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怎么了小哥哥? 小姑娘不解的瞧著他,那大眼睛里都是淳樸之氣。 沒 沒什么 荊白玉打腫臉充胖子,也不好說什么,只得硬著頭皮干笑。 旁邊倒是有人真笑一聲,不是厲長生那看熱鬧的還能是誰? 厲長生眼瞧著荊白玉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模樣,著實好笑的緊,低聲道:不過摸摸而已,做什么這般緊張,她又不會吃了你的兔子。 荊白玉哼哼唧唧一陣,心里思忖著,不行,下次決不能將兔子頑偶借予旁人,這是最后一次! 小姑娘被荊白玉三兩下哄好,兔子頑偶功不可沒。小姑娘就是城中一商戶家女兒,正巧順路,大家伙便將人帶上,到了地方將人送回家中,好事做到底。 那高大男子見他們不似壞人,也放心了一些。正欲拱手說話,卻有個小廝急匆匆趕來。 公子公子!您在這兒啊,快隨小人回去罷!府上已然頂不住了! 小廝火急火燎,那高大男子看起來并不想回去,卻也無有辦法,只好一拱手,對厲長生他們道:諸位后會有期。 說罷了便與小廝一道離開,風馳電掣,走到頗為匆忙。 荊白玉他們也還有要事,路上耽擱了片刻,如今送完了小姑娘,也該去竇將軍府上拜訪。 他們還未瞧見竇將軍府邸,倒是先聽到鼎沸的人聲。 這乃是我家老爺送予竇將軍的摯敬之禮。 我家老爺親自登門造訪,竇將軍可在? 我家少爺設(shè)下筵席,還請竇將軍賞臉一去! 哇,這么多人?荊白玉傻了眼,仰著頭,一時只看到人山人海,愣是毫無邊際。 厲長生笑道:竇將軍打敗詹國,陛下都對他贊不絕口,想要巴結(jié)討好他的人,自然是絡(luò)繹不絕。 荊白玉頭一次見這陣仗,只覺得還挺有趣兒。平日里到他宮門口巴結(jié)的人都不曾這般多,這竇將軍也著實厲害。 荊白玉好奇的問:咱們也是來送禮的,可是要在這里排隊上檔子?可這若是排下去,莫不是要排到天黑? 若是竇將軍聽說太子親自前來,定要躬身迎接,哪里有讓太子殿下等候的道理。 然而皇上已然囑咐過了,叫太子莫不可在大眾面前暴露了身份,以免惹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此時也不好直接坦白身份,叫竇將軍主動迎出。 吱呀 正這個時候,大門忽然開了個小縫子,眾人立刻翹首以盼,還當是竇將軍來了。 嗨 不是竇將軍! 是啊,全不是。 出來的并非竇將軍,乃是個穿著樸素的小廝。那小廝只探出半張臉來,與管事兒的低語幾句,復又縮回頭去,將門嘭!的一關(guān)。 是他 厲長生皺了皺眉道。 什么?荊白玉迷茫的問。 荊白玉個頭小,站在人群之中只能瞧見一片下擺,別說門口的樣子,連張人臉都是瞧不見的。 厲長生不及回答,倒是先聽那府中管事兒的大聲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家將軍連日趕路,偶感風寒,身體抱恙,實在是見不得各位老爺大人,請大家先回去罷! 病了? 著了風寒? 不見客? 眾人一陣喧嘩,皆是頗有些不滿,畢竟等了半晌,卻不讓進門,換了誰也不樂意。 恐怕是將軍不想見我們,找的借口罷! 是了,怕就是如此。 這偶感風寒的借口,著實拙劣了一些,聽起來無甚誠意。只是主人家都說了,眾人聚集于此也不是事兒,只好攜著禮物悻悻然離開。 荊白玉有些失落,道:竇將軍病了?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今日白跑一趟? 未必。厲長生道:這竇將軍怕是真的在裝病。 裝病?荊白玉一頭霧水,道:為何裝病? 這理由不若公子進去自己問竇將軍本人。厲長生道。 荊白玉撇嘴道:若是我不向府上下人透露身份,怕是進不去的。若是透露了身份,下人嘴巴不嚴,傳得滿城風雨如何是好? 長生倒是有一法子兩全其美。厲長生道:只是要借公子一樣東西。 是什么?荊白玉好奇的問。 他話才說完,便覺手中一物不翼而飛,嚇得荊白玉差點子魂飛魄散。那被搶走的可不就是小太子心肝寶貝的兔子頑偶? 這個不借!荊白玉立刻大聲抗議,道:不借不借!厲長生你還給我! 