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那個同學被反問得身子一僵,瞬間忘了自己想要過來是問什么的。 會,會的。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那個載著全班同學希望的壯士,也代替全班送上了他的祝福:你們一定會好好的。 盡管他的語氣里還帶著不甘和無法接受。 季秋露出一個笑,甜美得跟他之前裝O時一模一樣,還是讓面前的Alpha心馳神往。 他拉著梁言的手,十分感動地說道:A班真好!我和言言也謝謝你們的祝福!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那個Alpha:不是,等等,我的初衷好像不是祝福你們來著 而此時梁言也收好了書,任由他拉著,站起來,也朝眾人點了點頭,難得地開了口:謝謝。 然后兩個人手牽著手,光明正大地從教室門口一起離開了。 還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這一瞬間,整個教室的Alpha們都散發出一種行將就木的絕望氣息。 很快,醫科大的內部論壇就快被掀翻了。 畢竟這事一出,A班和S班的人,不,是整個臨床醫學院的人都十分震驚,且無法相信。 這一天,是具有著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天,校園網流量激增,甚至比每年選課的時候都多了不少因為選課還分年級,這事兒完全就是全校的八卦。 聊天主題顯而易見,就一句話,OO戀原來是真的存在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OO戀他媽是真的!是!真!的!】 【官方蓋章!教授認證!】 【我校第一對OO戀嗚嗚嗚嗚嗚不行了我打字打到這里就想哭】 【不可以】 【啊啊啊啊啊老子的秋秋!!我不服!!】 【不行我還是無法想象兩個Omega在一起是怎么樣的】 【上課那老師還看到他們接吻了,我真的,我真的,唉】 【雖然情感上還是不能接受,但我莫名想看看當時的場景】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就是真的!這就是真的!!】 【你們懂個錘子: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關系呢累了】 帖子的最后有人發了一句話。 【草,突然好心疼江星瀾啊。追的兩個Omega在一起了。】 而之前那群口口聲聲宣揚著他們只是好姐妹的Alpha們此刻已經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他們的心情。 本院最好的兩個Omega! 一個萬人迷!小可愛!小甜心!找不到任何缺點的季秋秋! 另一個雖然高冷了些!但好看!好看!好看的梁言! 這兩個Omega為什么想不開要選擇在一起啊!! 是學校的Alpha不香了嗎??!! 學校里對這兩個Omega曾經有過想法的Alpha,此刻都下意識地扶了扶自己頭上并不存在的帽子。 戴正,都歪了。 任他們怎么想,都沒能想到,最后自己是被一個Omega綠了。 他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千言萬語,在這群Alpha心中只轉化成了一句話。 你媽的,憑什么!!! 不僅如此,幾天后這事兒就越過了本校的大門,在整個大學城里流傳開來。 大家通常都是這么口口相傳的。 你知道醫科大嗎?他們學校出了一對OO戀,是真的OO戀,還是學校里的夢中情O級別的,絕對不驢的那種。 啊?為什么,證據呢? 人家教授親口蓋章官方認證,倆人上課接吻。后來兩人也沒藏著,其中一個Omega還哭著承認了,讓大家祝福他們。 哦嘖嘖嘖。 就連江星瀾,在得知這件事后,十分冷靜又飽含祝福地給梁言發送了一條短信。 之前他就告訴我說他喜歡你,那天我也從你口中得到了驗證,這一條路很不容易,但你們既然選擇了彼此,我也祝你永遠幸福。 梁言看完短信,內心復雜。 他慶幸江星瀾沒對自己太執著,但他內容里那句這一條路很不容易還是看得梁言想笑。 關鍵是,他還只能回復:謝謝,我們會的。 雖然外界這些天八卦得沸沸揚揚,但作為OO戀的兩位當事人,真Omega梁言和假Omega季秋,生活基本沒受太大影響。 當然的拋開那天下了課季秋由于戲感過度被梁言掐青了腰的事。 