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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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半晌,她低下頭,聲音很低,重復道:“你…你敢對我做什么嗎……” 沈至歡笑了出來,又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李書錦下唇碰到了牙齒,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 院落里越發寂靜,打的是李書錦,卻給了在場所有人一個警示。 沈至歡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任人宰割的人。 她再次挑起李書錦的臉,瞧見兩邊的紅腫都對稱了才滿意,她松開手,用刀背從李書錦的臉頰劃到了她的下巴。 “你不是最愛說我不近人情嗎?那你看我今日做的還讓你滿意嗎?” 李書錦抬頭,目光中帶著驚慌:“……表姐。” “噓——”沈至歡將食指放在唇中,低聲對她道:“其實殺一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你又是誰呢,這么些年我看著父親的面子上容忍你,你是不是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沈至歡退后一步,伸出手來,一旁的沁蘭識趣的為她遞上了帕子。 沈至歡仔細地用帕子擦了擦方才碰過李書錦的手,然后將帕子扔在了李書錦的臉上。 天際洶涌著成片的金黃,太陽已經落得不見蹤影,應月閣的院子里站了許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什么。 帕子從李書錦臉上掉下,沾上了她的嘴上的血。明晃晃的侮辱。 李書錦向來是個聰明的人,即便心里恨不得把沈至歡千刀萬剮,嘴上還是道:“…表姐,是我錯了,您原諒我吧。” 沈至歡居高臨下的掃了她一眼,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她對沁蘭道:“讓她繼續重復她剛剛說的話,不說就劃爛她的臉。說了就打她一巴掌。” 李書錦聽見沈至歡的話,卻是沒料到沈至歡能做到這種地步,她情急之下張開嘴想要繼續喊人。 “來人——” 沈至歡慢悠悠的開口:“如果大喊大叫的話,就割了她的舌頭。就當表姐給你長個教訓罷。” 李書錦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抬頭看著沈至歡,沈至歡對上她的目光,彎著唇笑了一下,很美。 可她覺得,沈至歡好像變了。 “就讓她說個二十遍吧。” 二十巴掌下去,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李書錦的表情突然一下子變的扭曲起來,“不,沈至歡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沒有資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沈長——” 沈至歡冷聲打斷她:“給我把她的嘴堵上。”她抬手指了指一個高大的護衛,“你來打,三十巴掌,不準留情。” * 房屋內輕煙裊裊,燭光搖曳,沈至歡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的人。 陸夜午時為她抹的藥的確見效很快,幾個時辰前看著還分外明顯的紅痕消退了很多。 外面掌嘴聲一聲接著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明顯。 沁蘭站在沈至歡旁邊,手心泛了細汗,一直沒敢出聲。 因為方才李書錦沒有說完的話。 沒有資格,因為她是沈長—— 不難猜測,后面沒有說完的人名必定是沈長鷺,可她是沈長鷺的什么? 她是什么沈長鷺的什么,才會讓她這樣喊出來? 而真正令人覺得可怕的是,李書錦的話她聽見了,那她家小姐也必然聽見了,可是沈至歡卻制止了她。這是為什么? 沈至歡忽而透過鏡子看向她,問:“你在想什么?” 第25章 小姐您今天真美 沁蘭膝蓋一軟,連忙跪在了地上,她低著頭急忙說道:“小姐恕罪!奴婢什么都沒聽見!” 沈至歡輕聲笑了出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來,道:“我不是要怪你,說說吧,你怎么想的。” 沁蘭跪在地上不出聲,肩膀微微發著抖,可能是因為沈至歡方才對付李書錦的手段太過殘忍,這是她跟了沈至歡好多年,第一回這般緊張。 沈至歡語調沉了下來,道:“說話。” 沁蘭連忙出聲道:“奴婢…奴婢覺得……” 她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小姐并不是一個冷漠的主子,才繼續道:“奴婢覺得,表姑娘她…可能和老爺有什么關系。” 沈至歡面色并不見驚訝,只問:“那你覺得是什么關系呢?” 沁蘭道:“奴婢不敢妄斷。”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那些不過是表姑娘一面之詞,或許是她情急之下隨口胡說的也不一定,老爺對夫人一往情深,這府里的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沈至歡道:“你不妨大膽猜測一下,我不會怪你的。” 沈至歡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沁蘭也不敢再遮掩,如實道:“奴婢…奴婢懷疑表姑娘他或許,是老爺的,老爺的女兒……” 沈至歡沒出聲,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沁蘭額上泛了些冷汗,不敢再出聲。 她在心里想著,其實若是真的要說李書錦是沈長鷺的女兒的話,也不一定說不通。 雖說李艷芬自從進府起,就沒聽說沈長鷺在她那里歇過幾回,這副態度儼然是并不寵愛她,但是當初李艷芬接李書錦進府時,沈長鷺可是親自去的候府門前接的她。 