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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成為死太監(jiān)(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180)

分卷(180)

    不好了不好了!厲長生!

    厲長生快醒醒!

    厲長生你在里面嗎?

    黑夜轉(zhuǎn)眼而過,天色已然大亮,只是昨夜厲長生休息的較晚,所以這個時辰自然還未起身。

    厲長生聽到宛陽郡主火燒眉毛的喊聲,不疾不徐的翻身坐起,止不住低聲說道:這事兒果然還是來了。

    宛陽郡主將門拍的地動天搖,道:厲長生!你再不出聲我就闖進(jìn)去了。

    吱呀

    厲長生將房門打開,淡淡的說道:郡主,我還未曾洗漱更衣。

    顧不得這些了!宛陽郡主一把拉住他,就要將他往門外面拽去。

    厲長生一陣頭疼,道:郡主稍安勿躁,這般火急火燎,到底所謂何事。

    他雖是問話,但是那語氣比較平板,就像冬日里結(jié)冰的湖面,一點(diǎn)漣漪也未曾興起。

    厲長生問的仿佛有些個不走心。

    宛陽郡主喊道:你不知道!今兒個一大早,宮里面有個宮女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想要尋我進(jìn)宮去說說話兒!

    然后呢?厲長生仍是不走心的問。

    宛陽郡主道:皇后尋我說話,我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呀!我這不就去了嘛!帶著小旻和幾個侍女一同去的。

    還帶著小旻姑娘?厲長生露出一個淡笑。

    你笑什么?宛陽郡主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說:這一進(jìn)了宮,卻又聽說皇后娘娘身子突感覺不適,叫我便不要過去了!

    厲長生全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道:可是出宮之時遇到了太子殿下?

    你宛陽郡主嘴巴張的老大,目瞪口呆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顯而易見。厲長生那模樣并不想給宛陽郡主解釋什么。

    宛陽郡主顧不得太多,繼續(xù)道:我們正巧就碰到了太子殿下!然后太子殿下竟然竟然也看上了小旻!將小旻留下來帶到宮里面去了!

    宛陽郡主說著,又露出后悔不迭的模樣,道:你們這些個男人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本郡主無有小旻長得好看?不能夠啊!你們怎么都對小旻一見鐘情,偏偏忽略了本郡主的國色天香?

    厲長生付之一笑,道:一見鐘情?我看到是不一定。

    現(xiàn)在可怎么辦才好?宛陽郡主著急的說道:小旻不愿意跟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將小旻強(qiáng)擄了去的!小旻是執(zhí)拗的性子,若是若是一個想不開

    小旻本欲行刺太子荊白玉,巴不得湊到荊白玉身邊,是越近越好。

    然而眼下小旻受了重傷,他也知自己武功不如荊白玉,這般硬來是無有勝算的,自然不愿意再與荊白玉湊近。

    宛陽郡主著急上火的,道:厲長生你怎么的不著急?你莫不是占了小旻的便宜,便要始亂終棄?!小旻被太子殿下?lián)屓チ耍憔故菬o動于衷?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我這便要進(jìn)宮去,但事情并非郡主所想。郡主便老老實實留在驛館,以免亂上加亂。

    我宛陽郡主心中不服,道:我怎么就幫倒忙了?

    你把話說清楚!

    跟你說話呢,別走!

    你還未有洗漱呢!

    厲長生出了驛館,立刻騎馬入宮。

    他未有皇上或者太子的召見,雖然乃是世子身份,卻也要在宮門口候著,無法直接入內(nèi)。

    守門侍衛(wèi)前去通報,不多時便有了回音。

    侍衛(wèi)恭敬的說道:世子這邊請,太子殿下叫了宮人領(lǐng)您過去。

    有勞。厲長生好脾性的模樣,謝過了那侍衛(wèi),這才與宮人一道入了宮門。

    十年彈指一揮,宮內(nèi)一草一木卻似曾相識,有風(fēng)吹過茂密的樹葉,發(fā)出沙沙之音,仿佛是細(xì)碎的低語,卻非情人間的呢喃,倒像是一段物是人非的惆悵。

    世子殿下,請這面行。

    宮人引著厲長生,每轉(zhuǎn)一個彎兒,便要出言提醒一句,生怕厲長生會因著宮中道路復(fù)雜,而暈頭轉(zhuǎn)向迷失了方向。

    那宮人全然不知,這宮中的每一個轉(zhuǎn)角,都在厲長生腦海深處刻印而下,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太子殿下,那流安世子來了。

    靈雨垂著頭步入殿內(nèi),恭敬的說道。

    荊白玉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不急著去見厲長生,只是道:靈雨你可看到了流安世子?你也覺著他長得像厲長生嗎?

    靈雨聽了荊白玉的話,一時無有立刻開口,她猶豫了片刻,才說道:靈雨倒寧愿這流安世子不像厲大人

    靈雨雖未直言,但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像!

