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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犬與美人 第69節

    最后,細碎的吻就從她的指尖開始,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時候,融進了無休止的纏.綿里。

    原本候在門邊的丫鬟聽著屋里傳來的起伏聲音悄悄的紅了臉,連袖子都被她捏的皺皺巴巴,而里面卻仍舊沒有結束。

    房里燒了地龍,縱使外頭天寒地凍,里面卻不見絲毫冷意,鋪著上好的羅緞木桌上一片狼藉,托盤與茶盞紛紛碎在地上,羅緞也被蹂躪盡是褶皺。

    陸夜的手蓋在她的眼睛上,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黑,他問:“歡歡是我的嗎?”

    沈至歡說不出話來,她眼角不停的流著淚,打濕了陸夜的手,輕輕的哀求他,可是他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繼續問:“歡歡,你是我的嗎?”

    沈至歡如今卻全無理智可言,她道:“…是。”

    陸夜遠比她想象中要更為惡劣,繼續問她:“是什么?”

    “我…是你的。”

    陸夜這才滿意,他松開了自己的手,沈至歡終于得見光明,被淚水模糊的眼前叫她看的并不清楚,耳聞目見似乎都弱化了,只有身體深處蔓延開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欲最是明顯。

    今天的陸夜和以往的他不太一樣。

    但也或許是今天的他更像他,美人高揚的頭,露出細膩脆弱的脖頸,陸夜額間青筋微微顯露,他抱住沈至歡,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陸夜。”

    沈至歡總喜歡在這個時候叫他的名字,但是今天她叫了一聲之后,又在極度的混亂里睜著那雙霧氣蒙蒙得眼睛看著他,然后道:“夫君。”

    陸夜緊抿著唇,然后咬住了美人脆弱的頸。

    就像是孤狼咬住了白羊,伴隨絕望的嗚咽,逃無可逃。

    口里傳來陣陣血腥,陸夜通通將起卷入口里,就像是從高聳入云的頂峰一躍而下,在極致的溫軟里,他還是留在了她的最.深.處。

    “我的。”

    沈至歡目光有些空洞,隔了許久她才緩過勁來,然后動了動胳膊,無力的偏過頭去。

    她累的說不出話,甚至不能對陸夜說一句斥責。

    過了許久,肩頸上的疼痛才密密麻麻的傳了過來,沈至歡慢慢的抬起手碰了碰,沒有看見血。

    陸夜在她耳邊道:“被我舔干凈了。”

    沈至歡放下手,她一張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到不行,她道:“你咬我。”

    陸夜嗯了一聲,道:“這是標記。”

    他頓了頓,又道:“除了這里,還有你身體里——”

    陸夜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沈至歡捂住了唇。

    她很兇的瞪他:“你敢說!”

    陸夜含著笑搖了搖頭,沈至歡這才放下手。

    隔了一會,沈至歡張開嘴,又緩了半天,然后才側了側身子,動了一半她頓住,臉色紅了紅又照著原來的姿勢躺了回去。

    她拍了拍陸夜的胳膊,道:“可是我都沒有咬你。”

    陸夜彎著眼睛笑,道:“我的背上不都是你的標記嗎。”

    沈至歡又碰了碰自己的傷口,感覺還是有點痛,她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伸出腳很輕的踢了一下陸夜,道:“那個不算。”

    陸夜就把沈至歡抱到自己身上,然后偏著頭道:“那夫人愿意在我身上留一個嗎?”

    沈至歡看著,然后當真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直到嘴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停下來。

    剛才陸夜咬她的時候時機看的準,沒讓她感到多少疼痛,現在她咬他的時候,卻是實打實的痛。

    陸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沈至歡才一移開唇,陸夜就一口親上了她的臉頰,告訴她:“我是你的了。”

    沈至歡捏著陸夜的耳朵,道:“我們已經成親了,你不本來就是我的嗎?”

    她又去舔了舔陸夜與她相同位置的傷口,道:“你還弄標記,真幼稚。”

    陸夜笑而不語,手臂將沈至歡整個圈住,道:“反正你就是我的。”

    “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沈至歡皺著眉從他身上下來,道:“你怎么天天這么不知羞,睡覺。”

    陸夜蹭了蹭沈至歡的胸口,道:“歡歡,還很早。”

    沈至歡不理他,朝旁邊挪了挪,卻又被他拉了回來。

    “真的還早。”

    *

    翌日,沈至歡睜開眼睛。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摸了摸旁邊的衾被,是溫涼的,看來陸夜又早早的走了,她一點都沒察覺。

