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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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蹄子,你給她喂的藥可不便宜,這錢不會打水漂吧?” “她不醒過來,該怎么給我當媳婦兒?怎么給我生孩子?該不會是已經醒了,然后故意裝睡吧?” 第33章 “你到底是誰呢?”…… 沈至歡閉著眼睛,心底有些害怕,這個男人該不會真的要過來看自己是不是裝睡吧? 他的大聲喊叫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說的話也讓她心底越發厭惡。 “太夫說就是這幾日了,肯定會醒的,你再這樣吵下去,要是這個jiejie有什么事,你不是就更找不到媳婦了嗎?” 小丫頭的聲音脆生生的,即便閉著眼,沈至歡也能感受到有人正在目光粘膩的盯著她,她整個人幾乎崩成一條直線,心里想著這個人為什么還不走。 他聽見男人又罵罵咧咧了幾句,然后摔門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那個小丫頭,聽聲音這個小孩年紀應當不大,但沈至歡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你快醒過來吧,再不醒過來,他們就要把你扔了。” “我每天給你喂藥,那些藥要好多錢呢!要不是你長的太好看,那我把你撿回來,他們肯定又要打我了。” 原來自己是他們撿回來的。 小丫頭又嘰嘰喳喳的跟她說了半天,然后她便聽見一聲很輕的關門聲,房里沒了動靜。 沈至歡重新睜開眼來,掃視著周邊破舊的環境,然后坐起身來掀開被子走下了床。 地是泥土地,有些臟,可是她旁邊沒有鞋子。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是一件白色的紗裙,破了好幾個口子,但是材質上等,價格應當并不低,看這戶人家的情況,大概是她自己原本的衣裳。 她無暇再去思考自己自己是誰,又遭遇了什么這個問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從這里逃出去。 她偷偷的跑到了窗戶邊,稍稍打開了一點望外看了看,沒什么人。 那兩人也走了有一會了,不知道出去沒有,她又靜靜地貼在門邊聽了半天,才大著膽子稍稍把門拉開了一個縫。 外面只有一張破舊的矮桌,上面粘著油污,上面放著吃剩下的魚骨頭,地也不干凈,房間里那股腥味越發的重。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十分抵觸這樣的環境。 猶豫了半天,她才打開門輕輕的赤腳走了出去,白嫩腳趾輕輕的蜷縮,提著裙擺快步跑了出去。 這家人似乎是出去了,她從房門里跑出去沒有遇見一個人,可當她即將要跑出院子里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心,忽而聽后面一聲有些老態的聲音: “誰!你干什么?!” 沈至歡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形尖嘴猴腮的老頭提著褲腰帶不知從那走出來,正怒目圓睜的看著她。 瞧見她回頭,分明看的呆愣了一下。 沈至歡被他喊得身形一抖,越發的害怕,但她不敢停下,推開院門就跑了出去。 “那個小蹄子醒了!”趙麻子隨即反應過來,但他腿腳不太方便,一瘸一拐的追她,嘴里還在喊著:“大舉!大舉!還不快去追!” 沈至歡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跑,李麻子在后面追她,嘴里還在大喊著,這一路碰到的人都勾著頭看她,她不知那些人是好是壞,也不敢輕易求救。 “那是我大舉婆娘!老劉給我攔一下她!” 那個叫老劉的就在沈至歡斜前方,聞言愣了一下沒動彈,大概是還在糾結,但沈至歡已經跑出去了。 沈至歡心底對這個漁村充滿了恐懼,李麻子好像都認識這村里的人,雖然沒有幾個人真的過來追她,但也有幾個伸手攔她,都被她推開了,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害怕那些人跟李麻子一樣追她。 可沒過一會,趙舉就從后面趕了過來。 李麻子道:“就在前頭,剛才又死哪去了,一會人都跑沒了!” 沈至歡跑起來的時候,一頭長發會隨著風擺動,皮膚白的像雪,裙擺被風揚起,趙舉看的幾乎呆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一想起來這是自己的女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人帶回來。 他一句話沒說,瞪大雙眼,一陣風一樣幾乎是瘋狂著朝沈至歡追過去。 沈至歡心里越發慌張,不知不覺間竟然跑到河邊,旁邊有不少婦人在看著,紛紛議論著:“瞧見沒瞧見沒!我就說李麻子撿的那個丫頭美的跟天仙似的。” “……這大舉是走了什么運,我天天在河邊洗衣裳,咋就沒讓我撿著給我兒子?” “你看她還跑呢,這肯定跑不掉了,真是可憐一姑娘。” 沈至歡喘著氣,趙舉追她追的太快了,她根本就跑不過他,她踩在河灘上,被一塊不知是石頭還是什么硌了腳,踉蹌了一下。 而趙舉此時也追上了她,伸著手要抓她,捏住了她的肩膀,沈至歡轉身掙扎,結果一下摔進了及腳踝的潛水里。 她的衣裳瞬間濕了大半,而趙舉見沈至歡摔倒,也喘著氣停了下來,看著倒在水里神情驚慌,害怕的一點一點往后退的沈至歡,露出丑陋猥劣的目光來。 他一點一點的逼近她:“小娘子,跑什么呢,哎呦你哭的可真他娘好看,回去老子讓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 “啊——!” 這聲驚呼是沈至歡發出的,因為眼前方才還正在說話的男人,他的頭忽然被一把劍刺穿,劍身穿出來很長一節,足以見得劍的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沈至歡雙手撐著地,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抖,一雙清麗的眸子滿是驚慌,眼角粘著淚,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瞪直雙眼,歪著身子倒在水里。 