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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成為死太監(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75)

分卷(75)

    荊白玉開口便覺得惡心難受,因為疼痛,心里難免有些個委屈,眼睛紅彤彤的,仿佛真是一只可人疼的小兔子。

    荊白玉那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幾圈,瞧見厲長生一臉心疼模樣,便又沒哭出來,咬著嘴唇道:沒,沒事我可是男子漢呢。

    厲長生輕輕摸了摸荊白玉的頭發,道:太子殿下在車輿中暫且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瞧瞧。

    出去做甚么?荊白玉趕忙拉住厲長生的手,說:外面肯定危險。

    厲長生自然知道危險,道:情況有些不同尋常,長生懷疑這不是普通的山崩,所以想要出去瞧瞧情況。

    不是普通的山崩?荊白玉心里咯噔一聲,勉強撐著坐起身來,問道:你如何瞧出來的?是哪里有不妥?

    他這話音方一落點,就聽到外面突然又混亂了起來。

    那山石滾落的聲音好不容易平息,外面驟然響起一陣馬鳴和嘶喊的聲音。

    怎么回事?

    護駕!護駕!

    山匪來了!

    荊白玉更是拉著厲長生的手不肯松開,道:別出去,外面太危險了!

    山石滾落之后,就有大批量的馬匹而至,一個個高頭大馬上都坐著手持刀劍的壯漢,人數之多成千上萬,竟是比護送皇上的大部隊還要壯觀不少。

    如今大部隊已然被沖散,哪里還有什么抵抗力,一團團的人沖將上來,簡直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孟云深壓著流血不止的腿部,道:大王,還真叫云深說準了,恐怕這并非一般的山崩,是早有人預謀好的。

    說那么多做什么,快走!荊博文道。

    孟云深甩開荊博文你的手,道:大王先走,云深的腿斷了走不快,恐怕拖了后腿。

    屁話!荊博文呵斥道:你為了救我才斷了腿,是我一直在拖你后腿。你放心,你的腿我會賠給你的,就算賠你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大王孟云深無奈的瞧著他,道:云深不過一個謀士,何必

    荊博文惱怒的道:再敢多言一句,我打昏了你背著你走。

    山匪來勢洶洶,出現的著實恰到好處。

    不只是孟云深瞧出了端倪,厲長生心中也隱隱覺著不對勁兒。

    【系統提示:玩家厲長生正面臨4個BE結局】

    【系統提示:其中包含1個深淵級別BE結局:全滅!】

    此時此刻,厲長生已然足夠頭疼,系統還跳出來增加緊張的氣氛,實在是讓人

    厲長生看了一眼系統,想到上次面臨第一個BE結局之時,系統提供了化解方案,不知這一次,系統可還會提供什么有效的解決方案?

    他想到此處,系統果然給予了一個有效的參考方案

    【系統提示:系統溫馨提供避免BE的唯一方案】

    【跑!】

    此時此時此刻,厲長生的心情有些微妙,感覺方才那塊石頭,并非砸中了小太子后背,其實是砸中了系統控制面板才對。

    跑,果然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可到底要怎么跑,這是個非常值得深思熟慮的問題。

    他們雖然有車輿,但周圍全是土匪,圍困得銅墻鐵壁一般,想要殺出重圍,簡直天方夜譚,全然不切合實際。

    厲長生悄悄掀開車輿的簾子,往外看去,打算先瞧一瞧周圍情勢再說。

    只瞧那土匪一個個有刀有馬,雖然穿著各式各樣的粗布短打衣服,但那坐姿和持刀的模樣,叫厲長生瞧得皺了皺眉。

    不只山崩是個陰謀,看來這些土匪,也并非什么職業的土匪。

    這幫子土匪,顯然訓練有素,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頭子,反而更像是一隊正規軍。

    這怕是一套陰謀

    厲長生低聲說。

    荊白玉道:怎么會這樣?難不成是有人趁著父皇秋獵外出,想要一舉殲滅我們?

    厲長生淡淡的道:恐怕便是如此。

    是誰?荊白玉腦子里亂哄哄的,道:是誰如此大膽!

    噓

    厲長生伸手壓在唇間,示意荊白玉不要出聲。

    那面土匪頭子打手一揮,哈哈大笑著說: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也別想跑!上!

    是!大哥!

    眾多土匪一呼百應,頓時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比方才滾雷與山崩的聲音都要大的多。

    護駕!護駕!

    保護皇上!

