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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歡看著夏顏聳拉著腦袋,愧疚得像要把頭埋進玻璃杯的樣子,被逗樂了。 她忍不住拍了拍夏顏的腦袋,安撫道:“沒事,原諒你了。” 夏顏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許歡歡又補一句:“誰讓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呢。” “……” 夏顏握著杯子咕咚咕咚地喝著牛奶,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與酒吧音樂格格不入的手機鈴聲。 許歡歡盯著手機屏幕,不耐煩地說:“搞什么,輔導員給我打電話了。” 手機歡快地唱著歌曲,許歡歡尋思夏顏看著沒剛才那么醉,說話也正常了很多,應該沒什么問題, 于是說:“顏寶你坐在這別動,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估計我們宿舍又有什么違規(guī)電器被收了,都大四了還管這么嚴。” 夏顏對她擺擺手,“去吧去吧。” 許歡歡離開后,夏顏慢吞吞喝完了牛奶,手撐著臉,眼睛漫無目的地掃視著不遠處的人群。 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她才感覺到酒吧的音樂非常躁耳,吵得心臟都在跟著節(jié)拍震顫。 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隱隱綽綽的虛影,夏顏晃了晃腦袋,再睜開眼,人影依舊重疊在一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身旁坐下了一個人,在和朋友說著什么,夏顏放下?lián)沃樀氖郑瑐阮^看過去。 男人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襯衫解開了最上端的兩顆扣子,鎖骨形狀分明,再往上,是干凈流暢的下巴弧線…… 好好看哦。 夏顏不知道自己是被醉意沖昏了頭腦,還是因為腦內(nèi)奏響了梁靜茹的勇氣。 總之,她大著膽子抓住男人襯衣袖子一角,輕輕晃了晃,揚著臉笑:“小哥哥,一個人啊?” 遲澤無剛結束了飯局就被朋友找來酒吧倒苦水,本來他是很不喜歡這種吵到能讓人少活十年的地方的。 奈何對方求了他半天,反復不停地念叨,他才勉強答應。 結果剛進門就有女人故意往他身上撞,而現(xiàn)在,又有人拉住他的襯衣袖子。 轉過頭一看,是一張嬌俏又熟悉的臉。 她化了妝,和白天在公司的形象很不一樣。 遲澤無不想去深究夏顏為什么在這兒。在他的認知里,她就是過得這般聲色犬馬,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并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他拉開夏顏抓著他襯衣袖子的手,狹長漆黑的眸子冷得像冰,“夏顏,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夏顏被拉開了手也不生氣,反而低聲笑了笑,頗有點兒蠻不講理的味道。 “干嘛,我看你長得好看,看看不行啊。” “長得好看不就是給人看的嗎。” “你朋友呢?”他的視線往她身旁轉了一圈。 夏顏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遲澤無的前胸,語氣曖昧,“不就在這嗎。” “……” 遲澤無像是不想再搭理她,側過身,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包煙,拿了一根咬在嘴里。 他又摸了一下口袋,發(fā)現(xiàn)沒帶打火機想問朋友借的時候,身旁傳來了打火機按開的聲響。 夏顏上半身靠過去,將一束火光送至他面前,還在微微跳動。 遲澤無松松咬著煙,下巴微揚,眼睫低垂看她,沒有動作。 他的眼皮單薄,弧形向外展,垂著眼臉盯人看的時候,顯得更為冷淡。 周遭的聲音仿佛被突然掐滅,全部消了音。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淌。 時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誰也沒有動。 幾秒后,遲澤無垂下臉,就著她手里的打火機點了煙,頭一偏,緩緩吐出裊裊白煙。 夏顏剛要露出一個沾沾自喜的笑,就看見他緊接著把燃著的煙,一下子摁滅在煙灰缸里。 她的笑容垮了下來。 遲澤無的朋友賀野一直在邊上默默圍觀,這時候終于忍不住調(diào)侃出聲,“阿澤,什么情況啊,這姑娘誰?” 煙熄滅了躺在煙灰缸里,遲澤無收回手,“不認識。” 聽到他說的話,夏顏急了,苦著臉委屈道:“怎么就不認識了,昨天你在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遲澤無輕嗤一聲,嘴角牽起,像是被氣笑了。 他掀了掀眼瞼,問:“那我是怎么說的?” 夏顏:“你說你很想我,離不開我,我是你的寶貝。” “還有呢?” 夏顏:“要給我刷卡,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嗯。”遲澤無漫不經(jīng)心輕應一聲,隨后看向她,“知道我叫什么嗎?” 夏顏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問題簡直莫名其妙。她認真地說: “你是不是傻了,李澤言。” “……” - 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投射出一束晃眼的光亮。 夏顏被一陣驚天動地的鬧鈴聲吵醒。 她忍著頭痛,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煩躁地按滅手機鬧鈴,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樓上隨即傳來一陣刺啦啦的電鉆聲。 夏顏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來,面色憔悴,腦袋在一下一下的鉆孔聲中像是快要炸開。 在感嘆再也不能喝酒的同時,她眼睛一瞥,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子上蓋了一件男人的…… 西裝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