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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沒有了動作。 靜止,同時也是爆炸的前兆。 下一瞬,天地忽然變色,黑云籠罩而下,只在那么一瞬間,一股駭人威壓重重砸下。 “咳……” 祁支吐出一口血,半屈膝彎下身,向院子里望去,沒幾個人得以幸免,吐血的吐血、昏倒的昏倒,皆面露驚懼,估計是頭一回見識到血脈與絕對實力的壓制之感。 “這是怎么回事……”南訊捂著心口退后,“難道他是……他不是魔族之人嗎?!” 而那個挑起事兒的屠死山狠狠砸向了地面,咯出一大口血——他本來就一把年紀了,加上修煉禁術的關系,身體被透支得剩下一把骨頭。 談昭似乎沒有打算停手,更應該說,他似乎失去了理智。 正如此刻祁支咬著牙根瞪向懸浮在空中的背影。 很氣,但是跳不動腳,只能把談昭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 半空中。 男人猩紅了眼,墨色的瞳孔染得通紅。他微低著頭顱,零散的發絲打著顫動的眼睫,拂過亂得沒有章法的呼吸,似乎在發出悲鳴。 他整個人像被凝固在了空中,屈起指節想要觸碰懷中生命,卻只停滯在空中沒有動靜。 兵戈亂馬,一幕幕猩紅之色周旋而過。 “昭兒,快跑……” “血,是血!” “求求你們放過他……” 密密麻麻的聲音染著鮮血的顏色像要把他吞噬,痛不欲生,幾近癲狂。 同時另一道清麗聲音赫然闖進腦海中。 “姓譚?彈?唐?那個字啊?” “糖少俠,你上哪兒去?” “喏,就那個,我糖大哥,罩我的!” …… 少女聲音清脆,像一汪清泉注入了生燙的腦,他求其若渴,奮力追逐,卻聽到有人說: “她死了。” 死了。 天空黑云越聚越多,日月都不見了顏色,整個永玉鄉都被換上了黑夜。而那股威壓也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甚至愈來愈強,愈來愈廣。 甚至連宅院外、大街上的普通人都捂著心口痛苦的蹲了下來。 祁支心中叫苦不迭,心中狠狠咒罵屠死山,招惹誰不好,招惹那么個瘋子。招惹一下就算了,還在人雷點上跳大神。 真他娘晦氣! 天地渾然一色染成黑,只剩空中一道微微顫動猩紅之影在無差別地施加威壓。 風起,赤紅發帶倏然飛揚。 “葉春渺沒死。” 少年聲音落下一瞬,一道手刃隨之落下,天地凝滯豁然散開。 黑霧炸開。 少年低嘆: “嘖,好麻煩一人……”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元旦快樂!! 新的一年,新的更新 第35章 她沒死 風卷云舒, 不過一個晝夜間,江湖仙魔相抗互相制衡的局面已然被打破,江湖可謂是變了天了。 昨兒發生的事那叫一個震撼精彩, 幾乎可以載入史冊,樁樁件件都是可以拉出來配三兩壺酒好好琢磨琢磨的。 一則——仙派內亂, 那姓葉的教出了個弒親奪位的“好女兒”, 被假魔君使詐詐了出來, 姓葉的那老狐貍還試圖袒護小女兒, 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客都道,這殺了親姐妹的罪都能叫葉遷輕飄飄帶過, 想來那原的少門主是有多不受寵了。 所幸最后算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叫發了狂的魔君拿威壓將葉遷小女兒震得半死不活,今兒個一大早便差人下山急尋醫仙李慶兒。 “那葉酈吐的血都染紅了一屋,我看啊,就是李慶兒她爹李永念來了都沒救。”有人叫了壺最便宜的酒就著花生米砸吧嘴, 侃侃而談。 說到魔君, 那就是另一樁更稀罕的事兒了。 但凡在江湖上有點年紀之人都知道早年間魔族險些遭遇滅族之災,其起因皆在前代魔君談市不知從何處找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后者不知是何底細, 竟惹來荇族族人追殺,那可是三大古族之一。 魔族人皆道那女人是災星, 連帶著她生下的孩子不受待見。后來,荇族又大舉進攻魔族, 談市為了保護她們母子而戰死。 據說那女人帶著談昭在山洞躲了近五日才等到魔族之人前來營救, 但不少魔族長老依然將她視作災星, 不愿接納其母子, 最終那女子以身殉劍,自刎于山洞之前,那些子老頑固才念在談昭是魔君剩下唯一血脈將其帶了回去。 談昭身世之坎坷人盡皆知,也正是此,昨日那一遭威壓才令人震撼錯愕。 按理說,只有上古神族血脈才有神力威壓一說,難不成,談昭母親是古族之后? 再一則,便是昨日談昭發了狂以后,起了陣黑霧,再之后其人便不見了。有眼尖者道,魔君是被那個穿喜袍的假魔君、真余閣閣主給擄走了。 有酒客呵笑道:“擄走?呵,你可別笑話了,照魔君的功力,捏死一個小少年還不是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 “欸,昨兒個看他兩人似是認識的,估摸著是一早就計劃好的吧。” 永玉鄉外往東七八里便是一個不大的小村鎮,鎮子門口的酒肆一大早便坐滿了人,生意好不熱鬧。 酒肆老板是個四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看著圓面大耳,是個憨厚長相,忙里忙外招呼顧客一早上,終于等來了怠工的伙計,這才得了空喘口氣,打了壺好酒和飯菜,繞去了酒肆后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