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季秋每次來找梁言時,圍觀的人變多了,還會指指點點表示不可置信。 很快大家就發現,之前他們那個心心念念的萬人迷季秋,到了梁言這里,就變成了他一人專屬的人形萬能百寶箱。 早上會送早餐,中午等放學,要是自己有空了會來蹭課,實驗課必定是要一起的,有時候到了晚上,大家還能看到兩人從人工湖那邊散步回來,然后兩人黏黏膩膩地回各自的宿舍。 原本學校里還有季秋的個人后援會,現在那里面除了磕言秋的Beta,Alpha們幾乎全都傷心欲絕地退出了,他們聲稱無法接受自己最寶貝的小O成了另一個Omega的。 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Alpha表示,別問了,問就是酸,很酸。 但也有樂觀的Alpha說,人這一生就是要有新體驗,比如被自己追過的Omega綠掉,對方也是個Omega。 只有一群單純吃瓜的Beta兄弟姐妹,在短暫地消化了這個事實后,繼續開開心心地磕自己的言秋CP。 從此刻起,真相是真! 每一口,都是真糧! 啊,真是一對全校矚目的情侶呢。 大家酸溜溜地說道。 至于那名發現這個事實的教授 課照上,但學校八卦里卻誕生了這樣一個關于他的奇談。 傳言道,臨床醫學系新來的某教授,只要你在他的課上接吻,那這段戀情一定會被祝福。畢竟連OO戀都可以了,還有什么不行呢。 他們今天的計劃,是要去美院找許一樹,他上次cao作生疏,不小心弄壞了一個取樣器,梁言擔心他發情期將近,便商量著跟季秋一起送過去,順便也可以問問他的近況。 打開APP叫了車,兩人便站在路邊等車,順便習慣性地接受周圍同學新奇的目光洗禮。 這件事的影響不小,一件事只要熱度到了一定的地步,必然會有反面的聲音。這些天圍繞著他們的也不全是友好的目光,而有些思想比較偏激的人,甚至會當著他們面,說OO戀是不可能終成眷屬的。 司機師傅來的路上有些堵車,而就是趁著這個空檔,就有個曾經追過季秋的Alpha走了過來。 季秋,跟Omega在一起沒有結果,我之前看你一個人挺好就沒再繼續找你,但是你他指了指季秋身后的梁言,兩個Omega是沒有出路的。 季秋下意識將梁言攔在自己身后,這才滿臉無辜地眨眨眼:可是人家就是喜歡言言呀。 梁言差點沒被他的語氣嚇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后來那人又胡攪蠻纏似的說了幾句,全都被季秋優秀的太極話術擋了回來,到最后那個Alpha似乎是放棄了,有些不太理智地對季秋說:你們兩個Omega能怎么樣!你們發情期是能互相標記嗎?執迷不悟! 說完這話,像是對季秋十分失望,轉身就要離開。 原本這事兒過了就算了。 可季秋大概是非要皮一下,說:那可不一定!雖然我們都是Omega,但我,但我 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魅力、和甜美而濃烈的信息素征服言言! 旁聽的梁言:? 那人剛走,意識到自己又要進棺材了的季秋趕緊開始道歉:言言!! 言言你不要生氣了嗚嗚嗚嗚!!季秋就差沒抱著他的大腿雖然好像抱著也沒差,反正關系都捅破了,自己還要個屁的人設,先把人哄好才最要緊。 梁言停下來看他。 我錯了嘛! 這種場景最近總是發生,梁言剛不打算計較,就聽見季秋抱著他的胳膊,大義凜然地說道,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孩子跟你姓嘛!! ? 梁言深吸一口氣。 剛想說點什么,約的車就到了。 季秋心中大喜,自以為逃過一劫。 司機師傅很熱情,看著乘客是兩個年輕的男孩子,生得都很標致,讓人看了就覺得心情大好。 就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兩個人都坐在后排,其中那個高一點的男孩正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地坐在左邊,而右邊那一位,正靠著椅背閉著眼,手里捏著手機,看上去不是很好親近。 到哪兒?看著兩人系好安全帶,司機笑瞇瞇地開口。 哦,到季秋剛想說到美院,掉個頭就行,卻聽見梁言涼颼颼地替他答了。 火葬場。 梁言閉著眼說道。 第51章 洋蔥季小秋 大學城的單行道上, 一輛黑色的網約車四平八穩地行駛著。 聽完報的地名, 他還確認了一下:火葬場? 