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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哥兒想學?” “嗯嗯。” “跟姑姑說。” “撲撲,學。” 姜宓把手中雕好的花牌給老太太,匕首擦干凈別回巫家昱腰間,捏起腿上帕子的四角兜起皂屑給青梅,擦擦手,接過敏哥兒:“雕花不過是小技,敏哥兒要學,就跟夫子學文,二叔學武,好不好?” 錢氏剛要上前的腳步又退了回去。 巫家熙心思微動,這個姜氏……怪不得二弟要動心,心靈手巧,機智敏捷。 巫老將軍伸手取過老妻手中的花牌皂,這手……穩(wěn)啊,花蕊一條條都雕了出來,心思更是巧,瓣瓣重疊,卻又朵朵不同。 除此之外,還要胸有丘壑,腦中有圖,不然兩邊的造景,做不到這么精致不同。 老太太瞥眼老頭子,對姜宓招招手:“云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昱兒他爺,咱們的巫老將軍。” “老將軍安好!”姜宓把敏哥兒還給巫家昱,福身行禮。 巫老將軍微一頷首,從身上摸了塊玉佩給她:“你說雕刻只是小道,對你來說,什么才是大道?” 姜宓把玉佩遞給大花,隨口道:“濟世救民。” 小小娃兒跟他說什么“濟世救民”,她懂這四個字的含義,知道它的份量嗎? 巫老將軍失望地放下桃花皂,沒在開口。 老太太只當沒看見他的臉色,繼續(xù)挨個兒給姜宓介紹,巫家昱他爹、他娘、二叔、二嬸,大哥、大嫂、弟妹、侄女、侄兒。 長輩都一一給了見面禮,王氏繃著臉,雖不待見姜宓,當著一大家子的面也沒敢怠慢,捋了只玉鐲。 男性就算了,女眷姜宓回以不同的洗護用品。 平輩多是互相見一下禮,敏哥兒上面有兩個jiejie,都是庶出,一個叫巫霏、一個叫巫汐。 姐弟三人,姜宓給了不同的筆墨紙硯,女孩多了對江南采買的珠花,敏兒加了只一拉尾巴上的繩子就會噠噠走的小雞。 “這個也是姜小姐做的嗎?”巫家琪好奇地蹲在敏哥兒身旁,撥了撥走動的小雞。 姜宓:“你二哥做的。”兩人在船上閑聊,說起船只的發(fā)展史,談到蒸湯機、發(fā)動機,一時興起,姜宓拿筆畫了只現(xiàn)代輪船,巫家昱找來工具本想照著做只模型,結(jié)果鼓搗數(shù)天,船沒做成,倒是弄出一只簡易版的手動小雞來。 “二哥還會做這個?”巫家尉、巫家航圍來,稀奇地挨個兒拉了拉雞尾巴。 敏哥兒看圍來的人越來越多,心急地張著兩手:“我的、我的。” 巫汐只比敏哥兒大一歲,見此,嘴一癟丟了手中的絨花,坐在奶娘懷里指著地上噠噠走個不停的小雞道:“要、要,汐汐也要。” 姜宓拿袋糖,打開袋口,倒幾顆在干凈的手帕上:“汐汐喜歡嗎?” “有雞。” “對,有雞。你看還有小猴、小狐貍、花花。” “喜歡。” “老太太,飯菜擺好了。”有撲婦過來稟報。 “行,開飯。” 一行人移去正廳,屏風隔開了內(nèi)外兩間,巫老將軍帶著兒孫坐外間,沒一會兒就開了壇高梁醉,一壇梨花釀。 老太太聽外面喝得熱鬧,隔著屏風朝外喊道:“家琪、家尉別灌你們二哥,他下午剛喝一場。” “奶奶偏心,”巫家琪笑道,“下午我們也跟著喝了,您怎么光心疼二哥,不心疼心疼我們哥幾個。” “那我說‘今兒的酒就免了’,你們聽嗎?” 巫家琪哈哈笑道:“奶奶您說什么,沒聽見!” “臭小子!”老太太笑罵一聲,示意青梅過去服伺姜宓用餐。 姜宓坐在大夫人錢氏和巫家昱親妹巫家慧之間。 一頓飯倒也吃得安靜。 用罷飯,老太太帶著女眷移去花廳喝茶說話,男人們或去書房談事,或到外廳下棋。 “姜小姐,”巫家慧看著姜宓裙擺上立體的花瓣、蝴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這裙子在哪做的?真好看!” “平江千坊閣買的。” 巫家慧湊近了些低聲道:“二哥給你買的嗎?” 姜宓點點頭。 巫家慧氣得咬牙:“好呀,我找二哥算帳去,能買一條,就不能再多買幾條,偏心!” 姜宓失笑,伸手拉住人道:“只有這一條。要不,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來?” 巫家慧臉一紅:“這、這多不好意思。” 姜宓繃不住,撲哧一聲樂了。 “哎呀,你、你怎么能笑,太壞了。”巫家慧氣得錘了她一下,錘完,才想起,兩人還不太熟,忙又道嫌,“對不起呀,我沒打疼你吧?我就是、就是平常跟小姐妹們鬧慣了。” “沒事。你不嫌我穿過一回就行,回去我讓春紅熏燙一下給你送來。”這時代的布料嬌貴,都不能經(jīng)常過水。 “你不喜歡嗎?” 一套衣服五千多兩,單裙子就占了四千多兩,跟穿了套房子在身上似的,還要時刻注意身姿意態(tài),不能折了、污了,姜宓覺得還不如穿件普通的棉布裙子來得自在。 “上衣依著我的身形改的,不能給你了,光裙子行嗎?” “不用、不用,府中有繡娘,你借我?guī)兹眨易屗齻冋罩o我做一套櫻草色的,過年宮宴穿。” “好。” “唉,對了,你臉上的妝是誰給你畫的啊?跟我們慣常的妝容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