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師門團寵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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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黑獸傷到薛喬之,他把心一橫,不再收臂躲閃,五指緊握成拳,將手臂擋在對手正前。 一股尖銳的疼痛刺入肌骨,順著血脈瞬時傳遞到心尖。 溫熱的鮮血四濺,在空中飛蕩出艷麗的血花。 “陸續!”生硬如堅冰的語音此時染上驚惶的柔軟,傷的明明不是自己,手臂和心底卻同時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 “愣著干嘛。快!”冷潤嗓音卻如同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似寒川在冰層下無波無瀾靜靜流淌。 薛喬之猛然回神。 他迅猛出劍,朝緊咬著陸續手臂的黑獸憤然一擊。 長劍刺穿黑獸頭顱,血紅雙眼閃爍的熒光逐漸暗淡。 陸續跟著掐了個劍訣,一道凌厲劍氣化作無堅不摧的風刀,將黑獸攔腰斬為兩段。 深深刺入手臂的咬力終于不再繼續加大,漆黑如墨的四肢無力垂下,黑獸終于失了生機。 陸續緩緩吸了一口氣,捏住漆黑一片的頭顱,猛力一扯,將完全陷入骨中的尖牙扯出。 血花在空中飛濺出一抹弧光,幾滴熱血濺落在白玉精雕的臉上,襯得艷色如畫。 獸身落地的重響拉回薛喬之驚愣的三魂七魄,他猛然撫上鮮血淋淋的手臂,倉惶又關切地詢問:“沒事吧?!” “沒事。”陸續扯了扯嘴,嗓音清冷淡漠,“不要緊,小傷。” 薛喬之一怔,溫熱柔軟的語調又瞬間覆蓋一層堅硬冰霜:“那一擊我躲得開!用不著你替我擋!” 瑰艷雙眸驟然瞪大。 這人什么態度?! 默念薛松雨的名字已經不管用了。陸續忍不住在心中一陣怒罵。 過了片刻,才長長緩出一口氣,忍住將他同妖獸一起斬殺的沖動。 薛喬之一副死人臉恨恨看向陸續,手上也沒停著,急切又小心細致挽起他的袖口,查看傷勢,治療傷口。 “老子自己來。”陸續冷漠抽回手。 “你手臂受傷,怎么自己來。”薛喬之繃著冷臉,又將他手臂拉過,恨聲道:“別動!” 陸續面無表情,任憑手臂由對方擺布。他所有的力氣全用于壓制心中火氣,只覺精疲力竭,心里累得慌。 他寧愿多對付幾只妖獸,也不愿對付一只薛喬之。 “行了!”薛喬之心驚膽顫替陸續包扎好傷口,表面仍然一副死人臉。 “以后別再這樣。用不著你幫我擋傷!” 陸續如畫的眉目同樣冷臉以對,無話可說。 二人冷眼對視半晌,薛喬之游移開目光,掩飾耳根紅熱,冷聲道:“能走嗎?是否需要多休息一會。” “我手受傷,不是腿受傷。”陸續無情回懟,“快走吧。我還得在天亮之前趕回皇宮。” 話音一落,已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薛喬之陡然沉默,腳步虛浮無力地跟在后面,似如故意拖慢速度一般。 心中倏然升起一縷清晰念頭,他不想向前走了。 陸續渾然不覺,腳步越走越快。 迎面拂來帶著冷氣的寒風,二人都心知,出口就在前方。 沒走多久,平直的密道角度改變,變為向上的坡道。 順著坡道向上走,很快出到地面。 謝天謝地,這條密道是通的。 陸續長舒一口氣。不需師尊的神劍開路,他也順利幫薛喬之逃出皇宮。 密道口外長著過膝的雜草。此處應是城郊,四周留有殘破的斷壁殘垣,荒草蔓徑,夜風吹過,呼嘯出凄涼的低嚎。 “你即刻去往乾天宗。方向清楚?在西北。”陸續冷聲催促,“我已朝松雨傳訊,你到了乾元鎮,她會來找你。” “一路只管御劍飛奔,別和任何人發生沖突。” 他其實有些擔心,這里離乾元鎮尚有十萬里之遙,薛喬之路上會不會遭遇橫禍。 可惜他沒辦法護送對方前往。 “你呢?” “我不是說了,得在天亮前回宮?”不能被秦時察覺他曾離開過。 “以后還能見你嗎?” 若陸續說不能…… ……他就不走了。 “不知道,看情況。”陸續轉身走向密道。 走了兩步,又回頭:“如果路上遇到危險,即刻給我傳訊。” 雖然不知,薛喬之真遇到飛來橫禍,他趕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只能祈禱一路平安。 時間已經不早,蕭逸身形邁開長腿大步,再一次進入密道。 目送竹清松瘦的背影消失在漆黑草叢之中,薛喬之靜立在原地,站了好大半晌,才默然轉身,化作一抹流光御劍而去。 陸續穿過密道,再次回到皇宮之時,天光已經大亮。 腐草螢火消弭無蹤,破敗的冷宮只剩一片蕭涼死寂。 他眉頭微微一皺,時間緊迫,得急速趕回宮苑,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白日避開巡邏禁衛,要比夜間麻煩許多。陸續回到居所,剛翻墻入院,走到屋后,就聽到秦時和寰天道君的聲音。 “師弟,我要進去了。” 二人已經敲了一陣門,無人應答。 房內甚至沒有靈息。 陸續霎時驚出一聲冷汗。 他翻窗入屋的同時,門外秦時已經在下最后通牒。 怎么辦?他身上臉上都沾了血污,不能直接朝被子里躲。 如何才能不讓二人察覺,他曾出去過?! 房內一直無人應答,秦時心中疑惑,隔著門為自己的無禮舉動道了一聲歉,掐訣推門而入。 房門陡然打開,二人掃視一眼,目之所及處,沒有半個人影。 “陸續?”寰天道君心中一驚,大步踏入屋內,速即搜尋。 屋角屏風上,忽的黑影一晃。 他一步閃移到屏風后 ——動作瞬間凝滯。 陸續趴在浴桶邊,緩緩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師兄,寰天道君?” 他像是沐浴時睡著了一般,神思尚有幾分恍惚。 過了一息,才揚了揚嘴角:“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水氣氤氳,升騰著縹緲的煙霧。 墨色青絲如瀑,隨意搭散在瘦削光潔的肩頭,勾勒出煙霞迤邐。 細潤凈白的脖頸,凌晰精巧的鎖骨,流暢緊實的身線,三千世界最引人入勝的桃源盛景,在波光粼粼的水波映襯下,分毫畢現。 秦時和寰天血脈瞬間沸騰出燎原烈火,昂然挺立。 二人僵直著身軀緩緩轉過身,如扯線木偶般,同手同腳走出屋外。 思緒也和身體一般灼燙僵硬,根本沒有任何余力再去思索,為何毫無靈息,為何清早沐浴,又為何會睡著。 情潮如狂風惡浪,洶涌澎湃,唯一的一個念頭波濤狂瀾中無力沉浮:得馬上找水滅火,否則身心都會被烈焰燒成灰燼。 房門關上,兩道頎長身影消失。 熱氣氤氳的瀲滟目光驟然一冷。 陸續從水中起身,下半還穿著的衣袍已被浸泡澆濕,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遐想無限的細長雙腿。 幸好他急中生智,直接躍入水中,洗去滿身血氣和臟污。 這樣應該能蒙混過去。即便二人生疑,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不知為何沐浴時睡著,別人也拿他毫無辦法。 起身換下濕衣,隨意套上干凈里衣,睡了幾日冷硬的長椅,如今終于可以睡上柔軟床榻。 藏在水中的傷口泡水后再次開裂,草草處理過后也懶得再管。 躺在榻上閉目養神,神游天外了大半日,到斜陽西沉,落霞映天時,終于等到薛松雨傳來的訊息。 薛喬之平安到達乾元鎮,姐弟重逢,一個甲子的希冀與找尋,最終迎來皆大歡喜的謝幕。 懸了一天的心中大石化作輕柔羽毛,緩緩飄落,陸續舒出堵在心口的長氣。 他功成身退,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小劇場 1. 陸續:藥性這么烈,會不會對薛喬之身體造成影響? 薛喬之:對我心靈造成了極大影響。愛上了一個腦子缺根筋的木頭。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