當時的后座似乎傳來一陣嚶嚀,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冷淡的男生不耐煩地嗯了一句。 司機師傅便不再多問,盡職盡責地掉轉車頭,朝本市火葬場的方向駛去。 開了一會兒,司機不時地透過后視鏡悄悄看后座的情況,可無論他怎么看,都是不變的場景。 左邊的男生委屈巴巴地像包著一包眼淚, 不敢怒也不敢言地看著右邊的男生。 而右邊的男生自從說了那句火葬場后就繼續漫不經心地玩手機, 單眼皮薄得透明, 微微垂著, 看上去有種疏離的冷感。 看上去大概真是去送葬的。 司機師傅在觀察完兩人神色后在心中得出結論。 這人在車上待得久了就比較閑不住, 何況自己的這兩個乘客看上去實在是討人喜歡,見他們自上了車開始就沒怎么說話,只有左邊那個還時不時地叫著什么言言。 年輕人啊, 司機大叔決定為這兩個年輕的男孩開導開導,人總有生老病死, 不要太難過了, 想開點。 后排的兩人聽見這句話仍是沉默。 司機便認為自己猜對了, 隨即開始以長者的身份對兩人循循善誘:死亡不是終點, 說不定你們現在緬懷的那個人, 現在已經變成天使, 在默默守護你們呢。 正在前往火葬場準備螺旋升天當天使的季秋:QAQ。 而后視鏡里, 右邊的男生聽到這句話, 卻忽地笑了起來,唇角的酒窩沖散了身上原本的冷淡,聲音清冽:謝了,師傅。 見那人笑了,司機先是心道了一下現在的孩子可真是生得好看,隨后認為自己的安慰起了奇效,謙虛道:應該的,應該的。 而此時遠在實驗室做實驗的賴秋彤,剛換好衣服,就聽見手機叮咚一聲。 她劃開手機,看見了上面的提示。 [轉賬]請你確認收款 梁言轉賬給你:50.00 【梁言:忘了備注。】 【梁言:棺材錢。】 【賴秋彤:???】 梁言發完消息就鎖上了手機,賴秋彤那邊也大概猜到這人又作死了,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一筆巨款。 私家車又沉默地行駛了一段,司機正停下來等紅綠燈,看著前面不太通暢的道路,自言自語地打開手機導航:你們等等啊,現在有點堵車,我查查那條路到火葬場不堵 嚶!左邊的男生終于繃不住又發出了這么一聲。 哎,別哭,孩子,司機繼續開導,還順帶引用了一下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句子,人生如朝露 生死皆是命。梁言補充道,成功看見不知生死的季秋又縮了一下。 司機見這名小友如此上道,正想再說點什么,就被梁言打斷了。 師傅,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吧。 司機看了一眼前面美院的牌子,奇怪地說:這才剛開了一會兒你們不去火葬場啦? 左邊的男生聽見這話連忙瘋狂點頭,可右邊的男生拉開車門,轉頭對師傅說道:要去的。 他伸手把左邊那個男生拽下車,接著說:就是忽然想起忘了死前還要化化妝,來美院找個朋友借入殮的顏料。 ??? 直到兩人下了車,司機還是一臉懵。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他默默關掉了準備開往火葬場的導航,繼續接自己打的下一單。 梁言走在前面,步伐不停。 季秋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亦步亦趨。 前面的梁言忽然停下來了。 季秋嚇得一激靈:言言? 梁言嚇他嚇夠了,正經事還是要做的,他朝著季秋攤一攤手:取樣器帶了嗎? 哦哦,帶了帶了。暴風驟雨似乎終于過去,季秋連忙聽話地把東西掏出來遞給他。 一般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是不皮的。 許一樹不知道來之前兩人經歷了怎樣的波折,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還麻煩你們專門送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梁言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在一旁看著季秋細心地教許一樹怎么用取樣器。 許一樹似乎是個對美術以外的事物都十分遲鈍的人,季秋手把手教了他好幾遍,就連原理都快要抬上來告訴他了,對方才終于在指示下學會了使用方法。 這個,發情期收集完信息素以后,我再來給你們對吧?許一樹捏著瓶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