厲長生將兔子玩偶抬手一舉,瞬間舉過頭頂,荊白玉個子不高,連厲長生肩膀也是碰不到,如何能碰到那兔子頑偶? 荊白玉嘟著嘴巴,道:厲長生,你怎么的欺負人? 厲長生笑道:公子誤會了,不過借用一下,公子何必這般小氣?再說了,方才公子不還將兔子頑偶讓給小姑娘頑耍,如今換了長生要借,公子怎么的就不肯給了?莫不是長生還比不過那小姑娘與公子親近? 我荊白玉被堵得啞口無言,眼巴巴瞧著兔子頑偶,又是一次毀的腸子皆青。 厲長生搶了小太子的兔子頑偶,讓門口管事兒的將兔子頑偶送進去予他們生病的竇將軍。 管事兒的本欲回絕,卻見兔子頑偶奇奇怪怪,看似孩子頑意,著實想不通其中奧妙,生怕耽誤將軍大事兒,便答應(yīng)下來,拿著那頑偶去了。 小太子荊白玉抱臂站在一側(cè),一臉苦大仇深模樣,死盯著緊閉的大門,就怕兔子頑偶被送出之時缺胳膊少腿。 吱呀 大門很快打開,出來一個小廝。 呀,是你呀! 荊白玉這會兒站的近,旁邊也無了別人,一眼便認出了那小廝,這不是方才來尋見義勇為高大男子的小廝嗎?高大男子隨他急匆匆便去了。 荊白玉何等聰明,頓時厲長生想什么一清二楚,心里尋思著,這世間百事竟這般巧合的很?難不成方才遇見的高大男子,便是傳說中的竇將軍? 竇將軍乃是皇后侄兒,常年駐守邊疆,很少進京露面,小太子是一次也未曾見過竇將軍本人的。畫像倒是瞧過,卻與本人一點子也不像,就那一臉胡子茬模樣,換了旁人也是不敢認的。 竇將軍顯然沒病,方才還在街上見義勇為,與小太子荊白玉恰巧遇見,這兔子頑偶想必竇將軍也是記得的。 如今竇將軍見了被送進來的兔子頑偶,就是想要裝病,也著實裝不下去,只好叫小廝放他們進來說話。 荊白玉噠噠噠快速進入,走得步履生風,入了茶室才見自己的兔子頑偶正放在案幾上。他趕忙又加快了步伐,跑過去將兔子一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審查一邊。 竇將軍,當真后會有期。厲長生當下一禮,笑著道。 幾位是可有什么事情尋竇某人?竇延亭開門見山問道。 荊白玉見著自個兒的兔子頑偶并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負著手挺著胸,道:你且叫小廝下人都退下去,我們再慢慢說話。 竇延亭倒是無有猶豫,畢竟他功夫甚好,幾乎無人能敵,做人也坦然磊落,當下遣退了旁人。 荊白玉一瞧生人都沒了,這才向竇延亭袒露自己的身份。 竇延亭似乎有些個驚訝,不過也只是片刻,隨即連忙跪地叩拜小太子荊白玉。 荊白玉叫他起了身,大家這才入席坐下。 先前大家一起見義勇為,按理來說都竇延亭走時說了句后會有期,并無排斥他們,再見應(yīng)當熱絡(luò)起來才是。可荊白玉袒露身份之后,竇延亭反而疏離了幾分,本本分分不多說也不多做。 荊白玉有些個納罕,還想著要拉攏竇延亭,但這話不投機半句多,著實是有些說不下去。 荊白玉無了法子,暗地里戳了一下身旁的厲長生,給他丟個了眼色。 厲長生哪里能不知荊白玉想的什么,就連竇延亭想的什么,也是心知肚明,毫無費解。 這竇延亭裝病在府,謝絕見客,一看便是潔身自好,不愿結(jié)黨營私的秉性。他無求于太子,自然毫無熱絡(luò)可言。反而置身事外,方可有一時安寧之日。 正巧了,就在此時,小廝又急匆匆跑入,道:將軍,太仆丞王大人請將軍去吃筵席呢,可要回了? 竇延亭都未曾眨一下,道:回了罷,便說我病著去不得。 那小廝猶豫了一下,道:大行治禮丞也 也這般回。竇延亭點頭道。 小廝終于去了,匆匆忙忙去回話。 厲長生一瞧,便笑著道:今日一見竇將軍,果真與眾不同。只是小臣敢問竇將軍,今日來的乃是太仆丞與大行治禮丞,若是明日來的乃是丞相與太尉大人,竇將軍也這般裝病躲避? 竇延亭一時不知厲長生這是何意,并未立刻回話。 厲長生也無需他回答,道:竇將軍無有攀附權(quán)貴結(jié)黨營私之意,但若惹惱了丞相太尉這樣的大人們,倒是也是麻煩諸多。更何況,說不定便牽連了太后竇家一脈,或者馮夫人馮家之人。這恐怕不是竇將軍本意罷? 小太子荊白玉也有些個聽不太懂厲長生的話,這聽起來怎么的不像是來拉攏的,反而像是來威脅的 喂喂厲長生 小太子趕忙給厲長生打眼色。 