    十足相像!

    荊白玉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這就去見他。

    厲長生入了太zigong中,坐在席上等了片刻,就瞧一白衣少年從內(nèi)殿款款而出。

    厲長生懂得禮數(shù),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道:厲長生拜見太子殿下。

    荊白玉坐下來,端起案幾上的耳杯,輕輕喝了一口茶。

    流安世子不必拘禮。

    他這才緩慢的瞧了一眼厲長生,道:坐罷,畢竟世子昨日還受了重、傷!本太子若苛待了世子,怕是惹人閑話,是也不是?

    什么重傷,不過是厲長生拿血漿紅唇釉騙了荊白玉,荊白玉這會兒提起,便是想要寒磣一番他。

    厲長生笑容滿面,一點(diǎn)忐忑不安亦是無有,毫無愧疚的說道: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心,已然無有大礙。

    流安世子啊,荊白玉多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說: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此時還能與本太子氣定神閑!好啊

    荊白玉對旁邊侍衛(wèi)揮了揮手,道:將人帶上來,讓流安世子好生瞧一瞧。

    侍衛(wèi)立刻答應(yīng),快速轉(zhuǎn)身離開,隨即立刻押了個被五花大綁之人,走入大殿之內(nèi)。

    厲長生淡定的回頭去瞧,進(jìn)來之人自然再面善也是無有,可不便是宛陽郡主口中,被太子殿下荊白玉一見鐘情,還強(qiáng)搶了去的侍女小旻?

    只不過宋旻這會兒狼狽不堪,頭發(fā)與袍子皆是散亂不堪,受傷包扎好的地方,已然被拆開了紗布,傷口正隱隱滲血。

    如此一瞧,太子殿下荊白玉,顯然是已知曉了宋旻并非女子的身份。

    厲長生瞧了仍是淡定十足,并未有一絲波瀾。

    荊白玉仔細(xì)的觀察著他的神情,皺眉的反而成了荊白玉。

    厲長生不驚訝、不納罕、不恐懼、不慌張,荊白玉想象中那些個情緒,無有一樣出現(xiàn)在他臉上。

    荊白玉呵斥一聲,說道:流安世子,你可知罪?

    厲長生長身而起,一本正經(jīng)的拱手說道:回太子殿下的話,長生并不知罪,只知道太子殿下應(yīng)是有事想要托長生去辦。

    你說什么?!荊白玉止不住也驀地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盯住厲長生。

    厲長生在他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一閃而過的驚慌。

    荊白玉心中一突,強(qiáng)自鎮(zhèn)定說道:流安世子如今還在信口開河?

    厲長生坦然的說道:長生并未信口開河,而是有理有據(jù)。

    一派胡言。荊白玉低聲呵斥。

    厲長生淡笑著說道:太子請容長生仔細(xì)說來。

    荊白玉攥了攥拳頭,緩慢的坐回席上,道:好啊,你說。若是你但凡說錯一句話,便仔細(xì)著你頸上的這顆腦袋。

    荊白玉說到一半,愉悅的笑了起來,道:反正,本太子也是有所聽聞。流安世子在流安侯眼中,并不算什么,流安侯早有心叫大公子頂替了你去。若是本太子摘了你的腦袋,只怕你爹還有你那好大哥,不會絲毫傷心,反而歡欣鼓舞。你覺著本太子說的是也不是?

    的確如此。厲長生道:流安侯與大公子自然不會傷心,只是傷心的另有他人罷了。

    厲長生說著,似笑非笑抬頭看向荊白玉。

    荊白玉心中又是一突,莫名心頭一陣悸動。

    厲長生見他出神,當(dāng)下不再繼續(xù)此話題,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回頭瞧了一眼假扮侍女的宋旻。

    厲長生道:這事情還要從昨日說起。

    昨日入夜,太子荊白玉急匆匆?guī)怂巡轶A館,當(dāng)時宋旻懇求厲長生幫忙,荊白玉與宛陽郡主便瞧見厲長生從侍女小旻的房間而出,還鬧了個大誤會。

    當(dāng)時荊白玉罵了厲長生一句,便離開了驛館,一行人絲毫收獲也無。

    厲長生笑著說道:太子殿下乃是聰明謹(jǐn)慎的性子,怎會因著長生從一個侍女房中走出,只說了一句小旻姑娘在換衣,太子殿下便放棄搜查?

    唔!

