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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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至歡神色僵住,隔了半天才道:“…怎么會?” 陸夜面不改色道:“總之還是不要戴的好,之所以還留著它,無非只是覺得它好看罷了。” 沈至歡問:“那你meimei呢?” 陸夜根本就沒有什么meimei,他碰了碰沈至歡的臉,道:“…她死了。” 沈至歡一愣,道:“對不起,我不該問起這些的……” 陸夜搖了搖頭,道:“怪我一開始沒有告訴你。” 他又拿起了沐巾為沈至歡擦拭著濕潤的長發,站在她身后然后吻了吻沈至歡的側臉,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沈至歡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起簪子的事。 夜里兩人相擁而眠,沈至歡同他商討著此次搬家應當帶些什么,外頭的雨仍舊下的很大,嘩嘩啦啦的打在石板路上。 沈至歡說著說著便覺得困頓了,閉上眼睛,在陸夜懷里睡著了。 陸夜說話的聲音淡了下來,他側眸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身邊的沈至歡,她的呼吸均勻,面容恬靜,現在睡覺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抱住他的腰,像只小貓一樣窩在他懷里。 陸夜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邊緩聲道:“我好愛你。” 沈至歡自然不會有回應,陸夜又抱緊了些她,然后閉上了眼睛。 可后半夜的時候,沈至歡睡得并不安穩。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雷聲轟隆,伴隨著大風一起敲打著門窗。 半夢半醒間,沈至歡覺得自己此刻似乎并沒有躺在陸夜的懷里,被褥帶來的溫暖好像離她很遠很遠,外頭傾盆而下的雨似乎一點一點都打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尤為的混亂。 大雨幾乎讓她難以呼吸,口鼻里全是雨水,她在不停的往前跑,漆黑的一片還有屬于她自己的喘.息聲。 好累,可是又必須繼續向前跑,后面有人在追她。 她在山林里磕磕絆絆的跑,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追上了她,她大聲尖叫著可是無濟于事,她的手攥的很緊很緊,就像在攥著什么東西一樣。 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男人離她越來越近了,于是她揚起手,將自己手里攥著的東西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喉嚨。 鮮血飆射,似乎連雨都變成了血色。 可是恐慌和絕望仍舊沒有結束,她仍舊在跑,那個東西還被她握在手里,她全身都很痛,雷聲一聲接著一聲,天就像是永遠也不會亮似的。 她手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她拼命的想要去看,可是始終像隔著一層薄霧一樣,知道一道白光照亮屋子,似乎也照亮了夢里的黑夜。 是個通體瑩潤的玉簪。 血絲正伴隨著雨水,順著簪尖緩緩流下。 “陸夜……” “陸夜——” 沈至歡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眼是陸夜那雙帶著關切的眼睛。 “我在,我在。” 沈至歡唇色蒼白,額上泛了冷汗,這是沈至歡這幾個月里第一回做噩夢害怕成這樣。陸夜將沈至歡抱在懷里,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沒事了,不要害怕。” 沈至歡仍舊在喘著氣,可她一看見陸夜,那種說不上來的害怕就開始慢慢的褪去。 沈至歡靠在陸夜懷里緩了一會以后,才同他分開道:“好了,沒事了。” “我做了一個噩夢。” 陸夜抿了抿唇,看著沈至歡的臉,問:“…什么夢?” 沈至歡道:“有人在追我,我很害怕……” 她頓了頓,看向了窗戶道:“好像也在下雨,很大的雨,我還很痛,可是我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受傷,但就是很痛。” 陸夜繼續拍著沈至歡的背,道:“都過去了…” 沈至歡把下巴擱在陸夜肩頭,又往陸夜這邊縮了縮,問道:“我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陸夜帶著沈至歡躺在床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道:“興許是你出意外的那天讓你太害怕了。” “那天也下雨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山林了應當是很害怕吧。夢里有人在追你,興許是你當時太害怕了,夢境便將那種害怕放在身后追你的人身上。” 沈至歡眨了眨眼睛,道:“你說的也對。” 她嘆了口氣,道:“還是睡吧,不想那么多了。” 她揉了揉腦袋,道:“想多了會覺得頭疼。” 外面的雨勢似乎是有要停歇的意思,陸夜抱住沈至歡,她的身體很香很軟,也很脆弱,好想他在用力一些,她就能消失似的。 