試問如果在沈長鷺并不寵愛李艷芬的前提之下,他為什么要親自去接李艷芬一個小小的侄女? 沁蘭不比沈至歡大多少,但是府里的事她也聽許多老人說過。 沈長鷺少年成名,他年少時是朝中最驚才絕艷的小將軍,他的長相也是俊的讓人過目難忘,追求他的世家女不少,但他卻獨獨只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御史之女夏稚。 兩人成婚數年,沈長鷺都不曾有過納妾通房,直到夏稚病逝,頭七都沒過的時候,沈長鷺臨危受命上了戰場,發妻的死讓這位幾乎從無敗績的將軍在戰場之上精神恍惚了幾瞬,被敵軍刺中,為了不被生擒,跳入了湍急的河水內。 他被李艷芬所救那年,是景和七年冬,李書錦是六歲的時候來的候府,那年恰是景和十四年冬。 去除孕期,正好六年。 這府人人都知道,李艷芬是挾恩圖報,沈長鷺為人向來極有原則,所以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對于沈長鷺來說,答應李艷芬的條件讓他入府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說,李艷芬當初懷了沈長鷺的孩子,救命之恩加上對李艷芬負責,那便就說的通了。 而一直以來隱藏李書錦的身份,或許也只是為了在自己的四個兒女中留些體面罷了。 沈至歡淡聲道:“起來吧,不必這么怕我。” 沁蘭彎著腰站起身來,道:“多謝小姐。” 沁蘭能想到的東西,沈至歡自然也想得到。 沈至歡將發上的簪子取下來,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她對著鏡子里的這一張臉,想起了她的母親來。 jiejie說自己的母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也說過父親很愛她。她問沈長寧,既然很愛母親,又為什么要讓李艷芬進府呢? 那時沈長寧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jiejie低著頭,目光有些許復雜,那時她還看不太懂,只知道jiejie并不高興,她說:“父親他……很不容易,你要相信他。” 沈至歡沒有多說什么,只對沁蘭道:“今日之事,包括當時在場的所有丫頭,都不準再提起。李艷芬若是敢來鬧,你就直接帶人去把她趕出去。” “她說是在外面亂說,便也隨她,左右這貴門圈子里也沒幾個看的上她的。” 沁蘭應了一聲,看了看窗外倒在地上的李書錦,忽而又問:“那……” 沈至歡睨她一眼:“想說什么就直接說。” 沁蘭沒了顧忌,她是沈至歡的丫頭,左右都得替沈至歡想,低聲道:“那表姑娘她這次定不會善罷甘休,不如我們直接把她……” 沁蘭剩下的話沒說話,意思卻十分明顯,沈至歡道:“先不必,再等等。” 處理李書錦的事并沒有花多長時間,她被送走的時候人已經昏過去了,一張臉紅腫的不成樣子,不難想象,這張臉日后就是用再好的藥,也不會徹底恢復了。 月明星稀,清風透過窗戶徐徐的吹進來。 而今日,向來睡得很早的沈至歡,躺在塌上到了亥時,仍舊破天荒的還睜著眼睛。 她想了許多這么些年來,她同她父親相處的場景。 毫無疑問的是,她知道她的父親很愛她。她和她的哥哥jiejie,父親一直都想給她們最好的東西,他會抱著她講很多有意思的小故事,會逗她結果自己哈哈大笑,父親又總是很忙,但他并不吝嗇于陪伴他們。 作為一個保家衛國的將軍,他父親很稱職,作為一個父親,他也不欠他們什么。 沈至歡翻了個身,心里越發的煩躁,隔了半天,她從塌上坐起身來,走到書桌前,打算給她三哥寫一封信,問問他關于李書錦的看法。 她心里覺得憋悶,說不怨沈長鷺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總覺得這個事情沒那么簡單,李書錦不那么說也就罷了,她一這么說,沈至歡就忽然覺得心里某個地方明朗了起來。 那就是整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她知道他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他一生都光明磊落,倘若李書錦當真是他的女兒,他是絕不可能為了求心理安慰就瞞著李書錦的身份的。 可是如果不是,那李書錦又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那樣說? 沈至歡皺著眉頭寫完信,把筆一擱,正準備將信晾涼收起來,忽然被一個人抱住了腰。 沈至歡驚呼一聲,反應過來之后,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夜,她將信放在桌上,轉過身來果真看到了陸夜那張俊臉。 但是她站在心里煩躁,連帶著看陸夜也不順眼,細白的手指抵他他的肩膀上,冷聲道:“松手。” 陸夜依依不舍的松開手,低頭看了眼沈至歡手里的信,道:“怎么啦小姐?” 沈至歡將信折了起來,道:“不關你的事。” 陸夜目光掃了下被沈至歡放在桌上的信,然后面帶笑意的抓住沈至歡指著他肩膀的手指,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招惹小姐了,奴才替您去殺了他。” 大概是已經在沈至歡暴露了他并不那么干凈的事實,這人索性也就不再遮掩:“小姐想讓那人怎么死?” 沈至歡將手指從陸夜手里抽出來,道:“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殺人就能解決問題嗎?” 陸夜覺得手中有些空蕩,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沈至歡那只細嫩的手,低聲道:“…如果不能解決問題的話,就把制造問題的人全殺了。” 沈至歡微微睜大眼睛,夜風侵襲,陸夜的話說的有些輕佻,可她對陸夜的話有些有些不寒而栗。 在上次去皇宮之前,她幾乎沒有見到過死人,更沒有目睹過一個鮮活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如今回想起來,陸夜大多數時候在她面前都是一副順從溫和的樣子,叫她忘記這人是個手上沾滿無數鮮血的人。 陸夜低頭看著沈至歡有些發愣的樣子,道:“小姐不要害怕,跟您開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