厲長生倒是也回了他一個眼色,卻仍是繼續(xù)著說了一半的話頭。 厲長生道:小臣雖身份低賤,卻也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愿畏首畏尾之人,還望竇將軍莫要嫌棄小臣多嘴多事兒。 竇延亭瞧了他一眼,道:你的性子倒是合我眼緣,有什么話你且直說。 咦 小太子低聲驚呼,心里納罕道,這都行?原來竇將軍不喜歡聽好話,越是溫柔越是無感? 厲長生道:小臣見竇將軍今日仗義援手,敬重將軍為人,不愿瞧將軍陷入兩難境地,所以斗膽為將軍獻上一計。 竇延亭瞇了瞇眼,道:厲先生請講。 厲長生如今乃是寺人,不過一個太監(jiān)罷了。但是竇延亭卻稱呼他為先生,雖語氣冷冷淡淡,但這話語之中敬重之意,不言而喻。 厲長生道:竇將軍口上稱病,各位大人自然不信,恐怕心中怨惱竇將軍敷衍不敬。不若讓各位大人親眼所見,坐實了竇將軍重病纏身這事兒,大家自然不會再逼著要見竇將軍的面。 這竇延亭為難的道:厲先生有所不知,竇某人從五歲開始,便沒生過一場大病,就連偶感風寒也是無有,便是泡了冰水澡,也是絲毫無有頭疼腦熱的,這 荊白玉在旁一聽,原來竇將軍沒生過病,這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自個兒平日里還能趁著生病偷懶一兩日,這竇將軍豈不是連偷懶的機會都從未有過? 厲長生道:無需竇將軍真的患病,長生可為竇將軍畫個面妝,保證無一人能看出竇將軍是在裝病。 畫個面妝?竇延亭難得一臉錯愕模樣,道:竇某人并非女子,如何能畫得面妝? 厲長生笑了,道:竇將軍上戰(zhàn)殺敵,流血送命尚且不怕,難不成這點子小事兒,卻能叫竇將軍望而卻步? 這竇延亭猶豫片刻。 不過普普通通的激將法罷了,一般人用了全不管事兒,只是竇延亭這樣正直秉性,對他最是管用。 竇延亭當下道:厲先生說的對,這點子小事兒,無所畏懼!有勞厲先生了。 厲長生付之一笑, 【#玩家厲長生購物清單#】 【MAega替換裝=55元】 厲長生立刻在系統(tǒng)商城之中換取了一樣化妝品,隨即道:請將軍坐好,小臣這便給竇將軍畫面妝,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只是一點,將軍這滿面胡須 胡子?竇延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竇延亭雖生得身材高大,但說實在的,面相一點也不兇殘恐怖。他常年上戰(zhàn)殺敵,為了威懾敵人,所以故意續(xù)了胡須,也能多幾分嚴肅之感。 只是如今竇延亭要裝病在府,就算畫了病弱妝面,可這一臉大胡子橫生,怎么瞧著也無病態(tài)可言,仍是厲害的不敢逼視。 竇延亭也是知道這個理兒的,況且?guī)兹罩髴c功宴,竇延亭要入宮參見陛下,如何能這般蓬頭垢面的不體面?自然亦是要將胡須剃掉。 這早刮晚刮全無太大區(qū)別,竇延亭干脆一口答應(yīng),道:竇某人這就去刮了。 竇延亭手腳麻利,出去一趟歸來,已然改頭換面。 呀!荊白玉眨著大眼睛,仔細端詳起竇延亭來,這一番情況又著實不敢認了,竟有幾分文人之氣。 厲長生并無評頭論足,只是本分的道:將軍請坐。 好 竇延亭心中還是有些個忐忑的,畢竟畫面妝甚么的,他還真是趕鴨子上架頭一遭。勉強點點頭,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然盯著厲長生。 厲長生被他差點瞪出兩個血窟窿來,卻也坦然大方,毫無尷尬不悅之色。倒是竇延亭看了半晌,自己倒是有些個尷尬起來。 厲長生的系統(tǒng)道具欄中,已有幾樣粉底,這其中的蘆丹氏粉底霜B00色號乃是最白色,用來給竇將軍涂病弱裝最為合適不過。 竇將軍膚色不白,乃是小麥色,這乳白色的粉霜一抹,遮瑕性中上,登時便給竇將軍打了一層白霜。 厲長生為他涂了厚厚一層粉底,嘴唇之上亦不放過,將唇色也大半掩去,如此一來 真的好像生病了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