    她坐起身,還沒真正的起來就突然身體一僵,動作直接頓住。

    她昨天晚上直接昏睡了過去,全然不知道陸夜是怎么折騰她的,但是按照以往的他的習性,第二天她一起來,身體必定是干凈清爽的。

    然而今天卻不是如此。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羞恥,沈至歡僵了半天,才重新坐起身來,心想這床單必定是不能要了。

    都怪陸夜。

    可是這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不給她清洗也就算了,這么一大清早居然還把她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里。

    叫水的鈴鐺離她有些遠,她還得起來才能碰得到。

    心里罵陸夜罵了半天,沈至歡隨手拿起旁邊的里衣給自己穿上,正要掀開被子下床,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至歡知道,是陸夜回來了。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要讓陸夜知道她生氣了,看他下回還敢不敢。

    房門被輕輕推開,陸夜走了進來。

    沈至歡剛要兇他,就發現他的手里端了一碗東西。

    起初她以為是粥,直到她聞見一股藥香,才恍然陸夜端的好像是一碗藥。

    陸夜走了過來,將藥碗輕輕的放在沈至歡床頭,然后道:“歡歡,你醒了。”

    沈至歡的注意力全然被這碗藥吸引去了,一時也忘了自己一開始要給陸夜擺臉色的想法。

    她指著這碗藥,道:“這是給我喝的嗎?”

    陸夜嗯了一聲,解釋道:“上回你跟盛白胡說了會話,他回來告訴我,說看你臉色有些氣血不足,這是補身體的。”

    沈至歡并不覺得自己氣血不足,她平日里吃的好睡點好,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怕藥苦,不太想喝:“我覺得我可以不喝。”

    陸夜伸手,輕輕將沈至歡落在臉頰的碎發攬到耳后,緩聲哄她:“是當初落水留下的病根,乖。”

    她的臉小小的,陸夜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整個人攬在懷里,方才端藥的右手有些許的僵硬。

    他知道,貪婪和虛偽組成了他臉上偽善的面具,像抽離于現實之外,他冷漠的看著自己順著沈至歡的背,一步一步的誘哄。

    前面是萬丈深淵。

    沈至歡咽了口口水,皺著眉看著這碗藥,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動搖:“…可是會很苦,我不想喝。”

    陸夜拿出了一個糖塊放在碗邊,道:“不苦的。”

    沈至歡看了看陸夜,又看了看那碗藥,然后伸手將碗端了起來:“那好吧。”

    陸夜靜靜地看著她。

    沈至歡將唇抵住碗口,一股藥味撲面而來。

    她嘗了一小口,真的好苦。

    但她沒有停下,擰著眉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陸夜放在沈至歡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漆黑的雙瞳里情緒翻涌,時間就像是被無限拉長,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他猛的抬起手意圖掃落藥碗——

    沈至歡咽下最后一口藥,她捂著胸口,將碗遞了出去。

    藥碗空空如也,已經被喝完了。

    陸夜靜靜地看著碗口,半抬的手輕輕的落了下去。

    前面是萬丈深淵。

    他自己跳了下去。

    好像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變的不一樣了,可是另外一個瘋狂的,偏執的念頭在他腦中清晰了起來。

    沈至歡,必定會永遠待在她身邊。

    沈至歡輕輕咳著,他拍了拍陸夜的手:“你愣著做什么,糖。”

    陸夜回過神來,將糖塊送到了沈至歡嘴邊,她張開唇含住,唇瓣碰到了他的手指。

    甜味中和了苦味,沈至歡含著糖問:“這個藥我要喝多久啊。”

    這個問題他曾問過。

    昏暗的房間里,各種藥材混雜在一起的味道格外明顯,盛白胡指著桌上已經配好的藥,道:“主上,您確定要給夫人用嗎?”

    陸夜看著那些藥,神色晦暗,他盯了半天才看向盛白胡:“你覺得可以嗎。”

    盛白胡微微弓著腰,道:“屬下認為可以。”

    陸夜道:“嗯?說說為什么?”

    盛白胡道:“屬下已經盡力將藥的危害降到了最低,藥性相對溫和。況且如今木已成舟,夫人永遠都想不起來,對您是絕佳的選擇。”

    陸夜唇角動了動:“你還知道這些。”

    盛白胡低下頭,道:“主上,既然您心里已經有了決定,那就不必再拖了。再多一天,夫人她恢復記憶的可能就越大。”

    陸夜沒有出聲。

    盛白胡抬眼,看著陸夜對這些那些藥出神,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后道:“主上,您可否想過,依夫人如今對您的感情,如果您對她坦誠相待,她興許會不計前嫌呢。”

    陸夜想也沒想,道:“不可能的。”

    盛白胡道:“屬下能看的出,夫人待您甚是真心,夫人就算是恢復記憶了,她同您這段時間的感情也是不可磨滅的,人非草木,您若是同她認錯,她還是會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