 看清這東西的瞬間,洛長青第一反應:“我不知道這是哪來的!”他急于自證清白,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哪來的簪子。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盛黎嬌有了點印象,捏著簪子仔細瞧了瞧,在簪頭找到一個小小的“菡”字。 “啊——”她小聲叫了一聲,忽然有點心虛。 “嬌嬌你聽我說,我并未與其他女子有過接觸,這簪子真的與我無關(guān),我真的不知道……”洛長青額角起了一層薄汗。 “我知道呀。”盛黎嬌打斷他,目光飄忽,把破了一點皮的掌心塞進他手里,“我認識,應該就是、就是jiejie的。” 原主千方百計偷來盛黎菡的信物,放進洛長青家,只待她差人過來翻找,坐實了二人私定終生,只是不想,那些人誣陷完了,簪子沒拿走,洛長青又大意,一直沒發(fā)現(xiàn)藏在最底下那件衣裳里的簪子。 洛長青更是疑惑了:“姐……我不記得了。” 他當初在路上救人,根本沒把盛黎菡帶進家里,如何出現(xiàn)了對方的飾品,還叫小妻子認出來。 盛黎嬌不敢讓他深究,就怕牽引出后面的陰謀,把簪子往床底一扔:“哎呀不重要啦!夫君我手疼……” 她眨眨眼,眼中濡淚,輕聲抽泣兩聲,便叫洛長青忘了所有,盯著她掌心的紅點:“我給你找藥來。” 趁著洛長青出去拿藥,盛黎嬌趕忙下床,趴在地上把窗=床子的簪子往里推了推,直到看不見一點邊緣,這才輕松了幾分。 她掌心的破皮不嚴重,沒過一會兒就看不出來了,難為洛長青皺著眉,仔細給她尋找傷口,又小心點上藥:“這幾天你不要碰水了,有事叫我,嗯?” “好呢!” 幾天后,鎮(zhèn)上成衣鋪的伙計把絹布送來,整整兩馬車,堆了半個房間。 絹布到了,地里的大棚也要開始建造。 盛黎嬌的計劃不變,還是想在絹布下搭建支撐,幸好山上樹枝干也多,拼接搭建,竟真做出大棚的雛形來。 家里的西瓜苗越來越長了,葉子也長了幾片,被盛黎嬌移栽去后院,和兔子養(yǎng)在一起,綠油油的葉子,讓兔子們只能看不能吃。 大棚的骨架做好后,絹布還要縫制到一起,整個縫制的過程都是盛黎嬌自己來的,她怕旁人針腳不夠密,萬一透氣太厲害,那就要出大事了,忙了半個月,方才把所有絹布縫制成整體。 搭絹布那天,洛長青找人借了把木梯,還邀了兩個人幫忙,絹布和骨架的貼合處要黏漿糊,前前后后弄了半天,總算把絹布和骨架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之后兩三天天氣很好,沒下雨也沒陰天,讓一直擔心天氣的盛黎嬌著實松了一口氣,四天后,大棚徹底建成。 大棚比盛黎嬌的計劃要大一點,一畝地多,不到一畝半。 三月底,各家地里的活兒基本忙完了,洛長青家卻忙起來。 許多人都看見他家地里搭了個大棚子,那棚子還是拿細軟絹布撐起來的,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總歸奢侈得令人咋舌。 有人問洛長青這是什么,他直言:“是嬌嬌的主意,她說這樣種西瓜能增大產(chǎn)量,不會賠錢。”最后一句是他自己加的,也是他真心所想。 “西瓜?那是什么東西?”大家伙還不知道的作物,人家都想著增產(chǎn)了,幾人一合計,還是放棄打聽下去。 別不小心觸了忌諱,碰到人家賺錢的秘訣。 還有人問到盛黎嬌那里,她倒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跟人解釋一通,盡量通俗易懂地跟大家介紹什么是大棚,但一說起絹布的價格,再多的興趣也散了。 盛黎嬌并不強求,笑瞇瞇地可好說話:“沒事!等秋天看看收成,您要是覺得好,再找我問也行。” 話雖如此,前期的投資還是讓絕大部分望而生畏。 村里人是什么看法,小夫妻倆都不是多在乎,說過就忘了,眼下還是忙自己地里的事,灑下種子,要在種子發(fā)芽前提前挖渠飲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