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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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蘭道:“小姐放心吧,軒月閣每天都有人輪流照顧它。” 沈至歡點了點頭:“好了,送它回去吧。” 沁蘭應了一聲,抱著呼呼大睡的沈擺擺退了出去。 然后往往事與愿違。 暮色四合之際,晚霞收起最后一抹溫柔。 一派寂靜與寧和中,人來人往的軒月閣顯得有幾分喧鬧。 “還沒找到嗎?” “你們怎么辦事的!” 碧衣丫鬟腳步匆匆,從長廊快步走過,焦急道:“怎么辦啊,沁蘭jiejie,院子里都找過了!” “后院呢?草叢里看過了沒?” “都找過了,會不會…跑出去了?” 沁蘭擰著眉,道:“不是讓你們一刻不離守著嗎?!要是出事了惹怒了小姐,等著挨板子吧!” 小丫鬟慌的臉色通紅,驚慌道:“奴婢…奴婢這就去找!” “快去看看東苑有沒有。” “……” 事情傳到沈至歡這的時候,已經過去有兩柱香了。 大門敞開,沁蘭帶著一眾丫鬟跪在沈至歡腳邊,個個垂著頭縮著肩膀不敢出聲。 軒月閣算下來足足有四個丫鬟,四個丫鬟看不住一只剛滿兩個月的小狗。 沈至歡靠在椅背上,一手撐著太陽xue,神色略微有些疲憊,目光一寸寸掃過眾人。 她開口問:“所以現在是跑出去了?” 沁蘭小聲答:“……是,軒月閣里里外外都已經找過了,應、應當是跑出去了,奴婢已經派人去各個院子問了,一定會……。” 沈至歡抬手,沁蘭噤聲,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她顯然不關心那些,冷聲問:“我上午就讓你看好它,你就是這樣看的?” 沁蘭額上泛了些冷汗,雙手撐在地上求饒道:“小姐息怒,是奴婢蠢笨,奴婢該死!” 沈至歡她面色有些不耐,她輕嘆了口氣,聲音也跟著大了些:“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找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沈擺擺才在候府住了不到兩天,就這樣丟了沈至歡屬實沒辦法向楚夏交代。更遑論目前她還不知沈擺擺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被李艷芬那個女人帶走了,若是前者倒是不必太擔心,候府就這么大,總會找到的。 可若是被李艷芬帶走了,現在可還活著都難說。 沈至歡想到這里,臉色越發不好看。 這個李艷芬,果然是個不安分的老東西。 沁歡帶著人出去以后,沈至歡站起身來走出了院子。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站了約莫一刻鐘左右,沈至歡回到房里,那塊繡著扶桑花的綢絹還搭在她方才坐的扶手上,她越看心里便越發郁燥。 不會真的是李艷芬帶走了吧? 這個女人,果真還是嫌現在日子過得太舒坦嗎? 就在沈至歡按捺不住正要出去找李艷芬時,外頭忽然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小姐,找到了!” “快快快,走快些!” 沈至歡停住動作,只見喜春面上帶著喜色,急匆匆的從外院進來。 而緊接著,她錯開身子,身后出現了一個男人,邁著長腿也跟著走了進來。 沈至歡目光頓了一瞬,又坐了回去。 男人眉眼俊朗身材頎長,大手托著條rou乎乎的小狗,幼犬睜著大眼睛,尾巴怯怯的夾著,乖乖的待在陸夜手里不敢亂動。 沈至歡的目光只在男人身上停了一瞬便移開了,她冷著臉問喜春:“怎么找到的?” 喜春道:“是他找到的,奴婢方才正好在門口碰見他,奴婢心里著急,就直接帶著他進來找您了。” 沈至歡靠在椅背上,隨手拿起了那塊綢絹,這才對上了陸夜的目光:“說說吧,你是在哪找到的?” 陸夜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嗓音低啞道:“奴才正要回去,它自己撞上來的。” 沈至歡把玩那塊綢絹,細白的手指被泛著光澤的綢緞松松的包裹著,她微微上揚著語調,意有所指問:“自己撞上去的?” 陸夜道:“正是。” 沈至歡輕聲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這么巧嗎?” 她忽然又開口問:“那你可知與你同工的一個叫錢斯的男人,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陸夜面色不改,道:“略有耳聞。” 他的目光一直不偏不倚的放在她身上,頓了頓竟反問她:“怎么了嗎,小姐。” 