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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丫環不解道:“那巫齊說得有鼻子有眼,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假倒不假,可你聽來聽去,不管是那張獵戶,還是姜小姐的伯父可有一個腿治好的?”大丫環翠芳笑道。 小丫環回想了下,還真沒有,只說情況均有好轉,要想跟正常人一樣下地行走,還得一年半載:“還是jiejie明白這話里的彎彎繞繞。世子這是想干嘛,拿咱們大爺給姜小姐造勢?” 翠芳一笑,并沒作答。 老太太見巫家昱一身酒氣地進來,忙讓人給他煮醒酒湯:“喝了酒不回自個兒的院子,還跑來作甚?” 巫家昱沖屋里的丫環、婆子擺擺手,等人退去,晃晃手里的白玉小瓶:“給您送神藥呢?!?/br> “什么神藥?”老太太接過來倒了丸看,外表裹著蠟,聞不出來什么,也瞧不出個名堂。 “清熱解毒,化痰開竅,主治:溫熱病,痰迷心竅,高熱驚厥,不醒人事,神智不清,胡言亂語,中風昏迷,腦出血,小兒驚厥?!?/br> “這、這么神?”老太太懷疑地看向孫子。 巫家昱點點頭:“您收好了,用的藥比較稀有,找齊一副不容易。” “配制手法呢?” 巫家昱笑笑:“秘密?!惫还夹″嫡f了算。 老太太琢磨了回:“奶奶想驗一下方子。若是可行,得給太后、皇后各送一丸防身。” “總共五丸,您這一下去了三丸,剩下可不許再給人了,您得為自己和我阿爺各留一丸。 ” 老太太拍拍巫家昱的手:“奶奶省得,喝了醒酒湯,進屋睡一會兒?!?/br> “嗯?!?/br> 巫家昱這一睡,倒把姜宓不來參加晚宴的事忘跟老太太報備了。 晚上,老太太由青梅扶著出來,瞅了圈沒見陌生女了的面孔:“天黑路滑,沒派頂軟轎去接姜小姐?” 青梅輕聲道:“我方才讓小丫環問了,說是身上的乏還沒有歇過來,人沒甚精神,怕一臉頹色擾了大家的興致,今兒就不來了,明天再來給您老人家磕頭請安。” “說什么傻話,這宴就是為她和家昱設的,她不來多沒意思,你走一趟,親自把人給我接來?!?/br> “是?!?/br> 青梅帶著丫環、婆子抬著軟轎過來時,姜宓穿著家常的衫裙,正在布置好的藥房里炮制路上買來的一支百年人參。 “小姐,”春紅輕輕推門進來,低聲道,“老太太身邊的大丫環青梅帶著婆子抬著軟轎過來了,說是老太太沒看到你,一問,得知你沒去,當下便道,這宴是為你和世子設的,缺了你這個主角,還有什么意思,親自吩咐了她來請?!?/br> 老太太專門叫人來請,不去,便是她失理了。 姜宓將手里炮制一半的人參交給丑丫,跟她說明后繼的炮制的方法,起身隨春紅走出藥房,沖為首的青梅點點頭:“勞煩姑娘專門跑一趟。春紅請姑娘進屋喝茶。你稍等,我換身衣服?!?/br> 背著光,青梅只覺人長得嬌嬌弱弱的,聲音清冷,跟人的感覺還算不錯,然而等姜宓一身大紅織錦襖裙出來,不覺被她頭上全套的紅翡釵環晃了下眼。 一路從西南而來,兩次下船,巫家昱都讓人去各大繡坊、金銀手飾店,搜羅了上好的布料、衣裙、佩飾。 姜宓身上這套是江南最大繡坊,頂級繡娘費時半年的作品。買的成衣,略有些不合身,路上奶嬤嬤衛氏帶的繡娘幫忙改了下,頭上釵環是老太太送來的那套,其實巫家昱在江南亦給她買了十來套各式頭面,包括身后春紅、大花手捧的筆墨紙硯,荷包玉飾等物。 翠微閣的位置有些偏,姜宓到時,一大家子老少基本都到齊了。 巫家昱站在門外的廊下,他剛醒來,洗了把臉,便被過來的敏哥兒纏上了,于是抱了人出來,等姜宓。 親手將人從軟轎里扶出,巫家昱就著廊下的燭光打量了眼,贊道:“小宓這樣穿真好看!” “好看!”敏哥兒被他另一只手抱著,跟著叫了聲,引得青梅在旁笑道,“不得了,等會兒我要跟老太太說一聲,咱們哥兒也會夸人了!” 敏哥兒身子一扭伏在巫家昱肩頭害羞了。 巫家昱一邊扶著姜宓往里走,一邊顛顛他:“敏哥兒叫姑姑?!?/br> 敏哥兒扭頭瞧眼姜宓:“撲撲。” 姜宓展顏一笑,回身從大花捧著的托盤里取過一個大紅的雙魚荷包:“敏哥兒真乖,姑姑請你吃糖?!?/br> 路上帶的果子有些不經放,眼看要壞了,姜宓帶著丑丫、大花將它們熬汁,有些制成了果醬,有些則和糖液攪拌,趁熱拉拽揉制,捏成各種形狀的小動物、花朵。 這一荷包就有小羊、小狗、小兔子、小狐貍和山茶花、杜娟花、玉蘭、芭蕉花等。 敏哥兒打開荷包,一手抓了倆,分別是小狐貍和裹著紫皮的芭蕉花,“哦”瞬間張大了嘴,驚奇不已。 “要嘗嘗嗎?”姜宓拿帕子給他擦擦手,捏一個紅果制的小狐貍送他嘴里。 “姜小姐,”跟著出來的奶娘忍不住叫道,“哥兒不吃糖!” “敏哥兒什么時候忌糖,一點不吃了?”老太太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奶娘嚇得立馬不敢吱聲了。 青梅輕嘆一聲,示意婆子將人拉走,快走幾步,先一步朝里通報道:“老太太,姜小姐來了。” --