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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成為死太監(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150)

分卷(150)

    我知道了。湛露公主道:還以為多大點事情,你且放心,只要你能與我們合作,過兩日我就叫人先送來銀錢,如何?再者說了,不是還有本公主押在你這里嗎?你難道還不心滿意足?

    梁二爺一打疊的說道:滿足滿足,自然滿足。就是還不知,公主要梁某做些個什么。

    再簡單也沒有了。湛露公主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等二皇子離纓前來尋你的時候,你便假意留住他,款留他住下來。到時候找機會,解決了他,殺了他一切就這么容易。

    殺了他梁二爺說。

    湛露公主道:怎么的?你心軟了?舍不得下手?

    這倒不是。梁二爺道:只是梁某只是做做賣馬的生意,畜生都未曾殺過,這殺人的勾當,還真是頭一次,心里有點發憷。

    怕什么?湛露公主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道:今兒個晚上,就叫本公主來好好安慰安慰你,給你吃一顆定心丸罷。

    湛露公主說著,傾前過去,湊近梁二爺,梁二爺眼瞧著朱唇近前,并未有像上次一樣躲避。

    只是正這個時候,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喊聲。

    什么聲音?湛露公主嚇了一跳,根本無暇顧及旁的,反而走到了門口,輕輕打開門往外瞧去。

    聽著是有人來了。梁二爺也走到門口。

    房門打開,外面的聲音聽得更為真切一些。

    哐哐哐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

    梁風鶴可是住在這里?

    有人在外面一行拍門一行喊著,這大黑天的,也不知是什么人叫門叫的如此心急。

    梁風鶴便是梁二爺無疑,他納罕的說道:是有人來尋我了,不知是何人?莫不是大黑天來買馬的?

    是厲長生和荊白玉他們!

    湛露公主豎著耳朵一聽,竟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知為何,竟是嚇得湛露公主一個激靈。

    湛露公主眸子在眼眶中轉了兩圈,當下說道:看來你那好侄兒離纓,就在門外了!

    外面叫門的是離纓?梁風鶴驚訝的說:就是公主口中的那人?他竟是來的如此之快。

    是啊,你快出去,將離纓拖住,一定不能叫他離開。不論他說什么,你都要答應他,你可知道了?湛露公主說。

    梁風鶴仍是有些個猶豫,湛露公主生怕厲長生與荊白玉帶人進來會瞧見自己,顧不得太多,道:你的后門在何處,我必須先離開這里了。

    就在那面。梁風鶴指了一下旁邊。

    湛露公主囑咐說:一定要拖住二皇子離纓,過兩日我便給你送來銀錢!若是你不敢下手殺他,也不要叫他離開,到時候我自然會派人來暗殺他,可知道了?

    梁風鶴一連點頭,說:是是,一定按照公主的意思去做。

    湛露公主急匆匆交代完這幾句話,就順著后門趕忙離開。

    梁風鶴等湛露公主走遠,這才往前而去,親自到大門口去開了門。

    門外的確便是厲長生與荊白玉一行人。他們緊趕慢趕的,一路拿著瓦片往馬場而來,行到此處,按照附近村民所說,總算是找到了梁府,可這府邸

    離纓親自上前叩門,叫了大半天,里面一點子聲息也未有。

    荊白玉困得不行,靠在厲長生身上,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睜開眼睛瞧了一眼梁府的門面

    荊白玉揉揉眼睛,止不住說:厲長生我們找錯地方了罷?這不像是傳說中的梁家啊,倒像是個鬼屋,破破爛爛的

    姜笙鈺在旁邊點了點頭,說:是啊,這像是傳說中第一馬商梁氏的府邸嗎?開頑笑的罷?

    厲長生勉強笑笑,說:按照村民所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地方。

    宅院孤零零的兀立在黑夜中,看起來破敗不堪,匾額竟是缺了個角,朱紅的大漆柱子也是斑斑駁駁,年久失修。

    荊白玉說道:我都怕自己走過去,那匾額會掉下來砸到我的頭。

    這兒怕是早已沒人住了罷?姜笙鈺道:是不是梁家的人早就搬走了?而且也并未看到什么馬場。

    那面二皇子離纓前去叩門,左手敲完了右手敲,敲的是兩只手關節都隱隱作痛,嗓子也差點喊啞了,偏偏里面就是沒人回答。

    離纓咳咳的咳嗽了兩聲,他自小身子羸弱,從未練習過武功。他們趕了兩日的路,累的離纓夠嗆,這會兒又是大半夜的,他早已困得不行。

    離纓喊不出來了,轉身靠在了大門之上,說:我太累了,不如咱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休息一晚,等明兒個天亮了再

    再說

    離纓這話還未有說完,荊白玉突然從厲長生身上跳起,說:誒!好像有人來了!