那句小姐語調放的輕緩,仿佛貼在她的耳畔呢喃。 沈至歡抿了抿唇,指尖纏著那塊嫩粉的綢緞,她開口,平靜道:“喜春,去把沈擺擺送回軒月閣。” 喜春愣了下卻并未多問,從陸夜手里接過了沈擺擺,弓身退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關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尤為明顯。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帶來幾陣清涼。 陸夜顯然也并不意外,薄唇帶了幾分笑意,開口問:“小姐有什么想問奴才的嗎?” 他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偽裝自己直白的目光,沈至歡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陸夜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時全然不似他人一樣會畢恭畢敬的弓著腰,沈至歡這般坐著時,竟還要仰頭看他。 這讓她覺得些許的不滿。 沈至歡這輩子,不可能仰望任何人。 她將帕子放在桌上,神色傲慢,漠然道: “是誰準你在我面前站著的,跪下。” 陸夜挑了挑眉,朝沈至歡走近了幾步,壓迫感陡然強烈起來。 沈至歡后背有些發僵,她冷了臉:“我讓你跪下,聽不懂?” 所幸陸夜并未繼續得寸進尺,他停下腳步,緩緩屈膝,單膝跪在了她腳邊。 他仰頭看著她,在寂靜的房間里低聲道:“小姐,奴才只是想跪的離您近一些。” 沈至歡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男人,只要她輕輕的一抬腳,鞋尖就會抵上男人的寬闊的肩膀。 沈至歡勾了勾唇,這才滿意了。 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陸夜?” 陸夜應了一聲:“小姐。” 沈至歡輕聲問:“沈擺擺是自己跑出去的嗎?” 陸夜答:“是。”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奴才碰巧碰見它,就迫不及待過來找小姐了。” 沈至歡輕聲笑了出來。唇紅齒白,眉目精致,裸露出來的皮膚在夜色下像白的發光。 陸夜目光微暗,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的反應被沈至歡盡收眼底。 她垂眸看著他,道:“上回,你看見我了吧。” “當著我的面裝的那么純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怎么就不裝到底呢。你以為我發現不了你對付他了嗎?” 陸夜垂下頭,淡聲道:“小姐您在說什么,奴才愚笨,聽不懂。” 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伴隨著靜靜流淌的夜色,合歡花纏綿有輕淺的淡香跳躍在空氣里,房內沒有燃燈,憑借著從木窗傾灑進來的月色,恰能看清兩人身影。 “不愿意說?” 陸夜沒回話,沈至歡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嫩粉色的布帛又被她拿起來,拇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扶桑花。 她裸露出的手腕很纖細,玉指細膩光滑,綢緞過于順滑,沈至歡稍失了力,布料便一不小心從手邊滑落了下去。 恰巧落在陸夜的腿邊。 陸夜身形頓了一頓,緩緩伸手將綢緞撿了起來。 布料冰涼光滑,像情人的愛撫。他慢慢的收緊手指,看這塊顏色鮮嫩的布料在自己手里變皺,只覺得全身好像都顫栗了起來。仿佛他手里的,不止是這塊布,還有美人細白的手。 他拿著軟絹,伸出手來遞給沈至歡,聲音喑啞,幾近顫抖:“小姐,您的東西掉了……” 沈至歡沒接,用那張極是漂亮的臉神情淡漠看著他。 陸夜喉結動了動,敗下陣來,嗓音曖昧:“小姐,不要動怒。” “那一幕不太好看,奴才不想臟了您的眼。” 夜風吹過,輕柔的揚起了沈至歡的紗裙,她今日穿的是乳白色的蘇繡云煙裙,裙擺處繡著淡粉色的扶桑。 美人的裙擺輕輕掃過陸夜的臉,像無聲的勾.引。 陸夜又看見了她的腳踝。 精致,小巧,勾人心魄。 無聲的挑釁著他的耐力。 可他一抬頭,看見了沈至歡倨傲的臉。 她慣來愛用這樣的表情,微微上挑的鳳眼半闔著,唇角微繃,帶著輕蔑,居高臨下的看人時,漂亮又嬌衿。 也像一只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