    他這話一落,旁邊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的宋旻止不住哼了一聲,眼睛瞪大了些許。

    荊白玉則是略微瞇了瞇眼睛。

    厲長生表面上乃是幫助了宋旻,實則厲長生便是想要告訴荊白玉,這侍女小旻不簡單。

    驛館之內(nèi)人群復(fù)雜,不只是有大荊各地前來祝壽的隊伍,還有各國使者居住,刺客之事并不適宜搞得過于聲張。

    昨日荊白玉見了厲長生的舉動,的確心中感覺詭異萬分,越想越覺著那侍女小旻不對勁兒。當(dāng)下回了宮中,吩咐靈雨,明兒個一早就借著皇后的名頭,將宛陽郡主和她的侍女小旻帶進(jìn)宮來。

    厲長生每說一句,宋旻臉上就便些顏色,而荊白玉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卻也不得不驚訝。

    厲長生又道:太子殿下將小旻拿住,發(fā)現(xiàn)其身上有傷,而且并非女子,已然知道他是昨日襲擊您的刺客。不過看這架勢,太子殿下其實并不打算殺死小旻,反而還有些個保護(hù)的意味。

    嘭!

    荊白玉已然聽不下去,拍著案長身而起,道:一派胡言!

    宋旻如今狼狽不堪,傷口還在滲血,叫誰瞧了也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厲長生卻說,荊白玉并不想殺死小旻,反而是要保護(hù)于他。

    這話宋旻聽了,都是全然不信的,瞧著厲長生的眼神,仿佛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厲長生笑著說:太子殿下無需辯解。昨日下午,河渠邊遇刺,太子殿下恐怕也早已看出,小旻與隨后出現(xiàn)的刺客并非一伙,而且那些個黑衣刺客不是沖著太子殿下去的,乃是沖著小旻去的。

    那些黑衣人想要刺殺的,是小旻!

    厲長生又道:小旻早被仇恨懵逼了眼目,先前根本不知道這個道理,全無警惕之意。他又身在驛館,人來人往的,刺客若想故技重施,怕是再容易不過。

    厲長生說到此處頓了頓,隨即又道:太子若真的想要?dú)⑺佬F,只需隨隨便便找些人,或者隨便找個理由。除掉一個無有身份地位的侍女罷了,并不需要親自動手,更不需要以皇后和宛陽郡主為幌子,大費(fèi)周章的引小旻入宮,再將人強(qiáng)行留在殿里。如此

    如此一番下來,厲長生尋思著,荊白玉并不想殺小旻,因著某種緣由,竟還是要確保小旻的安全。

    宋旻一臉不敢置信,已經(jīng)遺忘了掙扎,整個人目瞪口呆,迷茫的聽著厲長生的分析。

    荊白玉也無有開口,他臉上的表情平靜了許多。

    厲長生一開口就戳中了他的內(nèi)心所想,竟是分毫不差。

    厲長生娓娓道來之時,那表情與神態(tài),果然

    還是太像了

    厲長生見荊白玉不言語,便繼續(xù)說:小旻被太子您強(qiáng)行留在宮中,宛陽郡主急匆匆回到驛館尋我?guī)兔Γ疫@才順勢進(jìn)了宮來。敢問太子殿下,這宛陽郡主可是太子殿下,特意遣來到長生面前報信之人?

    荊白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便是默認(rèn)了。

    宛陽郡主并非太子荊白玉之人,她不過心思單純,所以被荊白玉稍加利用了一番罷了。

    荊白玉心思縝密又聰明過人,他強(qiáng)行拿下小旻,便知道宛陽郡主會回去呼天搶地的求救,這求救對象,就是與宛陽郡主關(guān)系甚篤的流安世子厲長生。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若想要這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也并非有何困難,不是嗎?宛陽郡主跑去尋我,我騎馬入宮,到了宮門口求見,太子殿下又未有拒絕,還叫人引我前來。既然長生能到太子殿下您的面前,便說明了一件事情

    荊白玉皺了皺眉。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乃是故意尋我而來,太子殿下想要著我辦點(diǎn)事情。可是如此?

    厲長生說的有鼻子有眼,一句句頭頭是道,令荊白玉無法反駁,他也不能反駁,因著荊白玉的確是有事情想要叫厲長生去辦的。

    荊白玉本想要用小旻的事情,威脅恐嚇厲長生,叫厲長生不得不幫自己做事。而眼下看來

    厲長生恭敬的行了一禮,道:長生樂意為天子殿下效勞。

    厲長生哪里有一絲一毫被恐嚇的模樣,反而游刃有余穩(wěn)若泰山。

    荊白玉心中不服氣,抿著嘴唇沉默了半晌,最后卻還是xiele氣,道:流安世子你可知什么樣的人,最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厲長生笑著說道:長生只知道,若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寵信,這殺身之禍便是與我無緣。

    寵信?荊白玉冷笑著說:流安世子想的還真多呢。

    厲長生說道:長生愿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還請?zhí)拥钕率疽狻?/br>
    哦?荊白玉親和的一笑,道:我以為,本太子已經(jīng)無需說話,你便什么都清楚了。

    厲長生識趣兒的未有開口,其實厲長生心中的確有個成算。

    十有八九,荊白玉是想要找出針對小旻的刺客。

    荊白玉見他不言語了,臉色才好看一些個,道:本太子要將郊外河渠邊另外一波刺客尋出來,需要流安世子小小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