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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旋風自知理虧,又忌憚著早上在院子里看到的兇狠畫面,心中沒有底,只能飛速竄逃,不敢和她真打起來。 最后放下一句“哼,小爺從來不打弱貓”,就竄進了屋檐下的窗臺,熟練地摸著后門甩開了葉春渺。 葉春渺空有一肚子火,奈何身子還是一只小奶貓,沒多少力氣。起勢是足夠猛,但沒兩下就xiele力。 當她意識道自己走遠了的時候,周遭已經不是她認識的地方了。 她處在一面墻上,與方才破壁殘垣的景致截然相反,這兒紅墻綠瓦、彩綢綴掛,細細聽去,有不少腳步聲,但卻沒聽到什么交談聲,氣氛肅穆,應該是個富貴人家。 葉春渺站在墻頭放目遠眺,紅墻綠瓦一層疊一層,看不到城門。思量了下,她躍下了墻頭——打探消息去。 從墻沿悄無聲息地躍下,沿著花園草叢間的小道往有腳步聲的方向走去,停在了花園盡頭的白璧圓拱門后。 拱門外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一群侍從打扮的人手中扛著箱子往西側走。 “快快快,別讓公子等急了,小心掉腦袋?!?/br> 葉春渺悄悄跟了上去,繞過曲折游廊,侍從們都在一個院子里停下。 “公子,七擔心意,全在這兒了。” 院子里,紫袍男人背著身擺手:“下去吧。” 他轉過身,一張臉煞白,吊眉鳳眼薄唇,五官中透露著一股陰沉。另一位是個身穿赤甲的中年男人,雖頭發發白,但精神奕奕。 中年男人睨了眼送來的箱子,滿意地摸了摸胡子,眼底都是藏不住的喜意:“高公子不愧是名門之后啊,禮數如此周全,哎,若不是我家小女早和魔君定下了婚約,指不定啊,我便要去尋你父親結親去咯!” 紫袍男人拱手:“岳大人能收下晚輩的小小心意,晚輩便知足了?!?/br> “放心,這仙魔交戰剛結束,仙派那邊受了重創,我軍上下也尚在休整,更別提咱們魔君的老毛病了,等過了這幾日風頭,我便將你安排進軍中?!?/br> 紫袍男人垂目思忖,繼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聽聞岳大人一直在尋找還魂丹?” 中年人眼角一動,“你怎知道?” “巧了,晚輩前幾日隨師伯上拍賣場時,便剛好見到了這東西。晚輩也不知這東西有何用處,若是岳大人喜歡,不如……” “公子話都到這份上了,放心,這事兒沒跑?!敝心耆私舆^丹藥,樂呵呵地往后一靠:“再者說,今兒個魔君還要來我這兒取清寒茶,我這老丈人的面子,他多少還是要賣的。” 紫袍男人遲疑:“晚輩聽聞,魔君與仙派一姑娘……” 中年人面色一變,迅速駁斥了他:“一派胡言,仙魔自古沒有結親的道理!更何況,沒有我們岳家,他姓談的怎么坐得上魔君的位置。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紫袍男人一笑:“那晚輩就在這里先寫過岳大人了?!?/br> 年輕男人起身離開,走過稻草垛時,似乎遲疑地停下了腳步,看到了一條貓尾巴,便放心離去了。 待腳步聲遠去,葉春渺才從稻草垛里再次探出頭來。 這老頭姓岳,家中女兒和談昭有婚約,想來他就是那天林朝提到的岳天群了。倒是湊巧,她誤打誤撞,竟然來了談昭老丈人家里。 紫袍男人一走,岳天群便一改方才淡然模樣,他捧著紫袍男人剛給的返魂丹,雙眼放光。正這時,又有人從側門進來了。 “大哥。”說話人濃眉大眼,五官隱約與岳天群有幾分相似,“聽說高家那小子把返魂丹給你了?” “天韋,你來了?!痹捞烊喊咽种兴幫柰耙怀?,“喏,我尋了三年,居然讓那小子撿了便宜。” 岳天韋接過還魂丹,端到眼前琢磨了會,將信將疑道:“大哥,這東西真有傳說中那么玄乎?” 岳天群大笑了兩聲,還沒回答,外頭先有侍從快步跑了進來,“大人,天先生來了。” “行,那我先去去?!痹捞烊号牧伺脑捞祉f的肩,放心離開。 葉春渺躲在稻草垛里,等他完全出門,才躡手躡腳地竄進了走廊下。院子里只有岳天韋一人,他體型碩大、嘴角掛著傻呵呵的笑,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葉春渺躲在小石頭后打起了他手中藥丸的主意。 她雖沒聽過什么還魂丹,但看他們幾人珍惜的樣子便知那定是個好東西——只要是對談昭有益的,那便是對她有威脅的! 只見靜謐的小院秋風蕭瑟,草叢簌簌,忽有細碎聲響,吸引了岳天韋注意。他起身正要走來,動作一頓,繼而將手中藥丸放到了桌上,轉身抄起了一把掃把。 他慢騰騰挪過來,猛地掀開草叢——空空如也。 “難道聽錯了?”岳天韋摸了摸鼻子,奇怪地回過頭,瞳孔放大:“去去去!一邊兒去,小野貓!” 葉春渺俯在匣子上嗅了嗅,當機立斷,叼了桌上藥丸撒腿就跑! 身后很快傳來男人罵罵咧咧的追趕聲。 “你給我站?。∧氵@只賊!來人吶!快給我把它捉回來!!” 葉春渺竄上墻頭,沿著斜斜的瓦片飛竄,底下侍從紛紛趕來,有拿棍子的,有拿漁網的,但人多手雜,總是自己被自己人打到。 她只顧著逃,沒注意到自己走了拿個方向,只見前頭沒路了,她往下一躍,侍從們也從墻后沖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