陸夜在她耳邊問:“歡歡會自己努力的回想東西嗎?” 沈至歡點了點頭,道:“會的,但是以往深了想就會頭疼。” 陸夜接著又問:“那有沒有想起來什么呢?” 沈至歡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有一點點零碎的片段的,不過可能也算不上,只是有時候做一些事情,會覺得曾經好像做過一樣,若是想的多了,就會覺得頭很痛。” 陸夜的手順著她的脊背來回摩挲,道:“那就不要再想了。” 沈至歡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試圖去想過了。” 陸夜嗯了一聲,然后開口道:“快睡吧。” 外面的雨的確是越來越小了,雷聲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消失了,房間里變的越發的安靜,一片冰冷的黑暗中,床塌上卻是一片暖意。 沈至歡再次睡著了,可是陸夜卻一直睜著眼睛。 日子過得太順遂,讓他又忘了那種仿佛從骨髓深處蔓延而上的恐慌。 如果有一天,沈至歡恢復記憶了應該怎么辦? 長夜變藍,一夜未眠。 第二日,沈至歡起的比往常要晚了一些,她醒過來的時候,陸夜還躺在她旁邊,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甫一醒來,就看見有人一直盯著自己,沈至歡被心下一抖,待到反應過來起陸夜的時候,才笑了起來,聲音還帶著剛剛起床時的沙啞,道:“你干什么呀,一大清早的就這樣看著我。” 陸夜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同陸夜生活在一起,他會無時無刻的對沈至歡露出癡迷的目光,沈至歡會覺得很滿足。 她翻身趴在了陸夜的身上,用臉蛋蹭著陸夜的下巴,道:“我明明哪里都好看嘛。” 陸夜趁勢抱住了她的腰,雙唇有一下沒一下碰著她的耳側,她尾音拖長的時候,就像是在撒嬌一樣,陸夜道:“嗯,我都很喜歡。” 沈至歡的雙腿半曲在陸夜的跨邊,幾乎是坐在他的腰上,陸夜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掩住了會透風的地方,道:“乖,下去吧。” 沈至歡很多時候就像一塊小粘糕一樣,她黏陸夜黏的很明顯,會像小孩一樣抱著他不松手。 她抱住了陸夜的脖頸,道:“我不下去。” 沈至歡一動,不知道又蹭到了陸夜哪里,他眉頭一皺,然后捏著沈至歡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問:“感覺到了嗎?” 早已經習慣的沈至歡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說臉紅就臉紅了,她對著陸夜彎著唇盈盈一笑,然后伸手抓住了陸夜捏著她下巴手,將他拇指微微上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然后小聲對他說:“感覺到啦!” …… 等到陸夜從房里出去的時候,已然過去了一個時辰。 方才叫的水還散發著裊裊的熱氣,沈至歡四肢酸軟的躺在床上,左右她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就沒有跟著陸夜一起起來。 陸夜輕輕關上門,連尤便從垂花門那走了過來。 他一句話沒有多說,直接就出了門,馬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主上,許蟄已經在樓里等您了。” 陸夜沒有出聲,面色很冷。 連尤沒有再說話,默默的跟在陸夜身邊。 他的主子原本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跟了這么多年也習慣了。 江南已經不能再待了,一來該辦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二來老皇帝雖還吊著一口氣,可周譽已經總理國政,而他也已經知道了陸夜的存在。他們如今根基不穩,還不能同朝廷去硬碰硬。 陸夜到時,房內已經有一群人了,見他來了跪著朝他行禮。 他的側頸上帶有明顯的一塊紅痕,一看就知道什么痕跡,以前還經常會有,只是那時大家都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錯,可今日,他全程都冷著一張臉,也沒人敢妄加猜測。 直到結束之后,眾人紛紛退下,陸夜還坐在主位上沒有動彈。 隔了半天,連尤才出聲道:“主上,夫人該問了。” 陸夜唇角緊繃著,神色并未因為這句話而有所改變。 他道:“去把盛白胡叫過來。” 盛白胡是個大夫,醫術精湛,坊間總是流傳著他的傳說,可卻鮮少有人能請的動他,因為但凡請動他的,都得有陸夜的授意。 連尤道:“是。” 沒過一會,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弓著腰朝陸夜行禮:“主上。” 陸夜的手放在桌面上,問:“至歡的病,有好起來的機會嗎?” 盛白胡低著頭,道:“有。” 這個答案盛白胡早就同陸夜說過了,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并非是全然沒有機會。 隔了半晌,他才道:“是嗎?” 盛白胡抿了抿唇,道:“主上……” 陸夜打斷他,空蕩的房間里顯得他的聲音尤為冷漠:“那如果我要讓她永遠都好不起來呢?” 第45章 臭情侶 盛白胡佝僂著腰,對陸夜的話似乎并不奇怪,他聲音有些平緩:“目前若是想讓夫人永遠都想不起來,怕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