    殺

    兵器相接的聲音,還有嘶喊的聲音混在在一起,被雨水沖刷著,聽起來混亂不堪,著實令人頭疼不止。

    那些土匪沖殺而上,倒是一時間未有發現角落的車輿中有人,厲長生與荊白玉他們并未被人發現。

    荊白玉背疼頭暈,整個人害怕的差點發抖,死死抓住厲長生的手,低聲道:厲長生,怎么辦?父皇他們去哪里了?我怎么瞧不見

    外面混亂不堪,哪里還能分辨的出皇上在何處。

    不過厲長生從縫隙里往外一瞧,就能清晰的分辨出來,恐怕皇上是被侍衛們護送著,往西面跑去了。

    西面火光攢動,一大片一大片,在這雨夜交加之時,就仿佛是移動的熒光箭靶。那些個土匪一瞧,立刻呼喊著騎馬沖上,驅趕著追殺。

    大部隊已然被沖散,又被山石先行折損大半,如今不是未有拿武器的侍衛,便是受傷流血的侍衛,眾人哪里能不狼狽?

    孟云深斷了一條腿,咬牙硬撐著。若只是山石崩塌還好,現在來了諸多土匪,他便是想要躲避,也實在有心無力。

    荊博文一瞧,干脆大喊著:我背你!

    你背不動我,你還是先走罷!孟云深道。

    你別總是太小看人了!荊博文道:快上來,我背你!你要是再廢話,咱們都死在這里算了!

    孟云深比荊博文高了半個頭,平日里那副文人打扮更像是掩人耳目,其實他功夫可比荊博文要好上數倍。如今腿腳不方便,反而成了拖累,需叫荊博文護著他才可。

    孟云深知荊博文是個十頭牛也拽不動的拗脾氣,不好在這節骨眼上跟他犟嘴,只好趴到他的背上。

    荊博文將人背起,差點便即一個趔趄。

    孟云深的確比他高壯一些,但平日里荊博文也還是能將人背起的,并無負擔。如今大不相同,荊博文方才也被墜石砸了一下,后腰受傷,再讓他背個人,登時滿頭冷汗。

    走!

    荊博文咬牙忍了,提起自己的佩劍往人少的地方沖突而去。

    叮

    金鳴之聲尖銳刺耳,眼瞧一個大漢舉著大刀沖了過來,荊博文毫不含糊,舉劍迅速迎上,立時手腕一轉,便挽了個一個劍花。

    大漢只感覺自己的大刀被一股巧勁兒沾黏著,也跟著荊博文的長劍轉了個圈,速度實在太快,他一個不穩,大刀咚的便脫手掉在了地上,竟是一招便被荊博文繳械而下。

    嗤

    幾乎同一時間,銀光劃然,鮮血迸濺了荊博文一身。

    那孟云深伏在荊博文背上,他的腿雖斷了不能動彈,但手仍是靈活自如,立刻短劍一橫,趁那大漢失了武器,劍刃毫不含糊的在那大漢脖子上一抹。

    黑乎乎的天氣,荊博文也看不太清楚,有個東西嘰里咕嚕的滾了出去,不用瞧也知道,肯定是那大漢的腦袋瓜子。

    荊博文狼狽不堪,卻還能笑得出,說:誰用你出手,一個小嘍啰罷了,我一個人就成。

    莫要貧嘴,快走!孟云深道。

    走就走!荊博文也不慪氣,趕忙轉身疾走。

    等等,先別走。孟云深忽然改了口。

    荊博文本就背著他吃力,聽他呼來喝去的,不滿的道:你到底要干甚么?一會走一會不走的。

    地上的刀,撿起來。孟云深道。

    荊博文抬腳一提,也不見他彎腰下去,只是足間一挑罷了,大刀瞬間便被踢了起來。

    孟云深抬手去接,仔細一翻一瞧,眼睛不由便瞇在了一起,臉色霎時間更為難看。

    怎么的?荊博文問。

    孟云深道:看來,這的確是一場陰謀。

    那土匪大漢的大刀之上,竟然刻有統一的紋飾。孟云深對此實在是太熟悉不過,是陵川軍的標識。

    怎么會這樣?荊博文也煞時發現不對,道:是我陵川軍的武器標志?這些人想要栽贓陷害于我?

    孟云深沉著聲音道:恐怕的確如此。

    雖然侍衛們奮力反抗,但是情況著實不容樂觀。

    厲長生眼瞧著,這樣不是辦法,的確應該按照系統所說,需要趕緊想個辦法逃跑離開才是正理。

    厲長生當下對身邊騶虞道:你保護好太子,我去把馬解下來。

    騶虞立刻點點頭。

    荊白玉還在頭暈,聽說厲長生要出車輿,趕忙想要伸手抓人,手中卻空空如也,連一片衣角也無碰到。

    厲長生,太危險了!荊白玉著急的,道:別出去!

