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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見他輕輕松松地把盛黎嬌打橫抱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盛黎嬌反手圈住男人的脖頸。 洛長青動作微頓,但也沒說什么,而是兩步走到田壟上,找了塊大石頭,彎腰把人放下來。 盛黎嬌抽抽搭搭的,呼呼往手心吹涼氣。 而這時,洛長青半跪在她面前:“失禮之處,還請三小姐見諒。”然后他抬起盛黎嬌的右腿,依次褪下鞋襪。 盛黎嬌的腳腕很快就腫起來了,剛才還不覺得如何,把腳腕露出來,才發現那里鼓起來一大塊,她倒吸一口涼氣。 “我、我我——”溫熱的掌心落在腳腕上,盛黎嬌瞬時忘了想說的話。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家里有藥酒,等回去我幫你上藥。”洛長青檢查完她的腳腕,繼而抓過她的掌心,看了看說,“坐在這里別動。” 說完,他起身往南邊走。 盛黎嬌心底一慌:“你往哪去?” “去找人要水,給你清洗傷口,乖乖等著,別亂動。”洛長青解釋了一句,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哦。”盛黎嬌不太情愿,但也知道這是為她好,只好老老實實坐好等男人回來,直到洛長青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視野之中,她緊繃著的那根弦才稍稍松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的日記: 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失信于我,且傷我腳腕掌心,可惡至極! 某某人好感-1-1-1-1再-1 第8章 拔出一根草,換得滿身傷。 這筆生意有多虧,不用說也知道。 盛黎嬌傷了腳不好走路,在征詢了她的意見后,洛長青背她回家,兩把農具則暫時留在田壟上。 男人的肩膀很寬,脊背微彎,步子邁得極穩。 盛黎嬌圈著他的脖頸,哭累了便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恍神間突然問:“我是不是特別麻煩……”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她明白自己的能耐,但真問出這句話,實則還是想聽見一點夸贊和肯定的。 誰知洛長青毫不委婉:“知道就好。” “……你!”那點可憐的睡意頃刻消散了。 “別說話了,你很重。”洛長青再接再厲,又拋出一句誅心之語。 他斂目往下看,不自在地歪了歪腦袋,并不愿意承認,他并非不想聽背上的姑娘講話,而是受不住那打在耳邊的熱氣。 酥酥麻麻的,偏比刀傷劍傷更難耐。 盛黎嬌氣呼呼地鼓起兩腮,舉手就要往洛長青頭上拍,距離腦袋還有一寸的時候,又想到她還在人家背上,抬抬落落好半天,終是恨恨地放下。 “我才不重,是你力氣太小,才覺得我重,定是你耽于酒色虧了身子,倒把錯處歸到我身上了……”盛黎嬌揚起下巴說道。 這么一番明嘲暗諷,也不見男人反駁。 盛黎嬌自討沒趣,又嘀咕了兩句,便不說話了。 回家的路上難免又碰上村民,背上的人睡著了,洛長青已經自暴自棄,也不反駁村民的打趣,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冷淡地“嗯”一聲,繼續往前。 這般,盛黎嬌安心睡到家。 被放到床上時,盛黎嬌才悠悠轉醒,她睡得頭腦不太清醒,愣愣地看洛長青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正欲把住她的腿腳。 盛黎嬌猛地往后一躲:“你干嘛!” 下一刻,就見洛長青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仿佛不解她的作態。 “啊……”想起來了。 盛黎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些,又把腿放回去:“給你。” “……倒也不用給我。”洛長青嘴角動了動,把手里褐色的小瓶打開,飄出一股很濃烈的草藥味。 他把盛黎嬌的鞋襪褪下,開始前先說了一句:“忍著些。” 他已經盡量放輕力道了,但掌心里的那只玉足仍舊不住往回縮,還有縈繞在耳邊的抽噎,讓人想忽略都難。 半晌,洛長青輕嘆:“有這么疼嗎?” “當、當……嗝!”盛黎嬌淚眼婆娑,疼得渾身打顫,“你輕一點,太、太疼了嗚——” 洛長青快要數不清了,自盛黎嬌嫁過來哭過多少次。 他自認很是小心仔細地給她上藥,別說用力,連碰上都小心翼翼的,要是換了幾年前,這種哭哭啼啼的,一律拖出去,可對著盛黎嬌,他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了。 “莫要哭了,我再輕些。”他無奈說。 傷藥不只是簡單涂上就行,還要找準傷處輕輕按揉,毫無疑問,又是一場水漫金山。 最后,盛黎嬌沉沉睡去,洛長青也折騰得滿頭大汗,只覺得今天這一天,從早上被堵家門開始,皆是意外。 趁著盛黎嬌睡了,洛長青又去找村里的赤腳大夫買了藥,幫她包扎好手上的劃傷,總算收拾好了。 之前幾天,洛長青一直待在家里,早上去鎮上走一趟,一天的吃食都有了,盛黎嬌可以安心在床上養腳傷。 相處得久了,兩人仿佛親近了點。 那個外人口中不求上進嗜酒如命,甚至喝醉了還會打人的懶漢,與盛黎嬌看見的男人完全不符。 她還故意挑事,幾次三番鬧脾氣,一言不合就說:“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受傷!” 對此,洛長青只是好脾氣地賠禮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