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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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那些被壓迫,被控制的感覺又再次包圍了她。 皇權之下,她是他可以隨意說要還是不要的女人,從她jiejie在世的時候,但凡她同那個男子有點不好的傳聞,那個男子就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他長姐去世以后更甚,她不能拒絕宮宴,每一次都要接受那種令人作嘔的目光的掃量,他甚至不會直接給她一個痛快,就像逗弄什么動物一般,給她看似自由的空間,卻實則無時無刻不在控制著她。 “朕當然知道她不愿意,但這樣不是更有意思嗎?” “她是朕見過最冰清玉潔的人,那個冷冰冰的性子,那張臉…干干凈凈的給朕,只有朕能碰她。” 這樣的話實在過于露骨。 “父皇您還是……” “……今年十月份一過,朕就把她接進宮來” 沈至歡松開緊握的手,抬眼盯著陸夜。 陸夜正低著頭,額前散落的發擋住了他的眼睛,叫人摸不清情緒。但這也不重要。 沈至歡忽而伸手,將他額前的發攬到后面去,露出了他整張臉。她的目光一點一點地從他線條凌厲的下頜線,到緊抿的薄唇,再到挺拔的鼻梁,還有那雙冷中含欲的眼睛。 陸夜看著并不高興,甚至叫人覺得有些陰冷。面對沈至歡突如其來的動作,他似乎有些詫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朕喜歡她了,下回見了她,記得把她帶進宮里來,若是直接去候府宣她,怕是不太合適。” “…兒臣知曉了。” 元成帝又笑了起來,道:“朕原本沒想今日要她的,但荔枝同她,過于相配了。” “她如今竟也學會勾.引朕了。” 沈至歡的目光掃過陸夜臉上的每一寸,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陸夜滾了滾喉結,低聲問:“小姐……” 沈至歡跪在了他腿邊,雙手捧著他的臉,仰頭親了他一下。 第17章 這樣趁虛而入的行徑的確…… 一觸即分。 但沈至歡并沒有退開,兩人仍舊離得很近,唇與唇之間大致只有一指的距離。 她垂著眸回想方才的吻,輕輕軟軟的,他的唇有些干燥。除卻覺得自己同另一個人突然這么親近有一絲新奇之外,其實也沒有什么其他特別的感覺。 沈至歡的手攀在陸夜的胸膛上,像得到一個新奇的玩具一樣把手從他的胸膛移到了他的腰腹。 陸夜靜靜地垂眸看她,沈至歡一抬眼就同他灼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身形有些僵硬,沒有動彈就這般任她動作,一雙黑眸透出沉冷的光,半闔著眼的樣子顯得神色有些晦暗。 可沈至歡并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 她稍稍又一仰頭,意猶未盡般在陸夜的的目光下再次貼住了他的唇,輕輕的觸碰,須臾后大抵是又覺得無趣,伸出舌尖來慢慢的舔了舔他的唇瓣。 一下,兩下,濕潤又極度溫柔的觸感。 她像是終于尋到了一點樂趣,柔軟的玉手按住了他腹部的肌rou,又靠近了他一點。 然而不過片刻,身下的人便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背,讓她更為親密的同自己貼合在一起,另一只手近乎粗暴的按住她的后腦,不由分說的占據了主動權。沈至歡一驚,下意識想退縮卻毫無反抗的余地。 被壓制住的欲.望一朝釋放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蠻橫的抵開她的唇齒,兇狠的入侵。 她尚且沒完全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牢牢的禁錮,雙唇被吻到有些發痛,方才讓她覺得不過如此的‘吻’竟然一下變的兇惡起來,像引人如深淵的泥沼,強勢占據她的理智。鼻尖充斥著特屬于他的味道。 狹小空間里親昵的觸碰,暗室里的禁忌仿佛突然之間雜糅到了一起,方才還盡在掌控之中的情形陡然之間變得失控了起來。 沈至歡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她推著陸夜的胸膛:“不……” 陸夜卻絲毫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一雙大手幾乎急切的在她腰間游走,那些從前被她欣賞的線條流暢的肌rou把其中蘊藏的力量用在了她的身上,沈至歡有些害怕起來。 她咬住了陸夜的唇,淡淡的血腥味開啟蔓延,面前人的動作和緩了下來,沈至歡趁機別開臉,開始小口的喘氣。 “朕方才所說,你可都聽見了?” 周譽垂著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回道:“兒臣知曉了。” 元成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對著透著光線的雕花木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窗邊待開的花骨朵,道:“你做事朕是放心的,朕今日派人尋她,倒是沒料到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竟還沒找到。” 周譽道:“兒臣這就派人一同去找,偌大的皇宮,至歡meimei若是真的想躲起來,要找到恐怕還是要廢些功夫的。” 元成帝搖了搖頭,道:“至歡那個丫頭,還是年級太小了,待到她懂事一些,遲早會求著朕要她的。” 沈至歡額上泛了點細汗,方才不知怎么,她又坐在了陸夜的腿上,她一時間渾身使不上勁,索性就將胳膊搭在了陸夜寬闊的肩膀上小口的呼吸,陸夜的手碰到仍放在她腰間。 