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陵這么直接，傅庭燕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十月紅河水域在一刻之間流水充盈，對此，孟大人有何看法？”

    傅庭燕不相信這是國師府所為，國師府不過是朝廷設(shè)立的一個機構(gòu)，負責(zé)安撫人心罷了。

    孟長陵說不知，但傅庭燕有種直覺他一定知道什么，傅庭燕已經(jīng)讓人查過天狗食日那天前后他患病臥床不起，但天狗食日過后的第四天卻有人看到他騎馬出現(xiàn)在西城，身上好像被燒傷了，摔在地上，隨后被漕幫的人給救走。

    傅庭燕：“民間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說，傳說有一位僧人在世間活了五百多年，僧人在人世間行走幫臨死之人實現(xiàn)最后一個心愿，等僧人幫世人實現(xiàn)三千個心愿之后便可以羽化成佛，這個僧人法號，還愿。”

    孟長陵：“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丞相不必當(dāng)真。”

    傅庭燕還就當(dāng)真了，也許他也見過這個還愿僧人，只是不知道那個人就是還愿僧人。

    傅庭燕：“付琴先是大虞有名的琴師，常年游走各地撫琴，其琴聲有高山流水的磅礴氣勢、有指點沙場的肅殺悲壯，我曾有幸在梨春園聽他彈過一曲。”

    傅庭燕：“但那首曲子卻和他之前彈的曲子曲風(fēng)完全相反，琴聲沒了高山流水的豪邁，也沒有沙場點兵的悲壯，曲子充滿了蒼涼，是一種已經(jīng)看破紅塵卻無法掙脫只能沉淪其中的無奈。“

    “半緣修道半緣君，確實有種無奈的滄桑錯覺。”付琴先譜的曲，孟長陵填的詞。

    傅庭燕：“聽說填詞之人并不是付琴先，而是那個傳說中的僧人。”

    修河道之時傅庭燕路過付琴先的家鄉(xiāng)，還特意去拜訪了付琴先，傅庭燕到付琴先家中時才知道，三年前付琴先已經(jīng)去世，但一年前自己明明親眼看到付琴先和柳永年在梨春園彈琴。

    付琴先的meimei告訴傅庭燕，付琴先是因為常年不得志才抑郁病逝的，付琴先對音律萬分喜愛，曾立志要讓天下人都能聽到他的琴聲。于是十五歲時他便去了京城，想進入宮廷成為宮廷琴師但不得，迫于生計只能在街邊彈琴。

    二十歲的時候付琴先知道無法實現(xiàn)心中志向，便回到了家鄉(xiāng)，在家鄉(xiāng)苦苦支撐了兩年，然后在一個佛光四照的夜晚離開了人世。

    付琴先譜的曲子是在梨春園傳開，僅僅過了兩年他的琴曲便通過走南闖北的戲班和歌姬傳遍了整個大虞，還傳到了周圍各國，到現(xiàn)在他的曲子還在各地紅樓之地風(fēng)靡。

    一年前付琴先突然離開梨春園，從此之后再也沒人見過他。

    付琴先的曲子是在兩年前才被世人所知，但付琴先的meimei十分肯定地告訴傅庭燕付琴先就已經(jīng)去世三年，那么那個在梨春園彈琴的人就不是付琴先。

    傅庭燕對照過畫像，在梨春園彈琴的那個人和付琴先長得一模一樣，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形，應(yīng)該不是易容。

    傅庭燕：“付公子的小妹說，付公子離開的那一夜院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僧人打扮的人。僧人進入屋內(nèi)，付公子緊緊地抓著僧人的手，用深切的眼神注視著僧人，僧人說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后付公子便安詳閉上了雙眼，隨后僧人也在一片佛光中消失不見。”

    孟長陵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質(zhì)疑，所以表現(xiàn)得很淡定，“丞相與孟某訴說這個故事是何意？”

    傅庭燕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刺向孟長陵，孟長陵退后，退到窗前，躍起，從窗口出去來到了屋頂上，傅庭燕拿劍追上來，兩人在屋頂上打了起來。

    第107章 落實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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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庭燕招招致命，孟長陵都能輕易閃過，傅庭燕躍起朝孟長陵的頭部砍去，孟長陵用兩指接住劍不小心折斷，劍的碎片差點割傷傅庭燕的左眼，幸好孟長陵及時用袖子幫他擋去。

    孟長陵抓住傅庭燕的手將他帶回茶樓雅廂里，然后很鎮(zhèn)定地坐回椅子上喝茶，身上因為打斗產(chǎn)生的熱氣都沒有，好像剛才那場打架只是幻覺。

    傅庭燕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剛才在屋頂上孟長陵為他擋去碎鐵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覺察到孟長陵是什么時候來到他身邊。

    傅庭燕：“孟大人，這就是你給庭燕的回答？”

    孟長陵：“孟某聽不懂丞相在說什么。”

    傅庭燕：“河道竣工的時候我去了一趟越城，在越城郊外的落梅小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座墳?zāi)梗亲鶋災(zāi)怪車皇情L了兩寸高的雜草，應(yīng)該不超過一年，而且沒有墓碑。我查過那座山附近的村子在那段時間并沒有村民去世。”

    傅庭燕：“當(dāng)時孟大人前往平安鎮(zhèn)應(yīng)該經(jīng)過附近，附近的幾棵樹上都有刮痕，是劍刀打斗時留下的痕跡。”

    三年前在梨春園彈琴的不是付琴先，現(xiàn)在坐在對面喝茶的孟長陵也不是真的孟長陵，孟長陵雖然會劍術(shù)但絕對沒有這么好的身手，剛才交手的時候傅庭燕可以感覺到他躲避的時候絲毫不費力，傅庭燕對自己的劍術(shù)有一定的自信，普通人絕不能如此輕松避過自己的快劍。

    傅庭燕：“佛門之人不應(yīng)該參與紅塵俗世，你不應(yīng)該去平安鎮(zhèn)更不應(yīng)該來京城，我聽聞得道高僧說過殺戮血腥都是佛門大忌。”

    傅庭燕懷疑這可能就是他一直成不了佛的原因，佛門弟子講究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無善無惡，道教才會出世主持正義。

    孟長陵沒有說話只是在喝茶，傅庭燕是真心敬佩那個在梨春園彈琴的琴師，對他的琴聲有欽慕之意，所以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和他站在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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