    什么人?離纓覺得莫名其妙。

    吱呀

    不等離纓再問清楚,那鬼屋一樣的大門,突然轟然打開。離纓還靠在大門之上,感覺身后著力點一撤,他登時整個人向后倒去。

    離纓還以為自己會摔個四仰八叉,不過下一刻卻跌在了熱乎乎的懷抱之中

    梁風鶴從里面打開門,也算是他反應快,趕忙伸手接住倒下來的離纓。

    梁風鶴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大半夜在我家門口出現?

    離纓愣了一下,趕緊站直身體,后退了好幾步,上上下下去打量來人。

    梁風鶴看起來長相倒是不賴的,又是正當年,又很容易讓人有親和感,瞧上去就不難相處。

    只是

    這走出之人衣著過于樸素了一些個,粗布麻衣的樣子,領口的地方還有些磨損。乍一看就仿佛是這老房子一般,都殘破不堪的很,讓人瞧著就覺寒酸。

    離纓愣在原地,半晌盯著他緩不過勁兒來,說:不好意思我們可能找錯地方了。

    梁風鶴倒是和善,笑著說:這半夜三更的,你們要找什么地方,我可以給你們指個路。

    離纓道:我們要找經營馬場生意的,一戶姓梁的人家。

    哦,我知道。梁風鶴笑著說。

    荊白玉在后面一聽,著急的說:請問那戶人家住在什么地方?我們要往哪里走才是。

    梁風鶴轉過身去,指了指大門里面的院子,說:往里走,我就住在這里面。

    什么?荊白玉納罕的眨了眨眼睛。

    離纓也是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呆呆的看著梁風鶴一動不動。

    厲長生一笑,走過來問道:敢問可是梁風鶴梁二爺?

    梁風鶴點點頭,說:正是,你們跑來我家,卻還不認識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什么?你是梁風鶴?離纓不敢置信的說道:不可能。

    荊白玉也覺得這事兒過于詭異了,拉了拉厲長生的袖子,小聲說:梁風鶴不是應該很有錢嗎?這他這是

    厲長生淡定的笑笑,低聲說道:財不外露,這才是大財。

    這荊白玉訕訕的笑了笑。

    厲長生又笑著對梁風鶴說:梁二爺勿怪,我們是來專程尋梁二爺的。梁二爺請看這是何人。

    他說著指了指還在怔愣中的離纓。

    梁風鶴仔細的一瞧離纓,口中嘖嘖兩聲,說:好像是有點像啊

    離纓從未見過舅舅一面,如今聽梁風鶴說像,心中莫名有些個酸楚感。他與母親的確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其實離纓的母親去世的很早,他那時候太小,幾乎不記得母親的樣子,還是在畫像上瞧見的母親容貌,與離纓眉眼間十足相似。

    就聽梁風鶴大喘氣兒的說:嘿,與我前幾日新認識的相好,的確有些個相似呢,你瞧,眼睛最像。

    相離纓只覺心中那酸楚感動,霎時間灰飛煙滅,不敢置信的說:相好?!

    梁風鶴道:是啊,你莫不是他弟弟罷?我與她可是你情我愿的,你這會兒來尋我,難不成是管我要銀錢的?我可沒有多余的銀錢給你們,你們還是趁早離去罷。

    你離纓氣得要死,登時火冒三丈。

    他渾身顫抖,竟是嗤的一聲,將旁邊蕭拓的佩劍抽了出來,舉著就要去砍那梁風鶴的腦袋。

    像離國二皇子離纓性子也是最是隱忍,逃亡這些日子,不顯山不露水,說下跪便下跪,能屈能伸,還是頭一次如此暴跳如雷,忍不住氣。

    能將離纓氣成如此模樣,梁風鶴也算是個人物兒!

    梁風鶴嚇了一跳,荊白玉趕忙叫人攔住離纓,這大半夜的雞飛狗跳一番,著實提神醒腦。

    厲長生見了梁風鶴這不靠譜的模樣,倒是十足好脾氣,說道:梁二爺誤會了,這位乃是離國二皇子離纓,亦是你jiejie的兒子,你的外甥侄兒。

    我jiejie的兒子?梁風鶴恍然大悟,隨即滿不在乎的笑道:差點忘了,我竟是還有個jiejie呢。

    離纓好不容易被人給攔下,這長劍才脫手,離纓登時又來了火氣,就又要拔劍去砍梁風鶴,憤怒的道:你說什么?我娘當年那般待你,辛辛苦苦養你,你竟是敢忘了她?!