黑漆漆的眸子望著她,沈至歡大腦有些遲鈍,愣愣的同他對視。 陸夜伸手挑了下沈至歡下巴,兩人又吻到了一起,但不同于方才疾風驟雨,這時的陸夜溫柔多了,細細的舔邸著她的唇舌。 “可至歡meimei向來清冷,怕是……” 元成帝輕哼一聲,勾著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手邊花骨朵被他輕易摘下,潔白的花瓣被他用手指一層層的碾開: “朕已經許多年,都沒為哪個女人這般著迷了。” “朕喜歡她,她就一定是朕的女人。” 沈至歡雙手勾住陸夜的脖頸,開始慢慢的回應他,她學著陸夜的動作,寂靜的房間中偶爾會想起唇舌交纏的聲音,陸夜抱住了沈至歡的腿,翻身讓她背靠著墻壁,沈至歡被迫仰頭,在這樣親密的毫無距離的接觸中,獲得了讓她意外的,毫不抵觸的歡愉。 她無意識地抬起腳,卻未曾想鞋尖忽而撞上了柜壁。 元成帝道:“那你又怎么——什么聲音?” 氣氛陡然凝滯起來,分明是暑氣蒸騰的夏日,一股寒意卻平白散在空氣里。 周譽臉色沉了沉,嘴上答道:“許是母后的貓,方才它便在兒臣殿里,許久未曾出現,兒臣還以為它回去了,想必是跑里面去了。” 元成帝站起身來,掌心仍留著方才的花瓣,他掃向周譽,目光晦暗不明,重復問他:“貓?” 周譽面色不改,道:“母后的貓常常會跑兒臣這來。” 元成帝看向周譽的目光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他忽而他揚起唇角,邁步朝傳出聲音的藏書室走過來,腳步沉穩和緩:“哦?那朕倒是有好些日子沒看見她的貓了。” 周譽跟在元成帝身后,望著帝王的背影,目光沉冷。 元成帝不由分說地掀起珠簾,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她的貓兒最近越發的野了。” 走過屏風,眼前場景映入眼簾,元成帝頓住腳步。 周譽站在元成帝面前,收回目光,低聲道:“父皇。” 一只白貓乖巧的待在高高的箱柜之上,藏書室并不大,站在這里所有可以藏人的角落都一覽無遺,木窗靜靜地來著,柔和的光線從外面照進來。 打開的這扇窗很高,幾乎到人的頭頂,尋常是絕不可能翻出去的,又更遑論一個嬌柔的世家小姑娘。 小貓舔了舔爪子,柔柔的叫喚:“喵~” 沒有被發現。 可她是怎么出去的。 周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溫和的目光中摻雜了幾分陰冷,他低頭道:“兒臣這就派人把貓給母后送過去。” * 沈至歡坐在回程的馬車上。 陸夜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她雖不了解這些,卻也隱隱察覺到陸夜可能不比她鎮守邊陲的二哥差多少,此前她便想過陸夜的來歷恐怕沒那么簡單,這次之后卻使她這個認知越發深刻。 畢竟陸夜就算是帶上一個手無寸鐵的她也能輕松的皇宮里自由出入而不被人發現,訓練有素的禁軍被他在他面前好像小孩過家家一般可笑。 她想問問陸夜到底是什么來歷,竟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動了動唇,方才那些混亂又帶著艷色的記憶便洶涌而來。 算了,以后再說吧。 馬車走的很平緩,沈至歡挑起帷裳,外頭的風掠了進來,讓她覺得清醒了不少。 她伸手碰了碰唇,疼痛感讓她皺起了眉頭——這個不知輕重的狗奴才把她的唇咬破了。 嘴里被吸允舔邸的觸感仿佛仍舊存在,那種感覺很新奇也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沈至歡越回想便越覺得自己挑中陸夜,其實并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不管表面如何,她從小到大的確都不是個多么循規蹈矩的人,從前也看過一些關于這方面的圖冊,也算是有所了解。她暗暗安慰自己,這些說起來令人臉紅心跳的東西,回頭再看其實也并沒有什么羞恥的。 再說了,陸夜是她的奴,又是自愿跟在她身邊,她未曾有半點強迫,還不是想怎么對他便怎么對他。 腦中思緒混亂,她靠在身后的軟墊上,思維又轉到了別的方向,她略有些遲鈍的想,如果他不那么用力就好了。 像沒見過似的,真沒出息。 然而過了片刻,她又覺得有些惱怒。她生平最厭惡別人欺騙她,極不喜歡那種像個傻子一樣在別人謊言之下的狀態。 她輕哼一聲,暗暗道不管陸夜他具體是個什么身份,既然他選擇來安慶候府當奴才,那他就是一個奴才。 得了皮相的便宜,莫非還真以為自己能在她這里討得什么真心嗎。 這般一想,也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她揚聲對前面正在駕車的人道:“走西門進。” 正在駕車的陸夜低低應了一聲。 西門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少有人來,但相對比較靠近沈至歡所在的院子,她有些疲憊,實在不想待會運氣不好再碰見李艷芬和李書錦兩個人。 沈至歡昏昏沉沉的靠著,馬車走的很穩,比來的時候車夫駕車走的還要穩,叫她有些昏昏欲睡。 西門的側面是一片小型的竹林,顯得這里越發的幽靜,陸夜停下馬車,悠悠的馬蹄聲停歇了下來,他道:“小姐,要直接進去嗎?” 馬車里并無回應。 “小姐?” 仍舊無人應答。 陸夜回身掀開車簾,見算不上寬廣的馬車內,美人正靠著車廂,青絲垂下,紅唇微微張開,乖巧極了。 他知道沈至歡并不把他當一回事,她那般高傲的人合該如此,甚至也許今天之后他就會被她攆出去,她一定會對他露出極是厭惡的神情來,她討厭他,因為他除了這張臉得她喜歡,這種趁虛而入的行徑同那活不久的狗皇帝也沒什么太大區別。 但他再見她時,并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冷漠。 因為她睡著了。 恬靜又美好,是他偷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