嘭—— 一陣水花。 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周邊一下子靜了下來,趙舉倒下,沈至歡才慢慢看清了他身后的男人。 那個人離她有些遠,他穿著一身黑衣,身材頎長挺拔,目光很冷,輪廓分明,薄唇微微抿著,很好看。 劍是他扔過來的,他救了她。 沈至歡遙遙的對上他的目光,她對這個人很陌生,他看著也很冷很兇,可她好像不太怕他。 周邊一片寂靜,根本沒人敢說話,因為方才一下忽然過來了很多人,他們個個面色肅穆,腰間都帶著劍。而且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為首的那個趕過來的時候,趙舉就要碰到那個小姑娘,隔了那么遠,他直接拔了腰間的劍就那樣一甩手,劍尖直指趙舉的后腦,顱骨那樣堅硬也被一下刺穿。 沈至歡雙腿有些發軟,她還坐在水里,而那個男人卻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男人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慶幸或許還有別的什么,但她能看出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然后單膝半跪在了她旁邊。 沈至歡不認識他,但她猜想自己以前可能認識他,因為她看他,好像是有一點點的熟悉的。 她張了張嘴,看向他:“你……” 男人卻低下頭,小心的朝她伸出手來。沈至歡沒有躲,直到這人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力氣好大。 “…對不起。”他說。 沈至歡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她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許的困惑。 沈至歡開口道:“沒關系。” 陸夜抬起目光看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眼就看見了她額頭的傷,可她看他的目光很陌生。 他很確定這就是沈至歡,可除卻陌生,沈至歡看他的目光不該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帶著困惑的。 沈至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動了動手臂,將自己的手從陸夜手中收回來,然后小聲開口問他:“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陸夜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什么?” 沈至歡想了想,又直接問:“你是誰…?” 像是一股不可言說的沖力直擊天靈蓋,翻涌的情緒好像突然間被一股清脆的薄冰覆蓋,它輕輕柔柔的蹭著自己的思緒,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像是天性卑劣的那種東西已經悄無聲息的開始肆無忌憚的擴散。 他滾了滾喉結,聽見自己問:“你不認識我了嗎?” 沈至歡搖了搖頭,有些難過,低下頭道:“我受傷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陸夜看著她,周邊靜默一片。 她臉上淚痕沒干,那張讓他神魂顛倒好多年的臉上還有淚痕,額上有道傷疤,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困惑與無助,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半垂著眸,目光純然。 安慶候府的四小姐,是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的。 這二十天里,他沒有一刻停止找她,在月澤河岸,但凡是哪里有傳言說撿到什么了,他都會親自過去看看,這一路看了無數地方,一直都一無所獲。 他總是在想,如果沒有沈至歡的話,他該怎么辦呢。 旁人見他總是帶著畏懼,他們都覺得自己將來會有什么什么作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沒出息,如果沒有沈至歡了,他什么也不想要了。 不想報仇,不想管自己部下,也不想去思考以后還怎么辦。 那都不關他的事。 如果沈至歡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她要是不想見到他,那他一定再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種情況,可唯獨沒想過眼下這種。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 心里的渴望在不停的叫囂,曾經所有出現過的試圖去忍耐,退縮,都在那一瞬間化為飛灰。 沈至歡見他不出聲,又歪著頭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呢?” 他是誰? 從他剛開始隱隱察覺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選擇。反正他一直都是一個卑劣的人。 沒關系的。 沈至歡是他的。 他藏住眼底的興奮,面色平靜的重新拉住了沈至歡的手,在她有些期盼的,又懵懂不安的目光下跟她說: “乖,我是你夫君。” “歡歡,跟我回家吧。” 我很想你。 第34章 “那我應該叫你什么呢?…… 沈至歡有些驚異的睜大雙眸,看著陸夜俊美的側臉,試圖從自己空蕩蕩的記憶中找出些佐證他的話的東西,但一無所獲。 可是他一說出“歡歡”這個字,的確讓她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 她問:“真的嗎?” 陸夜輕聲笑了一下,道:“不信我嗎?”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跟著的那群人,緩聲道:“我們成親半年了,他們都知道,要不你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