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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一開始并不理解自己的奶奶,也就是露西亞會把她珍藏幾十年的作品輕易送出去,還讓他專門為這位小姐安排一場特殊的表演,但是他現在知道了。 除了那位名叫阮秋的女孩,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讓奶奶的作品展現在世人面前。 “奶奶,”年輕人想了想說,“我想讓阮秋成為我們的全球代言人,你覺得怎么樣?” “當然可以。”露西亞擦干了眼淚,微笑著說,“她值得。” 觀眾席的另一邊,跟著鼓掌的秦夫人抽空看了一眼旁邊的程恬雅,見她面色慘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覺得她可能真的身體有些不舒服,連忙喊兒子帶程恬雅回去請家庭醫生來看看。 秦家的第一位曾孫必須要是程恬雅生的,程恬雅的身體可不能出什么問題。 他們的立場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邊阮秋回到了后臺,立刻就被熱情的模特們包圍了起來。 模特們都知道這件衣服是露西亞奶奶的心血之作,所以克制著不去觸碰,而是大聲喊著阮秋的名字,吵著說想讓她和自己握手,給自己簽名,用蹩腳的中文詢問她剛才是怎么做到那么神奇的動作的,能不能教教他們之類的。 等阮秋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離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了等在人群邊緣,正笑著看她的薛蕪。 阮秋向他走過去,聽到薛蕪認真對她說:“阮老師,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美麗,更讓人心動的人了。” 阮秋剛才聽了不少人熱烈的表白,她都心如止水,甚至還有點想笑,但是在聽到薛蕪的話后,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抬手蹭了蹭臉說:“還好吧,也沒有那么夸張啦。” 她的舞劍只能勉強達到隊友的十分之一而已,她在無限流世界的隊友才是真的俠客,殺鬼怪不留行的那種。 阮秋清了清嗓子:“我現在去換衣服了,你呢?” “走吧。”薛蕪點點頭,“我換好了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 兩人一起走向了后臺的換衣間,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十幾米的地方,蔣炎默默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臂。 蔣炎苦笑了一聲。剛才,他看完阮秋的舞劍,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后臺,想要沖上去用自己所有的贊美之詞夸阮秋,但是被那群模特們擋在了外面,等這些人好不容易離開了,那些看秀的觀眾們又來到了后臺。 他聽著阮秋一一拒絕了那些聽起來就令人心動不已的合作,有些忍不住向上去勸她接下來,但是他才剛剛往前走了兩步,就對上了薛蕪冷漠的眼睛。 薛蕪站在人群邊緣,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思所想,對他說:“她不想要這些東西,你也沒資格勸她什么。你連她喜歡什么都不知道……” 薛蕪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蔣炎已經讀懂了薛蕪的意思。 他連阮秋想要什么,喜歡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資格去追阮秋,說自己喜歡她呢? 蔣炎突然像被迎面潑了一盆涼水,他猛地意識到,他對阮秋的喜歡,其實是一種自以為是,是從一開始對方幫助他的好感和感激,慢慢變成了崇拜,又被薛蕪刺激之后,逐漸變形成了一種搶奪感,他想要讓阮秋一直幫自己,只對自己特殊,他想要打敗薛蕪的快/感,想讓薛蕪輸給自己。 他的確對阮秋很心動,但那根本就不是純粹的喜歡。 蔣炎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什么,但是薛蕪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背對著蔣炎的薛蕪內心其實也并不平靜。 因為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對阮秋的喜歡也并不干凈,阮秋是他救命的浮木,他因為阮秋而活著。在和心理醫生談過之后,他有很多個瞬間都想過,如果阮秋不喜歡他,要離開他,那他真的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做強迫阮秋的事情,把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 他恍然發覺,自己的想法好像越來越靠近那個人了,那個人是瘋子,他也是。 薛蕪握了握拳,在阮秋看過來的那一瞬間精準抬頭,和她對視,掩飾住自己之前的一切想法,用平常的笑容對阮秋說話,和她一起離開,無視了身后的蔣炎。 看著他們離開,蔣炎本來想追上去向阮秋道歉,之前他發布的新歌已經算是強行營業了,他以為阮秋的不在意是默認贊同他的做法,現在看來,阮秋或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是他冒犯了。 但阮秋和薛蕪兩人之前的氛圍像一堵墻,將他隔絕在了外面,他根本插不進去。 認為自己解決了一個情敵的薛蕪心情很好,他飛速換完了衣服,和K家的主管幾句話客套完,就離開了秀場,坐上停在外面的車,在車里等阮秋出來。 另一邊的阮秋面對露西亞的撒嬌,有些頭疼地說:“但是露露,我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娛樂圈了,你們簽我會虧本的。” 露西亞旁邊的年輕人接過了話題,他的中文比露西亞更加流暢,也更加標準,他微笑著對阮秋說:“你好阮秋,我是K家的總監,你可以叫我拉姆。” “我之前聽說過,在你們的圈子里,有這樣一種說法。”拉姆思考了一下,“叫做【半隱退】,據說半隱退的藝人雖然已經離開了娛樂圈,但是有什么商業合作他們依舊會接,在不影響生活的情況下賺錢。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阮秋也聽說過這種說法,但是那都是影響力特別大,在某一方面取得了超乎所有人的成就,就算離開娛樂圈也讓人戀戀不忘的明星才有的待遇,她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