    他們如今身在車輿之中,一時倒是安全的。但眼看著土匪越來越近,再過一會兒什么天時地利也沒了。

    車輿過于豪華龐大,被四匹高頭大馬拉著,是無論如何跑不快的,若想逃走,必須要將馬匹解下來,騎馬逃跑才可。

    厲長生不及過多解釋,已然鉆出車輿,拿出隨身的短劍,準備割斷車輿的繩索。

    這車輿乃是太子使用,不論是木頭還是繩索,自然都是頂好的。就算厲長生的匕首削鐵如泥,一時間竟也割不斷繩索,反復用力兩下,才啪的繃斷。

    荊白玉見厲長生下車,立馬也想要跟著跳下去,被騶虞一把攔住。

    騶虞還抱著小老虎,對荊白玉用力搖了搖頭,示意他莫要任性。

    可是

    荊白玉剛剛開口,就感覺有雨水一下子撲面而來。他右面的窗框簾子竟然無端端的飛了起來,大雨順著窗口瘋狂灌入。

    嗬

    只瞧一個碩大的腦袋堵在窗口位置,原是一個土匪壯漢發現了車輿,掀開簾子往里瞧瞧情況。

    嘿!兄弟們,這里有兩個小娃娃!土匪大喊了一聲,隨即舉起手中大刀,順著窗戶便往里猛刺。

    荊白玉就在窗口,當下抱頭趴下。但那大漢一瞧便早有準備,立刻手腕一轉,刀鋒變了方向,又往荊白玉頭上砍去。

    騶虞眼睛一瞇,顧不得懷中小老虎,趕忙搶身而上。

    荊白玉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聽到大漢的凄慘叫聲。

    騶虞護住荊白玉,猛的一腳踹出去,直接踹在那大漢臉上,大漢一個跟頭跌了出去,腦后勺撞在地上,愣是撞出了不少血水。

    騶虞不會說話,只是嗓子里短促的發出抽痛聲。

    四周太黑,荊白玉也瞧不清楚情況,卻聞到了血腥味兒。

    騶虞,你受傷了嗎?荊白玉著急的問。

    騶虞來不及比劃更多,一把抓住荊白玉,直接將人拽下車輿。

    那大漢跌在地上,立刻便哇哇大叫起來:來人!這有個小的!快抓住他們!快啊!

    車輿已然不再安全,很快會有更多的土匪圍剿過來,若是繼續等在輿中,恐怕會被甕中捉鱉。

    騶虞拽著小太子荊白玉下了車,立刻左右四處查看,想要找機會突圍。

    這邊,走!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匹白馬沖將過來,可不是厲長生回來還能是誰?

    厲長生左右手一抄,將荊白玉與騶虞兩個一起拽上馬來,然后使勁兒揮開馬鞭,卻不是催馬快跑,反而抽打在旁邊幾匹高頭大馬上。

    車輿一共四匹馬,厲長生一口氣全都解了下來。

    馬匹吃痛,立刻受驚一般向前沖去,成了為他們開路的先鋒。

    有不少土匪眼瞧見他們要跑,急匆匆趕來,但卻因著瘋了的高頭大馬,一時無法近前,只得向著旁邊避讓開來。

    厲長生趁機催馬快跑,從土匪的缺口之處,帶著荊白玉與騶虞突圍而出。

    啐!追!

    快追上!

    那個小的是太子!

    不能叫他們跑了!

    土匪果然有問題,絕不是一般打家劫舍之輩,那為首的土匪頭子一眼辨認出了荊白玉乃當今太子殿下,死命的大喊著,叫手下快去追趕。

    厲長生帶著小太子荊白玉與騶虞,三個人同乘一匹馬,那馬兒剛開始跑的飛快,但時間久了,也是體力不支,慢慢的有些不愿意向前。

    荊白玉著急的回頭去看,說:他們還在追著,要追上來了。

    厲長生自然知道,那些個土匪認識荊白玉,如何可能輕松放棄,一直死死咬在他們后面,仿佛聞到血味兒的野獸一般。

    厲長生深吸一口氣,撥轉馬頭,往斜地里跑去。

    馬兒進了草叢之中,竟是緩緩停下。

    荊白玉不知厲長生是什么意思,厲長生已然將他與騶虞一同抱下馬背。

    厲長生手上動作不停,道:馬跑不動了,而且現在是雨天,馬蹄印太深,他們追著印跡總能找到我們,這不是辦法。

    他說著一揮馬鞭,將馬直接趕了出去。馬背上一人也無,馬匹輕盈了許多,自然跑的飛快,噠噠噠瞬間消失在黑影之中。

    荊白玉倒是明白他的意思,道:但是馬匹走不了多遠的,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中計了,折返回來怎么辦?

    他們只有唯一的馬匹,趕走了馬匹無法快速趕路。馬匹上無人,沒人驅趕策馬,走不了多久它自己就會停下來,這的確只是能搶救一時的辦法,并非常長久之計。

    厲長生道:眼下也只能這般,再另想辦法了。

    他們蹲在草叢之中,果然瞧一隊土匪急匆匆的喝馬跑過,的確中了厲長生的計策,并未發現草叢中藏著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