    嗨梁風鶴全不在意的模樣,道:話也不能這么說。要是比起絕情來,她還是要比我絕情的多了。我不記得她,她就記得我嗎?你看看她當年入了宮去,風生水起的當了皇后,而我呢?不還是一個賣馬的,連個一官半職也不曾混上。這都是因著我不是她親弟弟,她知道之后,對我是不聞不問,多瞧一眼也是不愿意的。

    什么?離纓聽著一愣,全然懵了,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梁風鶴笑盈盈的道:外甥,原來你不知道啊。我與你娘親是半點血緣關系也未有的,只不過是個被撿來的孩子罷了。你娘親知道這事情之后,便后悔以往對我那般好,和我說要劃清界線,不然你以為,這些年來為何我還在這里獨自養著馬匹?

    離纓一臉不敢置信,道:可是瓦片

    瓦片?梁風鶴瞧著離纓從懷中拿出一個瓦片來,看了半晌說道:這破瓦是甚么?

    離纓道:是你以前對娘親說過的,說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拿著瓦片去尋你,你定然鼎力相助。

    這話梁風鶴露出為難的表情,道:這話真是我說的?你確定不是你娘親與你胡說八道的罷?我怎么從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

    荊白玉已然聽得糊涂,感覺暈頭轉向的,他們特意千里迢迢跑過來,死里逃生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將那素未謀面的舅舅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難不成是白跑了一趟,那梁風鶴,怎么和離纓想象中一點也不一樣?

    荊白玉在一邊旁觀,心中越來越是沒底兒,又拽了拽厲長生的袖子,小聲道:這怎么回事啊

    厲長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荊白玉稍安勿躁。

    厲長生友善的說道:梁二爺,我們遠道前來,天色還黑著,我們也疲憊的厲害,不如其他事情,咱們先不說,可否叫我們進去暫住下來。

    暫住啊。梁風鶴琢磨了一下,打量了他們每個人一眼,全然一副jian商模樣,道:想住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們不跟我要銀錢,什么事兒都好說。不過你看你們那么多人,一股腦的都住進來,這是不是要給我點住宿費啊,你們去投店還要花好些個銀錢是不是?我給你們算便宜些個。

    住宿費?離纓聽著又是火冒三丈,肺都要給氣炸了。

    厲長生給身邊的蕭拓打了個眼色,蕭拓立刻摸出一包銀錢來,掂在手中破沉的樣子。

    厲長生親自將銀錢遞給梁風鶴,全然不見生氣,道:梁二爺,你看著住宿費可還夠?

    還行還行。梁風鶴笑著點點頭,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道:大冷天的,快進來罷,請進請進,莫要著了風寒啊。

    梁風鶴手里握著銀錢,頓時露出了笑臉來,瞧他們的眼神也熱絡起來,將大門全部打開,請他們進了府邸,這才將大門關閉起來。

    離纓此時一點也不想要再瞧見梁風鶴那張臉,只怕會被他氣得失去理智。

    離纓道:我們還是走罷,為何要借住在這里?是我錯信了這片什么破瓦,不應當一廂情愿至此。

    厲長生道:這天氣太冷,夜間不好行路,還是先住下來罷,明日再做其他打算。

    他們來尋梁風鶴的人并不多,其他大部隊都駐扎在郊區空曠之處,本來離纓心中悸動不止,離國方遭遇了動蕩,離纓失去了父皇,已然無依無靠,還以為尋到了舅舅就可有了依靠,可誰想

    這破地方,離纓是片刻也不想再待的。

    厲長生已然給了銀錢,最后大家還是決定暫時留在梁風鶴的府中。

    荊白玉本來是困得厲害,然而眼下進了屋里,終于可以躺下休息,卻忽然一點睡意也是無有。

    梁風鶴這府邸破破爛爛,本身就沒有多大,荊白玉不可能一個人住一間房,厲長生與他一同。

    厲長生見荊白玉翻來覆去,仿佛有心事的模樣,道:太子怎么還不休息?

    睡不著了。荊白玉板著小臉,愁眉苦臉的道:唉怎么會這樣?我還以為到了梁家,就能弄到糧餉了。可你看看呀,這里破破爛爛的,沒弄到糧餉,反而給出去一包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